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空理範家?你司徒家的事不忙了?”他和他叔叔的‘王者爭鬥’完結了?
“呵,這根本不需要我親自出面。”
“……”看吧,這就是豪門與名門的區別。
範家已經很有錢很牛了很有地位了?人家一句話就可以報復你了。
只是說得這麼輕鬆,範依依也知道事情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算是殺頭牛,也要出一身汗呢,何況是報復的行動。
不過,她很好奇,他會怎麼對範家。
如果說她以前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對範家報復什麼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完全改觀了。
她……想毀了範家。
因爲範家害死了她媽媽。
只是事情還沒有完全的確定,她還在猶豫罷了。
當初她要逃離範家,舅家被範家給害得跌入泥底,她雖然恨範家,但是她也沒有想過報復範家,她只想着逃離那討厭的家庭,不想再與姓範的有任何的牽扯。
哪怕後來,她與司徒景涼糾纏不清,也有機會報復範家,她都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事情。
而現在……
“你想怎麼做?”她問,語氣認真。
眼睛凝視他的眼,等待着他的答案。
然而司徒景涼卻只是看着她數秒,然後開口,“先吃麪吧?我中午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這算是吊人胃口嗎?明明商量的是他怎麼對範家的好不好。
她去廚櫃裡拿了兩個碗,但是司徒景涼卻是拿一個大碗,說什麼,碗一個就夠了。
範依依無語地看着他,“那筷子也一雙夠了嗎?涼少你不吃啊?”
“你餵我,或者是我餵你都可以。”
“……”她沒有殘好嗎!
沒有心情跟你調節氣氛,她直接的拿了一個小碗,然後裝了一碗走出廚房。
至於廚師涼少?他喜歡用大碗自己用個夠唄。
原以爲不過就是一碗麪條,但是……
她吃了一口就有些驚訝了,“你加了什麼東西啊,怎麼做得比我好吃那麼多?”
司徒景涼裝了一大碗出來,“就只是正常的調味料。”
“不可能,那我怎麼做不出這樣的味道?”
“你剛纔不是看着我在煮麼?”
就是因爲看着她才覺得詫異啊,瞪着他,她說,“你一定會魔法。”
“如果我會魔法,我就已經讓你深深地對我死心踏地了。”而不是現在這樣子,時好時壞。
範依依撇撇嘴不接話。
很快的她吃完了小碗中的麪條,然後往他的大碗裡搶,“分我點,我真的餓了。”
他直接的將碗捧到她面前,“全部給你都沒有問題。”
“那你也太壞了,你不知道吃麪條會長胖嗎?你想讓我長胖,你真的是叵心莫測啊。”
“……”司徒景涼無語的看着她,她還能更扯一點嗎。
範依依趁他瞪她的功夫,裝了半碗麪條進自己的碗裡,“夠了,剩下的你自己吃吧。”
其實吧,要是不提到沈安旭這顆炸彈,她和他也真的挺好的,看起來也像是情侶。
但是一提到沈安旭那顆炸彈,那就……呵呵了。
吃飽,範依依又吃了一片剛纔沒有吃完的登子,“說說你對範家的打算。”
司徒景涼放下碗筷,拿紙巾擦了一下嘴巴,然後又拿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她的嘴巴,動作親密,他卻一點也不自知。
範依依反應過來,他已經幫她擦好了。
她移了移自己的位置,坐得後一些。
“範淺夏進範氏有做一些不合法的事情,我可以讓她進監獄裡呆個三四年。”時間不長不短,做爲她曾經的心狠而付出自由的代價也算不輕。
“進監獄?坐牢?”範依依看着他,“商業犯罪?”
“嗯,當然還有別的,不過你估計不會喜歡。”
“……說來聽聽。”
“叫她去做結育手術。”他淡淡的說道。
“……”範依依真的覺得嗯,震驚。
她呆呆地看着他。
司徒景涼輕咳一聲,“太重了?”
“不是,我覺得……得罪你真的很可怕。”她在猜,他應該還有其他的懲罰手段吧?
他挑了挑眼,“你不是已經試過了麼?”
她瞪他一眼,“暴君。”
“那我也是一個專一的暴君。”
“呵呵,我應該感到榮幸嗎?”她與他擡槓,好想拿面前的抱枕扔向她。
“結育對一個女人來說太狠了,坐牢吧。”她想了想,覺得這點比較好,“給她一個改錯的機會。”
“我覺得範淺夏在坐牢和結育手術這兩都之間,她會選結育手術。”坐牢三四年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是這是絕對的案底。
“我們需要給她做選擇嗎?”她反問。
他笑着看她,“只有你能做我的選擇。”然後適時的再放放溫柔的電眼。
範依依移開眼,“範家呢?”
“嗯?狙擊一下他們今年的生意,資金虧損,傷傷範氏的元氣。”他說的不過是最正常不過的商業狙擊手段。
“只是這樣?”她望着他,似乎表示對這樣的處理很有異議。
只是這樣?司徒景涼看着她,沉默了一會才說,“依依,其實我之前無意中得知,你媽媽的死似乎……有些問題。”
她既然已經去找了當年的老傭人,那麼她應該也知道了一些,他這時說出來,也好過一直瞞着。
而他這樣一說,的確吸引了範依依的注意,“你知道什麼?”
他坐近到她的身邊,抓着她的手,很認真的看着她,“依依,不要沉浸在報復中。”不然她會失去了活着的樂趣。
範依依聽到這話,呵呵一笑,“司徒景涼,這會你應該對自己說吧。”如果,有些事可以不計較,他以爲她真的會願意去計較嗎?
他以爲她真的有自虐傾向嗎?會讓自己難過?
可是有些事不是你說對不起就可以,也不是有些事過去就過去了。
司徒景涼心疼地看着她,“因爲我自己正在承受,所以我想你開心一些。但是,我會一直陪着你。”給一切她所需要的幫助。
範依依看着他,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
“你媽媽的事看似意外,但是……更像是人爲蓄謀的意外。”司徒景涼不想對她說這樣殘忍的話,但是他覺得他要是不說,她會更痛苦。
“是範家。”範依依低頭,語氣沉重。
“我不確定是我爺爺,還是我爺爺和我爸爸一起聯手設計的。”範依依低着頭,眼淚心酸的冒了出來,“他們就這樣討厭我媽媽嗎?討厭到要這樣設計去奪去她的生命?”
過不下去可以離婚啊,爲什麼要製造意外,讓人死去。
“你爸應該知道得不多。”司徒景涼這樣說道。
“我猜也是,他並不是那麼聰明的人。”範依依扯了扯嘴角,“是我爺爺。”
範家人從來就不同意王一菲嫁入範家,尤其後來又曝出王一菲演了三級片這樣的醜聞,有頭有腦的範家怎麼接受得了?
她擡起淚眼看着他,“他那麼討厭我媽媽,他害死我媽媽。”
死後不讓她媽媽進範家的祖墳之地,連她,也被定義爲範家的私生女……
他們還害得她的舅家當初跌入泥底,一直掙扎在溫飽線上。
算了嗎?
一切都算了嗎?當作沒有發生?
呵呵。她的孩子範淺夏害得沒有了,他們的反應卻是叫她息事寧人?說她是範家人,不要讓司徒景涼報復?
可笑,他們一定不知道,現在最想報復的人是她!
“只是狙擊範氏的生意怎麼夠,範氏在a市已經是有着數十年的根基,很快就會起來的。”她擦掉眼淚,“範家應該從上流社會絕跡纔是。”
她爺爺最在乎的是什麼?
範家的地位,範家的名聲,範家的財富,她,要在他老年讓他失去這一切。
司徒景涼望着她。
範依依坦誠地看着他,還露出無辜的模樣,“你覺得我這樣說有問題?”
司徒景涼搖頭,“你確定要這樣?”
範依依很肯定的點頭,“當然,反正我於他們而言,不過就是一個流有他們血液的外人。”他們可以對她媽媽做出那樣的事,她又爲什麼不能對範家做出這樣的事?
司徒景涼卻沒有急於答應她,“我讓你再考慮三天。這三天我也會查清楚當年的事,到底是不是範老爺子做的。”
“如果再也找不到證據呢?”範依依看着他,“你覺得他們會留下證據嗎?或者說,那些不過是一個電話就能完成的事,你覺得他們會自己親自動手嗎?”
“……”司徒景涼沒有說話。
範依依扯了扯嘴角,“你也知道找到證據的可能性是零,是吧。景涼,你無法原諒你叔叔對不起你爸爸,那你覺得我能原諒範家這樣對我媽嗎?”
怎麼對她她都沒有報復的念頭,但是,他們那樣對她的媽媽。
她無法,無法就這樣算了。
司徒景涼看着她,“報復是很痛苦的事情。”因爲他正在經歷,所以,他不想她這樣。
如果不是考慮到半隱瞞對她的傷害更大,他是不會將這事告訴她的,或者他在她發現更多之前去造假。
可是,不能。
“但不報復,我們也無法原諒自己。”範依依微笑地看着他,只是這笑實在是讓人心疼,“我們本來有疼我們的親人,不是麼?
她本來有親生的媽媽。
他本來有最疼他的爸爸。
可是結果呢?都被身邊的人所害,而知道真相的他們,選擇一笑抿恩仇?腦子又沒有壞掉,怎麼可能做得到。
她走到窗邊,拉開窗簾,看着a市中的風景。
背對着他,她聲音帶着壓抑,“當年我要逃離範家,我天真的以爲,只要我滾就可以了,但是,你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