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被逗樂了,橫着眉問:“難道我不是?”
七月勾着他的脖子,掂起腳在他脣上親了一下:“肚子餓了,吃飯吧。”
霍靳琛點了菜,就擱下手機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菜都上齊了,他才姍姍來遲。
手裡拎着一個藥袋子,裡頭一瓶噴霧一盒藥片還有幾隻冰袋。
他指着噴霧和冰袋說:“這個外敷,這個內服,一天應該就褪下去了。”
七月有點怕麻煩:“不用這麼費事吧?睡一覺就好了……”
霍靳琛蹙了蹙眉:“那待會到我辦公室,我幫你敷?”
七月忙狗腿的收起藥袋子:“我還是自己來吧。”
*
吃完飯,霍靳琛開車帶她回了明爵大樓。
他說:“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但是並沒帶她去,而是徑直上了電梯,按下29樓總裁辦。
電梯門一關上,就被他撈進懷裡,大手憐惜的撫上她的臉頰:“你不想說,我不會逼你。但你難過的時候,讓我在身邊陪着你,嗯?”
七月也想像電視劇裡那些矯情的女主,找一個男人靠進他的肩膀,邊哭邊訴說。可一個人在港城漂泊了太久,習慣把什麼都藏在心裡,習慣用沒心沒肺僞裝所有的傷口,說出來,她怕自己會變得脆弱。
“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說,只是太亂了,不知道從何說起。”七月閉了閉眼,疲倦的靠在他懷裡。
就像霍靳琛那些不堪的過往,關於她的親生母親,也是七月難以啓齒的一部分。
他的辦公室很寬敞,大約有七八十平,弧形落地玻璃,視線很開闊。柔軟的真皮沙發一躺進去就跟沒了骨頭似的,七月舒服的調整了個睡姿,蜷着身子就要閉上眼。
霍靳琛脫下西裝外套,溫柔的走過去,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擡起她的上半身,說:“待會再睡,先幫你把臉敷了,嗯?”
七月耷拉着眼皮,乖巧的點了點頭,帶着鼻音“嗯”了一聲。
霍靳琛拿過棉籤,蘸了清水,先幫她擦乾淨臉上的粉底,然後噴上消炎噴霧,涼涼的,碰到皮膚有點刺痛,但很快刺痛感就消失了,變得清清涼涼的很舒服。
七月歪着腦袋,沒一會又睡着了,霍靳琛就坐在她身邊,一手扶着冰袋,另一手被她枕在頸後。
不知道過去多久,七月皺着眉頭睜開眼,揉了揉脖子:“睡落枕了……”
她坐起身,就看見正面前的霍靳琛,不禁有點發愣:“你一直在這嗎?”
霍靳琛這才抽出被她壓得有點發麻血液不暢的手臂,甩了甩說:“某人拿我當活靠枕,我不在這在哪?”
七月有點赧然的低下頭,看了眼手錶,都快三點了:“沒耽誤你工作吧?”
“還好,下午沒什麼事。”
七月坐起身,擦了把臉,摸到被打的左臉時,好像不那麼腫了,也不怎麼疼了。
霍靳琛拿起西裝外套,起身說:“走,陪你去拿車。”
*
地下停車場,七月很快看到自己那輛紅色TT。
用鑰匙開了鎖,剛要去拉車門,被霍靳琛按住了手。
七月回頭:“怎麼了?”
他指指副駕駛座:“你這個狀態就別開車了,我送你。”
他已經打開了車門,意思是他來開。
七月不太好意思的去了副駕駛座,問他:“那你待會怎麼回來?”
他笑了笑:“打電話讓傅叔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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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車本來就是女款,又是兩座,空間略狹窄,霍靳琛那一雙大長腿伸進去都施展不開。
他一邊熟練的倒車,一邊扭頭問她:“有沒有考慮過換車?”
七月愣了一下,爲這突如其來的問題。
“暫時……還沒有。”畢竟她剛走上社會,手頭還不那麼寬裕。目前想的只有先把那套房子的錢還給連慕堯,車什麼的有的開就行了。
霍靳琛指着儀表盤,煞有介事的說:“這種跑車性能的車,不太適合新手,不好駕馭。”
七月也發現了,暫時還處於跟新車磨合期。
“而且……這一款,”他似是深思熟慮,搖着頭做出了評價,“開着很一般。”
當然不能跟他的世爵和賓利比。
七月在心中腹誹着。抿了抿脣,沒敢說出來。
到了港戲門口,霍靳琛按着七月的指示把車停在校園後門的停車位上。學校裡都是教授們停的,她不敢停,而且一個學生弄輛車也怪怪的。
下了車,霍靳琛挺拔身軀站在車前,十根修長手指拄在紅色TT的引擎蓋上。
他因爲剛從公司出來,身上穿着一本正經的正裝西服,打領帶,戴腕錶,有種一絲不苟的嚴肅氣質。
七月鎖好車,見他眉頭微皺着。
從剛纔起她就覺得了,霍靳琛好像很不喜歡她這車。
七月問:“你打電話給傅叔了嗎?他什麼時候過來?”
霍靳琛點了根菸,回頭看她:“怎麼,急着趕我走?”
她蹙眉,明知道她不是那個意思。
“校園門口人來人往的,要不,我陪你到對面咖啡店坐坐?”
“不用了,你要是有事先回宿舍吧,我一個人抽回煙。”他點了點菸灰,語氣平淡的說。
七月一直左顧右盼着,生怕被同學撞到她跟霍靳琛一起,因此也沒注意他臉上的表情,只匆匆說:“那我先走了,你回去後給我打個電話。”
說完,她自己拎着包進了校門,霍靳琛隨手把半截煙掐滅,鞋底碾過,起身走到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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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爵,樑洛早已在他辦公室等着。
抖着二郎腿,半躺半坐着,掌心不斷撫摸着真皮沙發的扶手:“不得不說,你這張手工縫的小羊皮沙發,真是太舒服了,我睡下都不想起來。”
霍靳琛蹙着眉點了根菸,兀自走到自己大班椅前坐下:“喜歡就搬你辦公室去。”
“真的?”樑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我搬走你那小女朋友可就沒的睡了。”
他說着,從沙發上拎起一隻藥袋和一包融化了的冰袋。
“你還真把她帶上來了。我剛從停車場上來,見你車停那,人卻不在辦公室,就知道一準是陪那小妞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