“呵,攸枷”,金緊緊的抱住了攸枷,“你的身世都這般可憐,還可憐別人”。
攸枷的眼淚中帶上了堅韌,“要論可憐,你比我更可憐,可是我們不是在比試誰更悲慘,金,我同你一樣對未來充滿着希望,無論人生有多麼坎坷,有多麼淒涼,只要自己心中的正氣永不熄滅,這樣到我們死那天,最起碼可以堂堂正正的閉眼”。
“恩,攸枷說的對,說的對”。
濃郁的樹林裡,雨點打在樹葉上傳出了清脆的音符,攸枷和金緊緊相擁,隨着微風的伴奏聲默默的流淚,默默的哭泣。
下午,雨雖然停了,但火鳥島上依舊早早的亮起了燈,路上行人也開始密集。
金指了指山上,“那上面就是海盜的空軍基地,艾勒在的時候,還帶我坐過直升飛機”。
攸枷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想波文也帶她坐過,突然間好想念哥哥,不知道自她走之後哥哥現在怎麼樣了,攸枷十指緊扣祈禱哥哥平安康順。
“攸枷,我們下山吧,差不多也逛完了,如果想逛更遠,我們明天再出來”。
“好啊”。
金和攸枷,手拉手的向山下走去,突然身邊停了一輛車,急按着喇叭,坐在副駕駛的漢特伸出了腦袋,“原來你們在這裡,害我們好找”。
“漢特,坐後面去”,李面色嚴肅的說着。
“好,好”,漢特微笑的下了車,指引着攸枷坐上了副駕駛,他自便帶着金坐到了後面。
車子一溜煙的開了出去,後面的漢特和金歡快的閒聊,前面的李和攸枷就一片沉默,形成了非常鮮明的對比,良久李才重重的開口,“金,以後沒什麼事,最好不要帶攸枷出來”。
“怎麼,還沒娶人家就管着人家啦”,金撫上座位調侃着。
攸枷回過頭沉悶的喊了一聲,“金”。
“知道,開玩笑的”,攸枷已經給她講過歷史,她知道攸枷喜歡的人是金澤宿。
李的臉色更加暗沉,“還有你,沒事也別出來,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我們怎麼給艾勒交代”。
“知道你們關心我,我以後會注意的”,金又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望向了窗外,她此時也十分想念艾勒,不知道艾勒怎麼樣了,在幹什麼。
漢特看着如此氣氛,高聲談論着他們白天的戰果,搶劫了一船的毒品,外帶軍火。
李再次低沉的言語,“閉嘴行嗎”,說完打開了錄音機,一路沉默的送漢特和金回到了他們的住所,這才又加大馬力往自己的家開去。
車停進倉庫,鎖好大門,二話不說的握上了攸枷的手腕,把她往家裡拉,進屋關上大門,李一下把攸枷按到了牆壁上,看她背靠牆壁李這才雙手撐上了牆,將攸枷鎖在兩臂之間低埋着頭詢問着,“今天都去了哪些地方?金都給你說了些什麼”?
“她的身世,還有火鳥島的歷史文化”。
“知道我爲什麼生氣嗎”?
“因爲我沒聽你的話呆在家裡”。
“還有呢”?
“你不想我瞭解那些”。
“爲什麼不想你瞭解”。
“害怕我的心靈受到污染”,攸枷乖乖的回答着,就像做錯事的小女孩。
這時李才擡起了頭,“吃飯了嗎”?
“沒有”。
“你去洗澡吧,我來做飯”。
“我來做吧”。
“不用”,說完進了廚房,關緊了廚房門,李靠在門上思索着,他爲什麼會這般擔心她呢?本來是晚上回來,因爲他們這邊的炮火太猛,很快結束了戰爭,提前回家的他見不到攸枷,就像失了魂一樣,第一反應就是跟金在一起,第二反應纔是她出事了。
載着漢特四處找尋,生怕金會告訴她火鳥島是什麼模樣,生怕攸枷會知道他雙手沾滿血腥,但跟攸枷的第一次見面她不就知道了嗎,爲什麼還會害怕呢?害怕她嫌棄自己嗎?還是畏怯她會害怕自己呢?似乎都害怕。
現在對攸枷的情感,還是當初那樣只爲了保護宿的女人嗎?李自己都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自己的思緒一片混亂。
第一次見攸枷,爲了給她溫暖而彼此不穿衣服的緊抱在一起,那晚他都沒有感覺,爲什麼第二晚會如此渴望擁抱她呢?對於女人,對於房0事,李太瞭解了,他初次來冰玉羣島就是爲這些女人端茶送水的,李搞不清楚自己的情感,他甩了甩頭不去想這些,迴避着問題的走向了竈臺。
看着影碟,攸枷有些微閉上了眼,李馬上察覺的問着,“怎麼?困啦”?
“有點”,今天攸枷知道了太多東西,她難以消化也難以承受,李關了電視,大大咧咧的上了牀,這次他沒有抱她,連被子也沒蓋的雙手枕着頭躺在牀上,“怎麼,有心事”?攸枷開口詢問着,給他蓋着被子,隔出了適當的距離。
“李,你知道這個名字有什麼含義嗎”?攸枷搖了搖頭,“姓氏的起源解釋是森林裡的空曠地的人們,現在很像我們,打開房門可以看見整個冰玉羣島的繁榮與黑暗,這裡雲集了世界各地的美女與俊男,富豪與明星,什麼都可以在這裡交易”。
李吐了口氣,“軍火、毒品、鑽石、珠寶,甚至是人,只要地球上有的都可以交易,更可以看到最血腥、最殘暴的場面,角鬥士,各種刑具,甚至宰殺活人,聽着慘叫聲尋求刺激,關上房門,屋子裡就剩我們兩個,很安靜,也很安詳,所以攸枷,以後不要再出門,我很不喜歡”。
(注:姓氏的起源解釋是森林裡的空曠地的人們,森林暗喻冰玉羣島,空曠地暗喻這個房間,人們暗喻李和攸枷)。
“對不起,你還在生氣嗎”?
“沒有生氣,只是很擔心,你看着就像一隻柔弱的小白兔,卻身在狼窩裡,我本來不想對你說這些,但我必須讓你明白你現在身處怎樣的地方,在我身邊是很安全的,但我出門之後,你就不要再出去了”。
“我知道,我以後不會了”。
李的手心不由的滲出了陣陣冷汗,如果那艘船沒有經過火鳥島,他們這些海盜沒有攔下這條船,如果在其中沒有發現攸枷,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到底是誰把她賣到這裡來的,賣到這個陰森、絕望的冰玉羣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