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記了,上次我無意中得到一本古樂譜,你還笑我明明看不懂卻還在那兒瞎看。”
“是呀,你本來就看不明白嘛......嗯?二爺你是想讓她們來教你學習樂譜?”
“學習?算是吧,主要還是想叫她們學,將來好彈唱給我們聽不好嗎?”
晴雯恍然大悟。
齡官方官本是學戲的,本來就會唱,對於各種曲譜樂譜之類的東西肯定懂一些。慕容嫣然和玉荷是花魁出身,琴棋書畫音樂等領域各有造詣,最關鍵是,她們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她聽過她們倆的歌聲。
一個纏綿悱惻,餘音繞樑;一個空谷幽靈,宛若天籟。
“可是,爺您不是說一年之內您都不能大擺筵席和音樂的嗎?”
“沒事,那就叫她們先學着,等一年之後咱們再聽。”
“那......好吧,等我想想讓她們住哪間,然後再安排她們上來,二爺你看這樣行麼?”
“嗯,隨你安排吧,到時候給小蓉大奶奶說一聲便好。”
......
和晴雯在房間內膩歪了一會,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午飯過後,賈清也沒去哪兒,就在凸碧山莊看書。
有晴雯和惠香兩個丫鬟輪流給他扇風,倒也不覺得這夏日煩悶。
其間探春和湘雲來過一回,說了會閒話,見賈清無意與她們一起出去玩,便相約走了。
賈清就繼續宅在屋裡,困了就睡一覺,醒了便讓丫鬟伺候着吃些水果,然後再讀書......
如今他已經有正經的官身,相信這次不會再被皇帝再莫名其妙的摘掉帽子了,所以,他不再需要爲科舉準備。現在讀書,是爲了充實自己。
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兩句話可不僅僅只是說說。
不論是爲官做宰治國,還是上陣領兵殺敵,都需要學習。而這個時代最主要的學習,就是從書中而來的。
所以,他並不會因爲不參加科舉了就放棄讀書。
除非他想好了要做一個紈絝。
黃昏時候,賈清放下手中的一卷兵書,回頭才發現晴雯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身邊只有一個惠香。
還在打瞌睡!
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把她捏醒。
“二爺.....”惠香很不好意思,連忙撿起地上的扇子,要繼續給賈清扇風。
“好了,都這個時候了,就不用再扇了。”
賈清隨口說道,然後整理好書桌上自己一個下午翻閱過的書籍。
惠香見賈清不準備看書了,連忙殷勤道:“二爺,這些事我來吧。”
賈清也不拒絕,想起自己今日似乎還有一件事沒做,便囑咐惠香道:“這些書整理好放這兒就行,我先出去一趟。”
“二爺你去哪兒,需不需要我跟着?”
“不用,你在屋裡等着晴雯便是。”
......
賈清是記起,今日所有的姐妹們都見過了,唯獨沒有見到寶釵。
一日不見,倒有些想她了。又知道她是不會主動到凸碧山莊來的,所以只好他主動去找她。
還沒到蘅蕪苑,賈清忽然又想,自己這樣三天兩頭不斷的闖蘅蕪苑,寶釵往往礙於禮法,說不上幾句話就要趕他出門。
這是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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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還是以前計算過的,半夜翻牆最方便,神不知鬼不覺的。
賈清擡頭看了看天色,趁着這個時辰天還看得見,不妨先去踩踩點,免得到時候落溝裡......
想到就做,賈清跨進一邊的斜徑小道,摸到了蘅蕪苑的後院牆外。
蘅蕪苑的後面是山體,尋常無人到這邊來。賈清找了個位置,這裡視線被遮擋,從這裡翻外面和裡面的人都應該看不到。
賈清正待翻進去,行偷香竊玉之事,卻突然聽到裡面有聲音,似乎,是誰在罵人。
“臭二爺,壞二爺,有時間去看寶二爺都不來看我們姑娘......”
說話之人的聲音很小,賈清也只模模糊糊的聽到這麼一句。
他對於聽牆角還是比較喜歡的,貼着外牆挪了挪位置,大概聽出是鶯兒的聲音,還是聽不真切,便決定翻上去看看。
蘅蕪苑的院牆只有兩米多高,賈清雙手搭着牆頂,一個巧勁就翻了上去。
並沒急着跳下去,而是以一個小心翼翼的方式扒在院牆上,往下一看。
果然是鶯兒。她坐在院牆內的花臺沿子上,手裡揣着一束紫薇花,正在不停的拔上面的小花朵,嘴裡唸叨叨的。
“叫你不來看我麼姑娘......
你是不是有別的事呢?
不管,有什麼事也不能不來看我們姑娘!
原諒你,不原諒你,原諒你,不原諒你......”
她面前的地上,已經灑落了不少紫薇花碎屑,可見她坐在這裡已經有一會了。
賈清一笑,這個丫頭,可真可愛。
“誰?”
鶯兒忽然察覺身後有異動,猛的回頭一瞧。待看見牆頭上有一個人,嚇得她一下子站起來。
“別吵,是我......”
賈清見鶯兒被嚇到,擔心她的聲音驚來別人,連忙出聲,並想跳下來。誰知情急之中腳下一個不穩踩空了,就跌下了牆頭。
心想這下子一世英名可毀了。翻牆進門就算了,要是還跌個狗啃泥,面前這丫頭還不笑死自己?
“呀,小心!”
好在鶯兒已經看出竊聽賊正是她未來的姑爺,賈家二爺。見他滑下來,連忙伸手去接。
可惜情急之下她能有多少力氣,剛一碰到賈清就被賈清按倒了,一起摔在地上。
“哎喲~”
摔倒之後的鶯兒發出嬌呼。
“你怎麼了?”賈清以爲她傷着了。
“二爺,你壓着我了~”
賈清早在兩人倒地的時候就用手撐地卸去了大部分力量,此時擡頭見鶯兒只是面色害羞,並無痛苦之色,便知她也沒事。
撐着手,假意起身,到一半再次趴下,道:“完了完了,我被摔壞了,起不了身了。”
鶯兒感覺到賈清的腦袋在她胸前蹭來蹭去,感覺有些不適,卻顧不得,反而擔憂道:“啊,那怎麼辦?要不叫人來吧。”
“不行,要是被人看見我們這樣會誤會的。”
“那怎麼辦啊~~”鶯兒伸手推了賈清兩下,發現推不動賈清,急得快哭了。
如此,賈清倒不好意思再騙她,因而安慰她道:“我可能也沒多大事,只是暫時動不了,讓我休息一下,說不定一會會兒就好了。”
“也只好如此了。”
鶯兒這才放心些。
“二爺你別亂動......”過了兩個呼吸,鶯兒伸手推了推賈清不安分的腦袋。
“我沒有亂動啊,是你胸前不知藏的什麼東西,硌的我不舒服,我才換個方向好呼吸啊。你瞧瞧,就是它們。”
賈清擡手拿捏了一下鶯兒胸前,告訴她就是這兩個傢伙硌着他了。
“嚶~”
鶯兒全身一顫,然後使勁推開賈清,翻身坐到一邊,抱着腿把臉埋着。
她又不是傻子,到了此時如何還看不出來賈清故意藉機佔她便宜。
賈清訕訕的爬起來。這丫頭力氣不小嘛,能把他掀翻,剛纔還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看來也是故意給自己機會。
賈清如此想着,便沒有絲毫羞愧之心了。
“生氣了?”賈清坐過去,挨着她,笑問道。
鶯兒不理,只把臉埋着,賈清也看不見她的表情。
“誒誒,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你瞧瞧我,剛纔明明聽到你說我的壞話,我也沒有追究你,現在你倒生我的氣......”
賈清發揮着不要臉的精神,如此說道。
鶯兒卻聽進去了。
她方纔確實是偷偷說賈清的壞話來着......
“那我們算是兩清了?”她擡起頭,雖然滿面紅霞還隱見淚痕,卻還是一臉希冀的看着賈清,似乎很害怕賈清追究她背後議論主子的罪名。
“嗯,兩清了。”
賈清雖然自認爲對付丫鬟很有一套,但也沒想到鶯兒這麼好哄。爲了不讓自己心生歉疚,他繼續道:“這兩件事兩清了,不過剛纔你捨身救我,我又欠下你一個人情,說說吧,想要什麼獎賞?除了叫我以身相許之外,其他的都好說。”
“我纔不要什麼獎賞!”
翻過一篇的鶯兒自己站起來。她知道賈清是來看寶釵的,所以領着他往前面走,又忍不住發問:“二爺,你剛纔爲什麼會從牆上下來?”
“呃,因爲我是蜘蛛俠,剛纔在練習攀巖,正好聽到你說我壞話而已。”
“什麼是蜘蛛俠?”
“一種長得像蜘蛛的大俠!”
“哦,可是,可是二爺你長得不像蜘蛛啊,也能當蜘蛛俠嗎?”
賈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