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賈清至尤氏院,卻並未踏入尤氏的屋子,而是一拐進了尤老孃三母女住的小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尤二姐的屋子......
兩三年的時間過去,在賈清並不有意遮掩的情況下,尤二姐委身於他的事早被衆人察覺。
沒有人覺得有什麼,像二爺這樣的人品,收再多的侍妾也平常。
鑑於賈清到尤二姐房中的次數比較多,衆人都知道尤二姐甚得賈清喜歡,都早把尤二姐當做主子一般的待了。
連她姐姐尤氏對她也是客客氣氣的。
連帶着對尤老孃和尤三姐也比開始那兩年尊敬許多。
尤氏屋裡。銀碟走到尤氏榻前,見尤氏午睡剛足,猶自躺在牀上凝神沉思,不免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奶奶,二爺又去二姑娘屋裡了!”
“哦。”尤氏應了一聲,仍不起身。
銀碟道:“奶奶,你這一想,都想了兩年了!如今新二奶奶進門,二爺那般寵溺的態度,滿府裡可都是看見了的。
將來還有林二奶奶要進門,聽說那位主可是一點也不比新二奶奶得二爺的歡心少。奶奶要是再不下定決心,往後要再後悔,可就晚了......”
銀碟口中的晚了兩個字,令尤氏心中一顫,也有些寒意。
歲月是把利刃,不知不覺,她都三十出頭了。尋常女子到了這個年紀,再往後七八年,便可徹底與男人家的恩寵絕緣了。
心生悲瀾,尤氏覺得,自己這一輩子,小心翼翼,謹謹慎慎,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意思。
往後的日子,一眼便可以望到頭了。
如此想着,鳳目中不覺隱含淚花。不想讓銀碟看見,便偏頭側身往裡躺着。
銀碟怎不知奶奶的心思,上前推了推尤氏的肩頭,道:“奶奶,你就別猶豫了。聽二爺屋裡的丫鬟說,這些日子,二爺天天歇在薛二奶奶屋裡,旁處一概不去。
如今他既到了咱們這院裡,可是難得的機會,奶奶要是不把握住,下一回說不定什麼時候呢!”
“什...什麼機會,別胡說了......”
尤氏的聲音顫抖,還有些不自信。銀碟早知尤氏喜歡賈清,只是因爲年紀長了賈清許多,故而一直對賈清隱晦的挑逗視而不見。
一方面是女人家的羞澀,更多的,還是不自信。
銀碟想了想,伏在尤氏耳邊如此道:“奶奶,如今薛二奶奶進門,奶奶雖然還管着家,但是遲早都是要交給薛二奶奶管的......
奶奶合該爲自己想想後路了。
奶奶別不自信。我與奶奶打一個賭,只要奶奶稍微給二爺一點盼頭,再不用奶奶做什麼,二爺保管忍不住來找奶奶。”
“什麼盼頭......”尤氏聲若蚊蠅一般。
“以往二爺去二姑娘屋裡,奶奶都是不管不問的。今日,奶奶就當做不知道二爺在,只管去尋二姑娘,然後便一直拉着二姑娘說話,二爺不走,你也不走......
如此便可以了。”
銀碟十分狡猾的道。
她有很大的把握,賈清見狀定然明白尤氏的心思。就算他不明白,她也會找機會提醒他的。
只要二爺和奶奶的事成了,那自己未來未必不能爭上一個姨娘的位份......
對她來說,當上賈清屋裡的姨娘,就是她此生最重大的目標。
她失身給賈清,便相當於已經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她要自己努力去爭取。
奶奶,便是她的籌碼......
尤氏背對着銀碟,聞言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銀碟此“計”的巧處。心中暗道:這死丫頭,自從惦記上了二爺,變得比以前更加鬼精了。
賈清到尤二姐屋裡,屬於會情人的行爲。這個時候她好死不死的跑去找尤二姐說話,賈清第一反應定然是不悅,然後便會疑惑。尤氏並不是一個沒有眼力界的人,如何今日竟這般不懂事?
自然而然的,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只是這樣做也太羞人了!
可是銀碟說的不錯,不這樣做,再想抓住這樣的機會,又不知要等到何日了。
好在,這樣試探一下賈清,總比不要臉的直接去勾引強。
尤氏也不是一個拎不清的人,很快便想通了關節,坐起來,道:“你去準備熱水。”
既然要去,就不能這麼素面朝天的去
銀碟大喜,道:“奶奶走吧,剛纔我已經叫人在浴房準備了熱水,奶奶這會子只管去洗就好了。我先幫奶奶找好妝奩首飾。”
尤氏翻動美目,白了她一眼。
......
賈清本來是找尤氏說話的,臨了才決定到尤二姐屋裡瞧瞧。
正好她也在,便決定陪陪她。
原不打算對她做什麼的,只是尤二姐生的肌膚細膩,顏色甚美。而且天性柔弱,極易勾引起男人的寵愛。
賈清不是柳下惠,又想自寶釵進門,已經很久沒寵愛她了。反正白晝宣“銀”這樣的事他也不是第一回幹,也不覺得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說是寵愛,其實憑藉尤二姐對他百依百順的性子,向來都是尤二姐細心的服侍他。
尤二姐生着一張巧嘴,小而柔膩,那是他的最愛。
猶記得那年雨後,在大觀園的假山洞口中,他把她抵在巖壁之間,粗魯的佔有了她的這一處美妙。
此時,他也愜意的仰躺在尤二姐的閨牀上,重溫着當年的感覺。
尤二姐在他所有女人當中,絕對是牀笫之間最順從的一個。不論他下何種指令,她都不會有一絲違背。
可是賈清,偏愛她以這樣的方式服侍。
伸手摸了摸她埋着的頭,賈清忽然歉意的道:“原本準備成親之後便娶你進門,給你一個名分。可是如今怕是要委屈你了。太上皇國喪期間,不好操辦婚事。
只好等一年之後再說此事了。”
尤二姐動作一頓,俄而擡起頭,道:“爺不用這麼說,能夠這般服侍爺,奴已經很滿足了,並不敢求其他。
就算爺現在接奴回去,只做屋裡的一個通房丫頭,奴也很開心了。”
奴是尤二姐偶然從一本雜記中看到的自稱,有一回她用了,感覺賈清似乎挺喜歡她這樣。往後伺候賈清,便一直用這個自稱。
“傻瓜。”賈清揉了她腦袋瓜一下,瞥見她仰望的傾慕神色,而嘴角尚自淌着的一縷香涎。賈清心中一蕩,手上微微用力,讓她繼續服侍。
又是一盞茶之後,賈清正想換個姿勢,忽然聽見外邊傳來尤二姐的小丫頭柔弱的聲音:
“大奶奶......”
“你們姑娘起來了?我來找她說話。”
尤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中正平和。
“是姐姐來了!”尤二姐有些慌張,不知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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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清低聲道:“無妨,她知道我在這裡面,自然便會走了。”
此時賈清赤身,尤二姐身上也只有一件粉紅的肚兜,要着裝自然來不及了。賈清便一把拉過旁邊的被子,暫時將二人的身子蓋住,然後等尤氏離開。
可是賈清失算了,尤二姐的丫鬟許是繼承了主子的秉性,在尤氏面前,就像是一個剛學說話的小孩子一般。
“沒,噢不是,已經起牀了......大奶奶你......”
“怎麼了?”尤氏頓足。
“二爺還在裡面呢。”
尤氏笑道:“那正好,我也有兩樁事要問問二叔的意思。”
然後便推開裡間房門進去了。
留下外間裡的小丫鬟呆呆的看着銀碟,意思是:正好??大奶奶怎麼聽不懂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