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聽見賈清想賴賬,衆人異口同聲的否定道。
如此看來是躲不掉了。好吧,不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笑話你們是不會服氣的了。默默接過襲人遞過來的紙板,把它們隨手放在桌子上,賈清就開始思索新的笑話了。
嘿,有了,你們不是嫌先前那個俗、沒有內涵嗎?給你們整個有內涵的!
只聽他緩緩道:“有三個人,一人是尚書,一人是侍郎,一人是御史,他們是好友。經常在一起談論風月。
一日,他們正在一茶樓上喝着茶,相互之間開着玩笑。
這時,只見街對面慢慢走過來一條狗。
那尚書見之立馬心生一計,指着那狗對一旁的侍郎問道:‘是狼是狗?’
那侍郎如何不知其是在罵自己。不過他也不是個任人擺弄的,看了眼那狗,瞬間有了對策。
只聽他回答道:‘枉費大人讀了幾十年的書,如何不知道狼與狗的區別有二!
其一,觀其尾。下垂是狼,上梳是狗啊!’
那尚書一聽頓時臉上一黑。只是那旁邊的御史一時還沒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麼,聞言問道:‘那其二呢?’
那侍郎神秘一笑道:‘其二則是:狼只吃肉,而狗則是遇肉吃肉,遇屎吃屎啊!’
御史這纔會意過來,頓時臉色如吃了屎一般……”
“哈哈哈哈.....”
“嗬嗬嗬”
果然她們是喜歡這樣比較有“內涵”的笑話,聽賈清說完那句“御史吃屎”之後,一個個都笑紅了臉。
“虧的二哥哥想得出如此促狹的笑話,倘若傳了出去,這一下子豈不就得罪了所有的御史及尚書們?”
探春好笑之餘,又這樣調侃道。
賈寶玉也接口道:“二弟這則笑話說的好,這狼的尾巴還真是下襬的,這狗尾巴可不就是上翹的嗎?
特別是第二點,這個御史吃……御史……”
賈寶玉說到這像是忽然意識到了點什麼,悄悄偏頭看了眼林黛玉。
本來林黛玉也在笑,因爲這個笑話確實比較促狹。可是瞥見賈寶玉飄過來的眼神,以及他停止了的話,她微微一思索,隱約明白了賈寶玉在想什麼……
臉色頓時一沉。
賈清一見要遭。剛怎麼沒想到,這林如海官居蘭臺寺大夫,不就是一個御史嗎?還是其中的大佬!自己這個笑話不是連他也給罵了嗎?
可是這事怎麼解釋啊,難道說:林妹妹,我不是說你爹吃……
那是要出大事的!
趁着姐妹們還在思索這個笑話,賈寶玉也還沒鑄成大錯,賈清果斷轉移話題道:“好了好了,笑話就講到這兒了,下面我來教大家玩一種遊戲。來,我們首先製作工具。”
賈寶玉此時也回味過來,自己差點就攤上了大事!聽見賈清轉移話題,立馬放棄自己未完的話,捧哏道:“哦?快說說是什麼工具?”
賈清沒看他,這個傢伙差點就把他坑了。
“還請襲人姐姐給我拿幾把剪刀來……”
於是,在賈清的引導之下,衆姐妹一起動手,很快就裁剪出了五十四張一般大小的牌面。
賈清全部收了回來,恩,還好,只比後世的撲克牌約莫厚一倍。
“二弟,接下來怎麼做?”
見賈清在那掂量那堆紙板,賈寶玉問道。
賈清神秘一笑道:“接下來就借二哥哥書桌一用了。”
於是移步到了屋子角落裡的書桌旁邊。衆姐妹也跟着圍在了賈清周圍。
之後賈清就依照着記憶中撲克牌的樣子爲這五十四張牌寫上大小,只是沒有畫圖案罷了。
他準備以後有空再畫出樣板,讓城裡的書坊批量製作更精美的牌出來。
看着賈清標記好擺在桌子上的牌,探春道:“二哥哥這到底做的是什麼?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這些都是數字啊,只是不知這四張是什麼。咦?大王小王?”
“感覺挺有意思!”
等賈清爲最後兩張牌標記上大王、小王之後,雖不理解,但黛玉還是這麼評價道。
賈寶玉問道:“這個叫做什麼?”
“撲克牌。”
“普客牌?”
“怎麼個玩法?”
“玩法有許多,現在我先來教大家認這幾張牌……”
……
一個時辰之後。
“三帶一,我又出完了。”
“寶哥哥你怎麼出的牌嘛,又讓二哥哥這個小偷跑掉了。讓我看看你的牌……你真是的!你有王炸幹嘛不炸他?”
再又輸一局之後,林黛玉開始責怪賈寶玉這個豬隊友了
賈寶玉小聲辯解道:“我想着再等一下不遲……”
沒錯,賈清教她們玩的第一個玩法就是風靡後世的“鬥地主”。只是在這個時代叫這個名字明顯是不合時宜的,說到底,像賈府這樣的權貴都是大地主!因爲賈家名下有着超過十萬畝的土地。
於是賈清把它叫做“抓小偷”。
因爲小偷偷走了三件寶貝,所以大家一起來抓小偷,以此爲名!
不過有趣的是,黛玉在學這個上很有天賦,一個時辰下來就基本掌握了要領。倒是賈寶玉像是不開竅一般,玩了這麼多局還是總被嘲諷“你的牌打的也忒好了……”
“寶哥哥你起來,該我了。”
果然,探春也贊同黛玉的話,自動判賈寶玉下場。
賈寶玉不情不願的站了起來。
“寶二爺、清二爺,姑娘們,老太太那邊傳飯呢。”
屋外傳來一個婆子的聲音。
屋內衆人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何時天色已經暗了,旁邊的油燈不知何時也被點亮了。
於是大家就起身前往榮慶堂正堂而去。
“你們一個下午都玩了些什麼?飯也不知道吃了……”
賈母這裡果然已經擺好飯了,等賈清一行人進來之後,賈母就抱怨道。
在賈母面前,一向是賈寶玉的專場,只見他幾步跑到賈母下手坐下,回道:“回老祖宗,我們在抓小偷呢。”
賈母正招呼着賈清等人也坐下,聞言不禁一愣:“抓小偷?哪來的小偷?”
賈寶玉呵呵一笑道:“老祖宗,可不是那種小偷。是二弟教我們玩的一種遊戲呢,說起來倒是和老祖宗你們打牌一樣,只是我們的是三個人玩的。”
見賈母的目光望過來,賈清就把懷裡的撲克牌拿了出來,遞給賈母道:“老祖宗請看,就是這個玩意兒。”
賈母接了過去,道:“這是你們弄得?倒是別緻!”又仔細看了兩眼,還是沒看出什麼名堂,就將它還給了賈清,道:“待會你們也教教我這個老婆子。現在我們開始用膳。”
“是!”
賈府裡各個主子都是單獨用膳,只是賈母喜歡熱鬧,將寶玉及姐妹們養在身邊,所以在一起用膳。
一般邢王二位夫人及李紈、王熙鳳都不在這裡用膳,除非賈母相留。今晚相當於就多了一個賈清而已。
食不言,寢不語。
默默的吃過晚飯之後,賈母果然興致大發,留着賈清等人教她如何“抓小偷”。
老人家理解能力總是要差些,衆人也不敢像對待賈寶玉一般奚落,只得耐着性的給賈母重複的講解着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