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琛摟着她的腰,波瀾不驚的回了一句:“我像是那麼在乎表面的人嗎?”
七月吐着舌頭一陣腹誹,上了車,她才問:“那我們現在去哪吃?”
“去超市,買菜。”他拉出安全帶,邊系邊說。
“……啊?”
“你忘了你還欠我一頓飯?”霍靳琛淡淡翻了她一眼。
七月吐了吐舌,在心裡腹誹:以後欠誰也不能欠奸商。
*
超市停車場。
七月隨手從旁邊撈了輛購物車,塞到霍靳琛手裡:“喏,你手長,你來推。”
霍靳琛瞥她一眼,笑着接過了。
週末是超市購物高峰期,從地下扶梯上來,霍靳琛一身黑色西裝,衣線簇新,單手抄袋,扶着手推車的手腕上露出半截名貴的腕錶,站姿慵懶隨性,卻透着股與生俱來的矜貴,這身穿着和氣質,自帶一股沉穩派頭,那是常年混跡商場沉積下來的威懾力。
幾乎每一個與他錯身而過的小姑娘都會忍不住的停步,低頭交耳的打量着。
畢竟,像他這樣的人,一看就不像是會來逛超市的。
看見站在身旁挽着他的七月時,有羨慕有不屑。
“唉,這種人肯來逛超市,肯定是陪女朋友啦。”
“這種福分,羨慕不來的。”
也有少部分人認出是霍靳琛的,偷偷拿出手機偷拍。
七月有點後悔,小聲在他耳旁說:“我是不是應該讓你在車裡等着,自己上來買的?”
霍靳琛的表現卻格外淡定:“過一陣子就好了。”
七月仰頭問:“爲什麼?”
霍靳琛轉頭看了她一眼,緩緩道:“因爲過一陣子,全城都會知道你是我霍靳琛的老婆,自然就沒人大驚小怪了。”
七月便笑了起來:“嗯。”
……
霍靳琛這樣的,一看就是第一次逛超市,抄着口袋,漫無目的的四處張望,七月在前面往哪走,他就推着車往哪跟。
每次七月回頭拿着兩件同類型卻不同品牌的商品問他買哪個時,他總是露出一臉茫然的表情:“有區別嗎?”
“那當然,一分價錢一分貨,你沒聽過嗎?”七月一本正經的教育他。
“那你還問我,當然是買貴的。”他皺着眉毛,顯然覺得她多此一舉。
七月不忿:“貴的也不一定就好嘛。”
說完自己都覺得自己自相矛盾,索性搖搖頭不理他了,繼續蹲在貨架前左看看,右比比。
左挑右撿、猶豫不定似乎是女人的天性。
介於是超市,不能抽菸,霍靳琛只好抄着口袋,一直站着等她。
到了生鮮區,七月一邊低頭看價牌,一邊問:“都忘了問你,有什麼忌口嗎?比如魚蝦不吃?”
霍靳琛隨口道:“沒有。不過我討厭去魚刺。”
七月聽他這麼說,便放棄了買魚的打算,把手伸進裝河蝦的水盆裡撈了撈:“這些蝦還蠻好的,各個新鮮都活着,回去做油燜蝦好不好?”
“隨你。”霍靳琛說完,卻是從西裝口袋裡掏出張男士手帕,就要替她擦手。
七月趕忙一退:“別,我手腥的,會弄髒你手帕。”
“手帕不就是用來擦手的嗎?”
七月實在拿他沒辦法,把一隻只親手挑好的蝦子放進袋中,讓售貨員過了磅,跑到自來水管邊洗乾淨手,這纔敢接他的手帕。
兩個人邊逛邊買,不知不覺就買了一大車,用得着的,用不着的,結帳的時候才犯起愁:“這麼多,得吃一個禮拜了。”
霍靳琛不以爲意:“那就放馮媽一個禮拜的假,這一禮拜都由你來做。”
“我纔不要,你又沒付我薪水。”七月故意道。
“沒付嗎?我以爲我每天晚上都有按時繳租。”霍靳琛忽然低下頭來,咬着她的耳廓輕聲道。
七月愣了有片刻,反應過來,面紅耳赤的推他:“誰要你那髒東西!”
這男人耍起流X氓也能面不改色,還笑得一副理所當然:“難道不是嗎?我可是把男人最精華的東西都給了你,一滴不剩。”
“你夠了……再說翻臉了。”七月臉紅得已經快能滴血了,誰要在大庭廣衆公共場合和他討論這種問題啊!
排隊等候付款的人很多,霍靳琛一手推着車,另一手忽然捏上她溫軟的臉龐,似笑非笑:“怎麼我播種了這麼久,你的肚子就一點不見動靜呢?”
本來是玩笑的一句話,可因爲七月想到那個三個月之約,不禁也暗自擔心起來。
緘默了一會兒,她低垂着下巴:“會不會……是我的問題,生不出孩子?”
霍靳琛下意識的皺眉:“胡說八道什麼?”
“不然,我去醫院做個檢查吧?”既然提起這個問題,七月也沒打算逃避。
做檢查他倒是不反對,就算沒問題,也能查個身體健康,只不過……
“我需要安排一下。等安排好了再通知你。”
如果當着老頭的眼皮子底下做,只怕他們這邊還沒看到結果,檢查報告已經被送到老頭手中了。
七月沒多問,只是把頭靠在他手臂上:“要是我真不能生,怎麼辦呀?”
“沒有孩子不是更好嗎?沒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霍靳琛有點不理解她的擔憂。
“如果我不能給你生個屬於你自己的孩子,那你該有多遺憾啊?”
豪門婚姻哪能沒有子嗣,說不定還會有小言中那種代孕和借腹生子的橋段發生!
想想也是夠了!
“如果男人僅僅因爲老婆不能生,就始亂終棄,那樣的男人,都該被打斷第三條腿。”
下巴被他捏着,七月面紅耳赤,半晌才鬆開手。
“那你父親那邊不會輕易同意的吧?”
“真到了那一步,總會有辦法的。反正不是你該擔心的事。”
七月怔了怔,男人趁她不備,在她眉心偷香了一下:“我的霍太太,你要擔心的只是在婚禮那天如何美美的豔壓羣芳,成爲全港城最漂亮的新娘子。”
超市裡嘈雜的聲音忽然就變成了無關緊要的畫外音一樣,七月的眼裡只有他溫存帶笑的輪廓,她溫順的點了點頭,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