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還沒有,你呢,什麼時候赴任?”
“還有一段時間呢!”
“呵呵,以後我去看你。”
鄭欣彤笑不做聲。
口袋裡手機“嗡嗡”地震動着,劉雨打來電話說劉斌要開除餘達、楊泉他們,讓我趕緊過去一趟。芳芳拉着我讓喝完擂茶再走,我說店裡有急事等回來再喝了。走出門,沿着路邊走了一段,一輛警車從身邊駛過,偶然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捧着一大捧的玫瑰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臉上洋溢着不可言喻的亢奮和喜悅。
我努力平復着被那一捧嬌豔欲滴激起的莫名傷感,告訴自己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
趕到店裡,餘達和楊泉正在收拾東西。
“怎麼回事?”我問餘達。
“誰知道,一進來就莫名其妙地說要減少美髮業務,騰出空間增加其他的項目,讓我和餘達另謀高就。”餘達情緒激動的說。
“你們先停一停,我去問問。”說完,我徑直朝樓上走去。
推開房門,竟然意外地看見餘梅慌亂衣裳不整地從劉斌的懷裡掙脫開來,然後避開我的眼神往洗手間走去。我楞了一下,一時不知如何面對這尷尬的場面。
“葉揚,你以後進門之前能不能先敲敲門?”劉斌一臉潑皮似的無畏樣,嘴裡歪銜根菸睥睨着我。
“對不起!我是來問問是不是餘達和楊泉他們做了什麼錯事?”我朝劉斌走近了幾步。
“沒有,他們做的很好,讓他們走完全是公司業務發展的需要。”劉斌不耐煩地吐口煙。
“需要增加其他的項目也不一定要他們走啊!況且他們負責的這一塊項目對店裡的收入貢獻一直都是不錯的。增加服務項目不是不好,但是我不同意把‘生理鹽水’當成‘羊胎素’,讓普通的植物油冒充橄欖精油,你不當心萬一什麼時候這些暴露了,反而得不償失?”
“你不同意有個屁用啊?你以爲自己是誰?以前簡康在的時候,給你幾分面子,現在他自己都死翹翹了,老子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你要是還想待下去就給我閉嘴,不然就拿着自己那點錢趁早給我滾。”劉斌冷笑着,臉上露出一副“從此天下歸一盡在手中”的不可一世的傲慢。
“不用你趕,老子早就不想幹了,簡康也就是命道差些,否則也輪不到你現在小人得志。”面對劉斌對自己的侮辱以及簡康的不敬,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突然就怒不可遏地對劉斌大吼起來。
劉斌也料想不到我會有這樣激烈的反應,外強中乾、楞聲楞氣道:“你???你給我說清楚了,誰是小人得志?你說清楚了。”
我沒理會,接着鄙視他說:“還有,說話還是要留點口德好,對死者應該要有起碼的尊重,否則,說不上什麼時候你一出門就讓人給撞個血肉模糊,卻還留有一口氣苟延殘喘,那才真叫個生不如死呢!”
說完,沒再理會劉斌的反應,轉身順手“碰”地一聲用力把門給帶上。然後就聽見劉斌在裡面“呸”個不停,深怕會不幸被我言中般。
到了樓下,我迎着衆人慾言又止的複雜目光走向餘達和楊泉,用手拍了拍他們:“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
“揚哥,你沒有必要爲了我們和他鬧翻的,這樣,現在我們心裡反而更難受了。”楊泉不安地說。
“你們別往心裡去,這和你們沒關係。”我釋然地安慰說。
沒了差事我倒是沒怎麼覺得可惜,只不過心裡更多的卻是可笑自己沒事就暗地自詡“聰明”,可是真正等到了關係自己切身實際的時候,反而不如別人有先見之明瞧得透徹。
第二天,王楓打電話和我說今天是筱雨的生日,中午大家一起聚聚。我把自己的事跟他們說了,都怪我太沖動,再怎麼說那也是一份不錯的事,這樣輕易就退出太可惜了。我不想深談就扯開話題了。
自從鄭欣彤考上公務員後,就鮮于見到她的身影。有時候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心裡常有一股蠢蠢欲動的煩悶無法排遣。問了問老鄭,才知道她這段時間成天都在親友、同事的飯桌上穿梭巡遊,不亦樂乎。
晚上,我媽打電話給我說後天是二叔喬遷新禧的日子,問我能不能回去。聽了我媽的話,我幾乎是帶着一份無比的歡心和慶幸就答應了她。二叔現在搬新屋真是太及時太合適了,真是名副其實的黃道吉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