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啓遠在想和談的事,而燕軍司令部裡的姜南也在想着。他讓副官叫進來王虎,王虎一進門,就畢恭畢敬的給姜南敬了個禮。姜南點了點手,讓王虎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阿虎啊,我現在有個任務要你去完成了。”
王虎一挺身,“屬下願聽司令調遣。”
姜南滿意的點着頭,“是這樣,你喬裝去成軍的川平府,在那裡伺機煽動那裡的學生。只要周啓遠不同意和談,或是和談被他放着幾日,你就帶動那裡的學生去司令府那裡鬧,給他添些亂子。你可明白了麼?”
姜南說着微微一笑,“現在有些學生不就是自以爲最熱血時麼?頭腦一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阿虎,就去給周啓遠添一把火罷。”
王虎從座上站起身來,“是,司令。”
姜南把桌旁的一個文件夾子遞到王虎面前,“去川平那裡需要的相應證件都在這裡,邊界那邊已經安排好了。而且,我已經和那邊的人聯繫過了,到一定時候,會有人接應你的。阿虎,你並非孤軍奮戰呢。”
王虎敬了個禮,“是,司令。”王虎說着,接過了姜南手上的文件夾,退出了辦公室。
王虎得了姜南的命,便回家去準備。
王虎的太太,那種當年牛頭山的女土匪,看着王虎在收拾行裝,忍不住問,“那姜司令可說你什麼時候回來了麼?”
王虎打發出僕人們,關上了門,拉住了他家婆娘,“我這一趟生死未卜,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因爲姜司令知道了我是牛頭山的二當家之後,對我起了戒心。”
“能麼?”到底是土匪出身的王家婆娘除了挑了挑眉,並未有任何的驚慌。王虎擺手,聲音壓得更低,“我看說不好啊,我此去凶多吉少,你要保重了。”
這王家婆娘的土匪秉xing就露了出來,她眼珠一轉,咬了咬黃牙,“阿虎,不然我們就反了罷,帶着一此人馬離開
楚山。”
王虎捂住了他女人的嘴,“你小點聲,臭婆娘。你以爲現在這個姜司令是當年的大當家的麼?那你就錯了。”王虎湊在自家婆娘的耳邊,低聲說道,“這個姜南心狠手辣,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我跟了他的時間雖不長,我卻也能看得出來。”
王家的婆娘一抓王虎的手,“阿虎,難道我們就這樣任由他對付我們麼?”
王虎冷笑一聲,“可是姜南他算漏了一點。那就是你。”“我?”王家婆娘張着嘴,望着王虎。王虎點頭,“我去了川平,如果情況不好,我會想法子逃脫。如果我逃脫不了,你記得,你就把當年我們抓的那個女人,就是現在在司令府的梅小姐抓住了。”
王家婆娘有些不解,“老孃抓她有什麼用?”
王虎捶了他婆娘一下,“你等老子把話說完了。”王家婆娘不再說話,王虎才說,“那個女人從前是成軍周啓遠的女人,現在是姜南的女人。這個女人對他們兩系司令來說,也許都會有用處,你先抓來再說。”
王家婆娘終於知道自己丈夫的意思了,她點頭,起身爲王虎打點好了行裝,送出王虎,纔回了宅。
梅亦皊哄睡了午睡的梅遠,走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報紙來看。楚山報的頭版上就寫着:川平各校學生遊行,抗議成軍司令不積極和談。
看到這樣的內容,梅亦皊馬上仔細看下去。報上大致寫着川平各學校的學生都涌至成軍司令門前,抗議成軍不爲和談積極做貢獻。有的學生代表還表示,再不願見各系軍閥兵戈相見,學生們呼籲讓百姓過上安寧平靜的日子。
隨着遊行隊合一的擴大,一隊人竟然把司令部團團圍了住。
梅亦皊的手上一緊,握皺了那張報紙。怎麼會這樣?學生圍住了成軍司令部,這似乎是第一次發生的事了。那麼,身爲成軍司令的周啓遠此時定然是焦頭爛額般的忙亂罷?
想到這裡,梅亦皊不由得垂下眼去。早和自己說好了,不再去想他,卻又忍不住的又惦記起他來。
遠在千里之外的成軍司令部裡,周啓遠從窗口看向圍住了司令部的學生們,他皺緊了眉頭。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站在最前面,揮着拳,高聲帶着後面的學生喊道:“不要戰爭要和平!”後面的學生在他的帶領下大聲的喊起來。
周啓遠走回到座上,馮岱峰這時候進了來,“司令,學生正吵着要讓您出去把和談一事和他們說個明白。”
周啓遠臉色鐵青,“這麼機密的事,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馮岱峰低下了頭,“司令,屬下查過了,這裡面好像有人在起了一定的作用。許多學生是被矇蔽了。”
窗外的喊聲一聲高過一聲,“讓周啓遠出來和我們說說和談!”“他不能給他好戰的喜xing冠冕堂皇的扣上華麗的帽子!”“支持和談!”
周啓遠的眉頭鎖得更緊。
忽然,窗口崩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從窗外飛了進來。馮岱峰連忙衝過來,護住了周啓遠。卻被周啓遠推到一邊,周啓遠尋聲望去,一塊石頭被人從窗口外擲了進來。
馮岱峰當即就變了臉色,“司令,我去把這些無理取鬧的學生綁了!”
周啓遠的臉色比馮岱峰的臉色還要難看,周啓遠沉吟半晌才說,“不可和這些學生髮生衝突,我想……”
周啓遠的話還未說完,又有一團燃了火的罐子從外面拋進了窗口。火種落在地毯上,燃着了一片。馮岱峰驚得連忙把桌上茶壺裡茶水潑了上去。周啓遠也把一旁臉盆裡的水潑出去。
好不容易滅了這邊的火,而乒乒乓乓的聲音從其他的房間裡傳了出來。周啓遠聽得清楚,他打開門出了辦公室,其他房裡的將士們都在忙着撲火。
周啓遠握緊了拳,“看來我真是要見見這些到底是不是學生的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