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司徒景涼好像天天在公司裡上班,但是他可不是什麼白淨得不見陽光的那種男人。
相反,他的戶外活動可是不少的。
保持着鍛鍊的好習慣,身體可是有六塊腹肌的男人呢。真正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範依依這會卻沒有心情打量他的身材,她現在的眼神就注意在他的傷口位置。
“褲子。”護士繼續說。
“……”司徒景涼望向範依依,徵詢的問道,“她說褲子也要脫。”
“……”這樣?範依依的視線落在他的大腿處,“能不能換個男護士?”嗯,他說得對,她還是挺介意他被別的女人看光光的。
上身還好,下面……不行。
“沒有男護士。”他說。
其實之前也是這樣換藥的,他並不覺得尷尬,誰讓他傷得地方是那樣的部位呢,再有,對於護士來說,工作的時候是不分病人的性別的。
但是這會不一樣,這會範依依在呀。
剛剛很嚴肅的正名了她的身份,他不好她這個小醋桶吃起無謂的醋。
以前身份帶着模糊,她不承認吃醋,現在可是認認真真的交往關係,她可以很光明正大的吃醋。
“那,那換吧。”範依依沒有猶豫多久,“你的傷比較重要。”就,就白給別的女人大飽一下眼福了。
“你能不能過來幫我脫一下?”他躺在那裡,正經八百的問道。
範依依皺了皺眉,“不是有護士麼?”
一個光着上半身的男人,現在邀請她脫他的褲子,這話讓人很暇想好嗎?雖然,這是因爲病情所需。
“難道身爲女朋友的你,更能接受女護士爲你的男人脫褲子?”他挑眼,他看到她臉紅了。
真的是好可愛~
“可是……”範依依還是有些手足無措,“你之前是誰幫你脫的?”
“景彥。”
“……”司徒景彥不知道出去哪裡溜達了,看來,只能她自己親身上陣了,“那我小心一點。”
範依依看着他腰間紅色的繃帶,望向女護士,“就不能先把他腰間的傷口處理了嗎?”
“你把他的褲子脫子,一起上藥會更快。”
“……”好吧,她無語了。
手放到了司徒景涼的腰間,“這褲子打結的?”
“你輕輕的解開涼可以了,我沒有系很緊。”他躺在牀上,教她怎麼做。
範依依呵了一聲,“拜託,我知道怎麼解結,也知道怎麼脫褲子,我只是……有點挺尷尬的。”有別人在嘛。
當然,她也不是第一脫他的褲子,不過,沒有外人啊?
“噝。”因爲她的分神,她碰到他的傷口位置,司徒景涼冷冷的抽氣一聲。
範依依不敢再說話分神,“別撩我說話,不然疼的還是你。”
她認真的,小心的,將他的染了血的褲子脫下來。
傷口是真的完全的蹦開了,蹦帶全是溼的,被血染溼的。
範依依感覺有一些頭暈,“出了好多血,你真的沒有事嗎?”她擡起頭看向司徒景涼。
“有些暈。”他老實的交待。
當護士解開血色的蹦帶時,範依依覺得自己都疼。
司徒景涼喊住她,“別看。”
“很疼吧?”她也不想看,可是她的視線離不開啊,看着那血跡斑斑的樣子,想到司徒景涼所說的,她竟然一陣後怕。
如果,如果子彈再正一點……
如果,如果當時流血過多,他死了,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眼眶裡就紅紅的,眼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啪啦啦的掉落下來。
司徒景涼看着她,心疼了,“怎麼了?叫你不要看了,乖,過來。”
範依依擦掉眼淚,“我,我只是覺得這樣挺疼的。”她纔不想對他說,她想到他要是這樣就死了,她有多難過。
司徒景涼無語,抓着她的手,看着她,“咱們不看傷口好嗎?我們來聊聊天。”
“聊什麼?”她也希望可以轉移一下注意力,所以十分合作的點頭,“嗯?”
“你自己知道我在醫院的?”他問。
“……”範依依答應司徒景夏不說的,不過……
她覺得她不能騙司徒景涼吧?尤其當她還想着找藉口的時候,聽到司徒景涼這樣說,“我們以後都不欺瞞對方,嗯?”
“什麼都不可以嗎?”她問。
“什麼都不可以,可以不想說,但是不能欺騙。”
這樣的約法三章啊,範依依望着他,“景夏來法國了,表現得怪怪的,然後我聰明呀,我看出來了,逼問他的。”
嗯,這樣說的話,就與司徒景夏沒有任何關係了吧?
“是,你最聰明。”司徒景涼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只是這樣?”當他是小孩子好哄麼?
還問?
護士已經換好藥了,特別的說明讓司徒景涼不要再逞強,尤其不能做劇烈的動作。
劇烈動作這幾個字總讓人有些想偏,範依依看着護士離去,然後挑了挑眼看着他,“難不成她以爲你這個樣子還能做那種運動?”
“……”這是紅果果的鄙視他嗎?
“咳,你要不要喝水?”不能與他深邃的眼神對視,範依依轉移話題,“我給你倒杯水哦。”
“景夏他是怎麼說的?”司徒景涼抓着問題不放的繼續問。
還問啊?
“景涼,人家不想說~”她抓着他的手,“嗯?可不可以?”
這是撒驕?
他無奈的看着她,“好吧,那我要喝水。”
“我去給你倒。”不要再問就好了,再問了把司徒景夏賣了,那男人以後找她算帳的話怎麼辦?
司徒景彥是算着時間纔回到病房的。
病房裡,範依依與司徒景涼聊着天,氣氛很好。
已經沒有了剛剛那種緊張的氣氛,吵架什麼的就更加不存在了。
景彥走進來,看着範依依,抱歉的說,“上次桐語那樣很抱歉。”
範依依笑了笑,“已經過去了。”
他是司徒桐語的哥哥,又不是她本人,而且,他本人在這裡已經說明了什麼。
“哥。”司徒景彥欲言又止。
“說吧,依依可以知道。”他不再打算隱瞞她什麼。
“大伯母知道了。”司徒景彥臉色並不好看,“她去了泰國。”
“……”範依依聽到這話,有些呆住,司徒景涼瞞了她,也瞞了他的母親?不過也是,他受重傷,總不能到處都吆喝讓大家知道。
只是去了泰國?
“她……打了我媽媽。”司徒景彥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沉重。
“……”司徒景涼看着他,“什麼時候的事。”
“剛剛。”他接到了他妹妹的電話。
電話裡,他妹妹質問他,他該做什麼選擇。
自己的媽媽被人打了,身爲兒子的該做怎麼樣的選擇。
而江嵐這樣做,發泄怒火其實沒有錯,但是,她不能把火氣撒在他媽媽的身上,更重要的是,他爸爸會很生氣,這樣兩家就更加的沒有迴轉餘地了。
誰都知道,他媽媽與他爸爸的感情,你可以打罵他爸爸,因爲他的確有錯,甚至卑鄙,你也可以說他沒有人性,陰險。
但是,誰都不能否認,他愛他的妻子。
對司徒銳明一家來說,身爲父親的司徒銳明做了一個好爸爸。
他也絕對是一個好的愛人,丈夫。
他唯一對不起的,是他的的哥哥,還有他的侄子……
見兩人沉默,範依依不由得開口,“怎麼了?”江嵐打了司徒景夏的媽媽?
一個母親得知自己的兒子被老公的弟弟的人槍殺,換做是她,就不是她,而是直接命拼了好麼,這很正常啊。
爲什麼兩個人的臉色都是那麼怪怪的。
“我現在回泰國。”司徒景彥望着司徒景涼,“我去處理這件事情。”
“嗯。”司徒景涼看着他,“事情結束,你將我母親送去江南的老宅吧。”
“嗯,如果大伯母願意的話。”
司徒景彥轉身離開,範依依看向司徒景涼,“怎麼了?”
“司徒銳明很在乎他妻子。”
換個身份想想,如果有誰動範依依,他也會十分的憤怒。
“呃……你母親應該只是打了景彥媽媽一巴掌吧?”範依依天真的想。
司徒景涼看着她,“你覺得呢?”
你覺得呢?這真是一個銷魂的問句,這麼說,難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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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
江嵐拍着門板,“司徒銳明,你不得好死,你害了你哥哥,你還要殺你的侄子,司徒銳明,你不得好死。”
江嵐從來都是一個有素養的人,能把一個有素養的人逼成這樣,就知道司徒銳明做的事有多過份了。
被關在樓上的江嵐根本離不開,司徒銳明本來是想把她關進地下室的,還是司徒銳明的妻子阻止了他。
江嵐這次衝動的來了泰國,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動手,的確是挺天真的。
而此時一樓的司徒銳明,臉色極度的難看,從他做了選擇起,他就已經將他大哥一家的人全部給劃分到外人的範圍去了。
也就是說,現在的江嵐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嫂,只是一個外人。
一個外人傷了他的妻子,他能容忍?
“銳明。”蘇倩開口,看着司徒銳明,“我沒事。”她很難過,難過她的丈夫走到這一步,可是她也是自私的,在江嵐母子和自己的丈夫之間,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站了她丈夫的這一邊。
只是良心上有時還是過不去的。
比如現在她被江嵐傷了,可是她還是不想計較,因爲比起他們對江嵐母子的傷害,她受的這點傷並不算什麼。
“蘇倩,你不該放她進來的,我們跟他們已經勢如水火,你應該做好防備的。”如果做了防備也就不會這樣子了。
江嵐她到底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