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內,暗黃色的燈光下暈染的整個房間曖昧,卻總是透着類似糜爛的味道,角落裡的沙發彷彿一張血盆大口。
第一次來墨宇的記憶洶涌而來,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流離蘇捏緊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掌心,疼痛才讓他更加的清醒。
嗯,接下來的一場戲,他必須的全神貫注,不得有半點差錯。
可當他走到沙發旁,腦海裡盤旋的卻是在這張沙發上,到底有多少人被玩弄,胃裡難受,翻江倒海.....流離蘇閉着眼睛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一些。
直到敲門聲響起,流離蘇才真開眼睛。
門口,大堂經理帶着兩個十七八歲的男生,清秀,乾淨,就像是普通的初高中的樣子,可眼睛裡有着不屬於年紀的討好,亦或者諂媚。
流離蘇擺手,大堂經理了然。
轉身離開,卻在關門的時候談着腦袋客氣的對流離蘇說,“蘇少,墨總馬上就到。”
流離蘇怔了怔,隨機微笑道,“麻煩了。”
大堂經理卻緊張的後背都出汗了。
往往彪悍兇險的敵人遠遠不及笑面虎,所謂綿裡藏針死無藏身之地。
這道理,大堂經理豈會不懂,可是他驚訝的是一個年級約莫20歲,看着一臉單純的人也是這般麼。
流離蘇看着大堂經理消失在那扇門之後,輕哼,果然是好狗....苦笑,“過來隨便坐,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大老闆請客哦。”
說着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哪裡是前十分鐘還在平靜作嘔的人。
流離蘇卻在心裡鄙視了自己不下一百遍,自己果然是那個做了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的人。
那兩個“小少爺”一左一右呵護着流離蘇,雖然肢體上親密的接觸,可流離蘇心裡直髮冷,嘴角卻依舊掛着笑。
若有似無的和兩少爺聊着天,在外人看來流離蘇那嘴角淺淺的笑和少爺臉上的愉悅就知道三個人相處的十分愉快。
所以當墨謙推開包廂的門,就看到和少爺調笑的流離蘇。
他接到大堂經理的電話時剛結束一個兩小時的會議,疲倦的揉着眉心,他沒想到流離蘇會提前3個小時到墨宇。
一直以來,他認爲對於墨宇,流離蘇有着不好的記憶,連帶這般,他潛意識裡面在流離蘇面前避着墨宇。
所以當他接到流離蘇的電話說約在墨宇見面的時候,居然有些慌神,直到旁邊的鄖溪安撫的拍着他的肩膀。
可如見,如今他看到流離蘇居然開始玩少爺了,心裡直躥起一股火。
“出去!!!”
包廂裡的人皆是一驚,兩少爺看看流離蘇,看看墨謙,顯然他們知道正確的選擇是什麼,倉皇而逃。
流離蘇卻噙着笑,慢條斯理的拿起桌子上不知名的紅酒到了兩半杯,拿起一隻杯子晃了晃血色的**。
“就是好奇,沒別的,坐吧。”揚起白皙的脖子,杯底已空。
墨謙眸子裡的寒氣越來越重,只覺得要把流離蘇拆吃入腹,流離蘇卻權當沒有看見,又給自己的杯子加了酒。
又是一杯見底,眯着眼睛笑着說,“墨謙,到這個夏天,我們就認識四年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會重逢,嘿嘿,遇見你真好。”
墨謙的表情終於緩和了一點,坐在流離蘇對面的沙發上,雙腿交疊,面無表情的看着流離蘇。
“嗝....還有105天就是整整四年,我好想....”等不了那麼久了,說着又喝了一杯,三杯見底,流離蘇膽色也壯了不少。
身體和腦子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的反應,因爲他酒量該死的好。
“墨謙,從我剛認識你到現在你很多時候都是這個表情,我一點也不喜歡,其實我知道的,你不能喝酒,又一次你喝了,我還偷吻你了,嘿嘿....”
流離蘇的臉上盪漾着幸福,墨謙不知道爲什麼卻覺得那是一張充滿悲傷地臉龐,心裡某個地方難受的發慌,輕聲喚道,“蘇蘇,發生了什麼事情?”
流離蘇微笑着搖頭,隨即又點頭,“你喝了這杯酒,神智還清醒,我就告訴你哦。”說完俏皮的眨眼。
墨謙的眸子一冷,從來沒有人活着和他談條件,除非他願意,端起面前的紅酒,一飲而盡。
流離蘇拍手叫好。
“說吧!”墨謙對酒精的反應異常的敏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只覺得腦袋發暈,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聽覺卻異常的敏銳。
“鄖溪回國了吧。”
墨謙無心騙他,只是這樣的話讓流離蘇說出口,難免太絕情,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意志,朝流離蘇點點頭。
流離蘇會心一笑,“傾遠那樣的男生不適合,他適合你們羅助理那樣的花花公子,鄖溪小姐很漂亮,會是一個好的女朋友......”
流離蘇自顧自說着完全沒有留意墨謙眼裡的憤怒,想要把他撕裂的衝動,聽着流離蘇字字如鈍敲在他的心上,比他預料中的難過多了。
可是本來墨謙就沒有想過和流離蘇永遠,他都預料過了....可是他自己高估了自己,流離蘇至於他,好像沒有那麼簡單。
“不要自作多情,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過問。”原本冰冷的眼眸因爲酒精的關係越發的嗜血。
聽到墨謙的指責,流離蘇哈哈的笑,又是一杯紅酒見底,然後拿過瓶子直接吹,嘴角血色的**,眼角透明的淚痕,咕嚕咕嚕的吞嚥聲。
“咳咳.....”上下起伏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臉上滿是豬肝色,半響,才聽着了咳嗽,一動不動呆呆的看着墨謙,眼神平靜的沒有意思波瀾。
墨謙已經渾身癱軟,雖然意念很強,可是身體卻又不得他,在他震驚的注視下,流離蘇穩穩的貼上了他的脣,輕輕地一吻,隨即輾轉到墨謙的耳邊。
酒醉的墨謙特別的敏.感,流離蘇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蝸,身體不由的發顫,卻在流離蘇說出那七個字的時候,身體冷的可怕。
“墨謙,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