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昨晚皓軒那憂傷的表情,攸枷就不自覺的心痛,自己沒有節制害死了自己,把他當朋友的人還會爲他掉淚,攸枷不敢想象如果她和夏洛特的友情也發展的很好,有一天遇到這種情況她會如何心痛,就像當初的韓千慧,如果不是有很深的感情,她也不會崩潰。
“晚上來我家玩吧,我看你進出孤兒院都挺容易的”。
“夏洛特,嚴肅點,答應我不要吸毒好嗎”?
“我知道”,夏洛特也收回了一絲笑容,“我知道那東西碰了就完,我不會這麼笨,用這種方法毀滅自己”。
“恩”,攸枷會心的微笑了,總算鬆了口氣。
“那晚上出來嗎”?
“如果出的來的話”。
“那我給你寫地址”。
放學的路上,“皓軒哥哥,晚上可以再帶我出去嗎”?
“怎麼,被外面的世界吸引了嗎”?
攸枷拿出了地址與地圖,“夏洛特讓我晚上,上她家去玩”。
程皓軒接過紙條皺起了眉頭,“昨晚那女孩?攸枷,我並不喜歡你跟她接觸”。
“她只抽菸,不吸毒的”。
“那也不行,她很容易帶壞你”。
攸枷有些失望了,低埋着頭小聲的說着,“其實我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別說吸毒,我連煙都不會碰,我知道那些東西學壞很容易,學好就難了”。
程皓軒像沒聽見似的沒收了紙條,依舊將書包背到身後,大步向前走去,攸枷快跑的跟上了他的腳步,低埋着頭默默的跟着前行。
晚上坐在牀上看書的攸枷見寢室大門被推開了,程皓軒站在門口,用手撐着門框,一副帥氣的模樣問着,“其他人呢?寢室怎麼就你一個”?
“查完房都出去了”。
“那我們也出去吧”。
攸枷一下來了精神,“你不是說晚上不帶我去嗎”?
“再磨磨蹭蹭,就真的不帶你去了”,邊說邊離開了門口。
攸枷急忙穿上鞋子,小跑而去。
“她家就住那兒”,皓軒指了指,“我們就在這兒玩,限你兩個小時之後來這裡找我們”,邊說邊跟朋友們坐到了夜市攤上。
攸枷高興的點着頭,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夠她玩了。
外面看着是很漂亮的英式風格木頭房,猶如一棟小別墅,裡面卻是如此的雜亂無章,強烈的落差感隨即從攸枷的心裡冉冉升起。
目前正在看時尚雜誌的攸枷,還是有了一定的欣賞品位,她心想着假如自己也能擁有這麼一套房子,必會好生打點。
進了夏洛特的臥室,裡面還是一樣的亂,夏洛特很隨意的趴在了牀上,“隨便參觀,這就是我家了”,攸枷微笑的撿起了椅子上的衣服,這才騰出空間坐了下來,夏洛特又道,“看你好象很喜歡看書,對這些書感興趣嗎”?邊說邊丟了本雜誌給攸枷。
攸枷拿起一看,入目不堪,急忙合上。
夏洛特大笑道,“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昨晚我帶你去那個房間,你知道他們在幹嘛嗎”?
“知道”。
“那你還不好意思看這些書”。
“這是兩個概念好吧”。
夏洛特平躺着望上了天花板,“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真想試試”。
“夏洛特,你才只有10歲,幹嘛總想這些問題”,攸枷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話,因爲她的第一次早已給了宿,可她又有這個義務來規勸,因爲她的第一次是兩情相悅,心甘情願,眼前的夏洛特似乎只想玩玩。
“不小了,就快滿11了,你也是啊,就快滿10歲了,該學學了”。
“我走了”,攸枷嘟着小嘴站了起來。
“哈哈,你每次遇到接受不了的事情就會想逃,你的性格是天生膽小還是什麼呢”?
“我…………”,攸枷剛想爲自己辯解,樓下傳來聲音。
“夏洛特,你在家嗎?又跑出去玩去了是嗎”?
“我在家呢”,夏洛特大聲回答着母親的問話。
又聽見“哐鐺”一聲,像是摔倒,夏洛特急忙起身向樓下跑去,攸枷緊隨其後,幫忙扶起醉酒的母親,安頓好之後,攸枷覺得不便再打擾,匆匆的離開。
程皓軒看了看錶,“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玩的不開心”?
“不是,夏洛特的媽媽回來了”。
“哦,吃點東西吧”,體恤的將食物遞給了攸枷,繼續跟朋友們閒聊着。
攸枷仔細聽着還有些生疏的毛利語,時不時問着皓軒是什麼意思,朋友們也很熱情的給她講解着,攸枷還是很開心的邊吃東西,邊充當着陪客。
第二天。
一見夏洛特穿着長袖,攸枷一下警覺了起來,“今天又不冷,幹嘛穿長袖子”?
“想知道,給你瞧瞧”,夏洛特大方的拉上了袖子。
一道道淡淡的棍痕,攸枷一下握上了夏洛特的手,“昨晚你媽喝的這麼醉,她還打你”。
“她是瘋的”,夏洛特像在說別人一樣,放下了袖子,“害怕嗎?看見我這些傷”。
攸枷搖了搖頭,“我曾經有個朋友,被打的比你還慘”。
“她是經常捱打嗎”?
“偶爾”。
“那我更慘,我是經常”,望着攸枷心痛的眼神,夏洛特這才詳細述說,“昨晚我幫我媽縛熱毛巾,我媽順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她說早知道男人要拋棄她,她就不該爲那男人生孩子,我說她再打我,我就去兒童保護協會告她,所以我媽就拿起了棍子”。
“怎麼這樣,再怎麼說也是親生女兒啊,就算被拋棄,也不該把怨恨發泄到女兒身上”,攸枷更加心疼的望上了夏洛特,“你真的打算去告你媽嗎”?
“怎麼可能,要告早告了,她再怎麼說也是我媽啊”。
攸枷吸了吸鼻子,“爲什麼我所認識的有家的孩子都是這麼不幸,以前韓千慧是這樣,現在你也是這樣”。
夏洛特微笑的摸上了攸枷的臉,“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要跟你做朋友”?攸枷搖了搖頭,“因爲我心裡不平衡,想着跟比我更不幸的人做朋友,我心裡要好受一些”。
“雖然心裡不平衡,可你並沒有做傷害我的事啊”。
“呵”,夏洛特不再說話的靠上了攸枷的額頭,額頭對額頭的夏洛特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她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叫田源攸枷的女孩子,夏洛特欣慰的閉上了眼睛。
懷唐伊日,是新西蘭非常熱鬧的節日,攸枷和程皓軒、夏洛特,及他們的朋友們,歡快的玩了一天。
看着街道上的文化表演,夏洛特貼進了攸枷的耳朵,“攸枷,我算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什麼”?夏洛特大聲的重複了一遍,攸枷點了點頭,“算是啊”。
“那如果我消失了,你會難過嗎”?
“什麼?大聲點”,街上鑼鼓聲響,歡天喜地,攸枷根本就聽不清楚夏洛特的聲音。
夏洛特微笑着,“沒什麼,看那邊,好漂亮”。
攸枷望了望她,沒有戒備的順着夏洛特的指引看向了文藝遊0行,夏洛特含着淡淡的微笑,目不轉睛的注視着攸枷,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