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荒唐後,王熙鳳趴在長凳上,喘吁吁的嗔道:“如今我和平兒都被你得手了,難怪你要把東跨院給璉二,讓他樂不思蜀,怕早就存了這個心思了吧!”
王熙鳳語氣頗爲不忿。
雖然她和賈璉早就互不相理會,賈璉愛幹什麼就幹什麼。但前提是別影響到她,否則她一樣將賈璉罵的狗血淋頭。
她有賈母、王夫人看重,孃家又有叔叔王子騰撐腰,賈璉還真心不敢拿她怎樣,只得避開她。
可是自賈赦被賈清送去玄真觀“修佛”之後,聽說賈璉便一直呆在裡面胡天海地,連半刻都沒出來過,這事經過一天,早就傳得府里人盡皆知,多少人暗地裡笑話。
不笑賈璉,而是笑她王熙鳳。
一個自家男人不疼自己,專愛鑽騷炕的女人。
偏生賈璉都不回來的,她連氣都沒地兒撒,總不能衝到東跨院去罵吧?那就更鬧笑話了。
“子承父業,東跨院不交給璉二哥,難道交給琮哥兒?”
賈清自然不承認此等莫須有的罪名,簡簡單單將腰帶繫好,反問道。
王熙鳳翻翻白眼。
交給賈琮?那怎麼可能!
她現在可是二品誥命,等熬過了賈母、王夫人等,這榮國府偌大的家業可都是她的,豈有讓一個庶子佔榮國府的道理?
不過幾年等他議了親事,花上幾千銀子,將這個沒什麼存在感的三弟打發出去就是。
賈璉靠不住之後,王熙鳳更在乎銀子、產業了。
“與你說個事,我哥哥王仁想在你那裡謀個差事。”
“什麼差事?”
王熙鳳是個俗人,做事憑利,不拘小節。
這個時候求他辦事,讓賈清有種“事後付款”的感覺。忍不住瞧了王熙鳳仍舊挺翹的豐臀……
王熙鳳許是保持一個姿勢累了,費力撐起身子坐起,道:“他聽說你那酒坊在全國各地都有合作的商賈,幫你賣酒。恰好我們王家在遼東一帶頗有根基,他想幫你在遼東寒地販酒。”
寧國府的酒產業已經基本實現賈清當初的設想,碾壓式佔領大楚的酒市。
酒受人喜歡,賈家名頭大,實力又雄厚,要做到這一點並不算太稀奇。
雖然賈清的計劃是自產、自銷,帶動酒樓等一系列自家產業。但是大楚太廣闊,爲了加速侵佔市場,他還是在全國各地找了十幾家大商賈合作,這才迅速鋪展開來。
就與後世的代理是一個原理。
王仁原來是看中這塊。
賈清嘴角一笑,道:“要是旁人,鳳兒你說什麼我保管就應了,但是王仁,他不行。”
王熙鳳本來臉一紅,因爲賈清口中的“鳳兒”是之前她失身時賈清對她的愛稱……她可比賈清大着七八歲呢!
不過隨即就生氣了,道:“爲什麼不行?”
嘴兒噘的老高。
她都沒發現,自己居然還會撒嬌這個技能!
賈清微微一笑,這般模樣的王熙鳳,賈清相信別人是看不到的……
“你也別惱,你哪回求我的事要是沒大問題我會不答應你?不說我在遼東之地已經有了兩三家代理的商人,就是沒有,我也不會把這件事交給他。”
遼東寒冷,是五糧液的高銷地帶之一。
“不但我不會與他合作,就連你,我也告訴你,以後儘量少與他往來。
若不然,以後你定然會後悔的。”
王熙鳳鳳目一嗔。
她極聰慧,賈清都如此說了,她自然明白賈清對王仁有“意見”。張張嘴又閉上,人情極清的她知道,這個時候不是爲他哥哥說和的時候,暫時壓下這件事,過後再說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賈清如何看不出王熙鳳沒聽進去。也對,王家子嗣不盛,王熙鳳也就王仁一個哥哥而已。
可惜,這個人的人設就是惡劣的。
王仁,字取諧音,無義忘仁也!
是紅樓中又一人品低劣的代表之一。是巧姐兒的“狠舅奸兄”中的舅舅。
據聞,原著中王子騰死後,王熙鳳與賈璉恩絕,在賈府沒有容身之地,她便將巧姐託付王仁照顧。恰巧賈家被抄家,按理巧姐應該算運道極好,可躲過一劫。
不料王仁因爲怕受牽累,竟暗地裡將自己的小外甥女賣到了青樓,以脫干係!
這樣的人,賈清又豈會與他謀事?
見王熙鳳有些不高興,賈清不願做那拔鳥無情之人,走過去摸着她的臉安撫道:“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你對我如此好,還把平兒一併給了我,難道我會爲這點事拒絕你?你那哥哥怎麼樣,天長地久總會看清的,你只管把我的話略記一記,免得吃虧便好。”
賈清聲音溫柔,這是以前對她從未有過的。王熙鳳心有些快化了,忽又道:“哼,我就知道在你心裡,我還不如平兒。”
賈清嘴角一咧,好笑的搖搖頭。這也能吃上醋,“醋甕”這個名頭果然不是蓋的!
娶到這麼個女人,賈璉活該受氣。
……
賈清光正偉岸的從鳳姐院的大門跨出。
就算正好碰見兩個路過的婆子也是面不改色,還對她們點頭示意一番。
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
這麼說恐怕不恰當......反正他經常抱着巧姐四處玩耍,進出鳳姐院也是常事,旁人還敢說什麼?
真要說什麼也無所謂,不要讓他聽見就好。
否則,要付出代價的。
賈清覺得,他作爲一個封建腐朽的貴族,越來越成功的同時,也越來越合格了。
進了園子,到了凸碧山莊,晴雯和慕容嫣然一同給他更衣。
這兩年,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吃掉了國色天香的慕容嫣然。
主要是慕容嫣然都二十多歲了,他要是再客氣,人家都要過期了......
咳咳,玩笑。主要是那晚在晴雯的有意安排之下,人家跳了一曲豔絕人間的異域豔舞,賈清就再也保持不住僞君子的儀態,將她徹底據爲己有。
“二爺,你身上怎麼這麼髒啊,難道在路上摔了?”
晴雯見賈清衣服上到處都有灰塵印記,忍不住問道。
慕容嫣然伏在賈清背後,輕輕嗅了嗅,便笑了,沒說話。
晴雯也已經是過來人,頓時了悟,啐了一口道:“二爺真是越來越荒唐了,還在地上......!”
旁邊捧着新衣裳過來的惠香也抿嘴偷笑。
賈清正色道:“晴雯姐姐,你在說什麼?什麼地上?”
見賈清不承認,晴雯下意識的就要追逼,幸好賈清身後的慕容嫣然給了她一個眼色,她這才閉上嘴,略過這一茬,又問:“二爺等會不去哪兒吧?”
眼神期待。
賈清豈能看不出美人心思,道:“我還得去瀟湘館瞧瞧林妹妹。”
“哦。”晴雯難掩失落。
賈清失笑的颳了刮她的小俏鼻,道:“好了,今晚我會回來的,你在家裡好好洗白白,等我回來!”
“啐,誰要洗白白……誰要等你了!”晴雯吃羞不已,轉身跑開了。
剩下慕容嫣然繼續爲賈清整理好身上的衣服。
賈清回頭看了她一眼。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是真的美極,就算衆所公認的賈府最頂尖的丫鬟晴雯也比不過她。
不過,如今都已經是他的人了。
不欲多感慨,賈清挑起她的下巴,微微一笑道:“你也一樣。”
然後便移步出了屋子,下山而去。
慕容嫣然摸了摸剛纔被賈清捏過的地方,眼神迷離。恩郎那一剎那的溫柔,令她覺得,三秋亦有春光暖。
人生,有了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