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桃幾天來一直跟蹤齊玉蘭的豐田麪包車,引起崔雅鳳和彭大年的猜想。這天回家,彭大年說:“馬曉桃幾次跟蹤咱的車,看來他的目標是不是對準了咱雅娟?”
崔雅鳳說:“這個小子是個老色鬼,沒準盯上了雅娟!”
彭大年說:“今後這麼辦,雅娟有時回來有時不回來,讓馬曉桃摸不準實情。”
崔雅鳳說:“只有這麼辦,才能打消他的賊心!”
彭大年說:“唉,雅娟年歲不小了,該結婚了。她原來搞的對象到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是不是問問她,和他有沒有聯繫過?”
崔雅鳳嘆口氣說:“她的事我只知一點皮毛!我問深問淺她死也不說!這個丫頭可真有個蔫吧主意呀,可氣死我了!”
崔亞娟的心底情感上藏有血淚情仇!
崔亞娟在財會學校上大專班時,和同班同學方士成相戀,因爲方士成的父母以門不當戶不對爲口實,遭到反對。畢業前的寒假,方士成回家的第一天,就被父母*着去相親。
方士成的父親是市財政局局長,母親是市委組織部部長。相親對象的父親是本市領導。這位市領導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是名副其實的“千金”。她一眼就看上了高大帥氣、英俊瀟灑的方士成。女兒的愛戀就成爲父母的門婿。方士成父母知這位市領導的“千金”相中了自己的兒子,心裡萬分高興。但這位“千金”小姐卻不知,她是剃頭擔子一頭熱,方士成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方士成是被父母強*無奈而屈從的,從心裡根本就不同意這門親事。所以就給崔亞娟寫了一封信,將實情告訴了崔雅娟,崔亞娟收到信後,大哭一場,寫信告訴他,是隨從父母意志,還是婚姻自主,由他自己選擇。崔亞娟抱着一顆平靜的心寫的回信。
等寒假返校,方士成告訴崔亞娟:“他和父母鬧掰了。”崔亞娟心裡高興,憧憬着將來畢業分配到一起,就再也不分開了。
可是事不隨人願,方士成父母找到學校,要求畢業分配時二人絕不能分到一起。果然畢業分配時崔亞娟回到原籍,方士成分回盤金老家,從此牛郎織女天河爲界,各在一方。
崔亞娟天天盼着方士成的來信,盼來盼去卻盼來一場噩夢。
方士成分回盤金市計委當科員。
“千金”第二天就跑到方家,對方士成說:“我爸給你安排到最有權力的部門;房子早就要好了,裝修好了,傢俱、家用電器一應俱全,現在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說,啥時候咱們結婚?”她用乞求的眼光看着方士成。
方士成不敢硬頂,就迂迴婉轉地說:“你看我參加工作還沒有三天,該學的業務我還沒有學,再者說,我們年齡還小,如果再等一二年也不算晚哪!……”
“那,你要等到哪年哪月咱們才能結婚?我可等不及了!”
“你如果等不及,你可以和別人結婚嘛!”
“你說啥?你小子他媽的可是欠揍!”
方士成看她那個神經樣子心裡就很反感。還沒說兩句話就捱了一頓臭罵,將來結婚還不定是個啥德行樣哪?就忍氣吞聲地說:“我求你啦,行不行?再過一年、兩年?”
“等二年?你開什麼國際玩笑?你要把我等成老太婆?變成沒人要的老姑娘?你是不是想來個拖延戰術?等你的‘心上人’?”
方士成看她瞪着大眼睛說:“你不要急嘛,我說等一二年,一眨眼就過去,到那時咱們都成熟了,也有了一定的經濟實力!你說我還惦記着‘心上人’,我有那心也沒有那個膽呀?我現在就是有想法也是鞭長莫及呀!”
“姑奶奶可不管那些,你就要答應我今年元旦就要結婚!你想不想‘心上人’我不知道,但你可別讓我知道你二人的暗渡陳倉,一但讓我發現,我就要
找上門去一直把她打得遍地找眼球,……可別說姑奶奶我不告訴你小子!”
方士成聽後心裡發慌,這個千金小姐可是說得出就做得到的“言必果”人物。決不能讓她去傷害崔亞娟,……就說:“這是你和我兩個人的事,和別人沒有關係,所以咱倆商量這件事。我想,咱倆各讓一步行不行嗎?”
她說:“少說廢話,沒有各讓一步之說,立刻答應我今年元旦我們就結婚!”
方士成爲了應付她,就不和她爭論。說:“你就在家裡休息,我去超市買菜,等咱媽回來給咱們做飯菜,今天中午你就不用回家,……”
她現在巴不得想讓他快出去,她好一個人找證據。見方士成去外買菜,她就以主人自居躺在牀上看書。方士成借買菜爲名把寫給崔亞娟的信送出去。
這位“千金”哪裡能安心看書?一見方士成走了,就拉開抽屜、翻開書桌翻箱倒櫃找東西。她就是找二人的來往書信。崔亞娟昨日來信,今天方士成就寫了回信。剛寫好回信,她就來了。她在別處沒有找到書信,在一本書裡找到崔亞娟剛來的書信。她如獲至寶,高興地揣進兜裡,帶上門就走了。
方士成送信、買菜回來,看她沒在家,心想,“千金”等不及了,自己走了。走了更好,省得讓我堵心!
шшш_ttκǎ n_c o
盤金市離崔亞娟的家相距總得有四五百里,一個東一個西。屬兩個地區。
這一天,崔亞娟剛剛上班,門崗張大爺就跑來說:“小崔呀,大門外來一幫人說要找你。我看不是善茬,不讓他們進大門。你想想,是見他們還是不見他們好?”
崔亞娟想想說:“我又沒有得罪過誰、怕啥呀?我去見他們!”
門衛張大爺就領着崔亞娟去會見那幫人。
一個二十多歲的女青年自我介紹說:“這位就是崔小姐吧?我是方士成的未婚妻!”崔亞娟聽到“未婚妻”三個字,心裡一哆嗦。這個女青年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長得高大、肥胖。一張圓盤子臉,黑裡透紅,一雙蝦米眼,到是很有神氣,塌鼻樑,扁薄嘴片,說話氣粗勁足。穿得很時髦。如果不是穿的時髦,恐怕只夠六分人才。哦,原來她就是盤金市委官官的“千金”。
崔亞娟對剛纔的稱謂很不滿意,糾正說:“本人姓崔名雅娟!有什麼事請直說!”
“嗯嗯,痛快痛快!”她一直死盯着崔亞娟。心裡一直在琢磨,這個小娘們果然長得不一般,不打敗這個小娘們就沒有我的“天下”。“好,亞娟同志,我想和你商量商量,如何妥善處理好你我和方士成的關係!”
崔亞娟說:“咱們素不相識,和我談個啥?你既已經是方士成的未婚妻,我就表示衷心的祝賀!我還能有什麼想法?還有商量的必要嗎?”
“不不,有些事情還是當面說明白了就好。既然我大老遠來了也不容易,咱們也算見過一面,有緣分,所以今天中午我在酒店擺一桌,想請你賞個臉!”
崔亞娟說:“既然把話都說明了,我看就沒有必要去大酒店了。我還很忙,謝謝你的好意!”說完,崔亞娟就想往大院裡走。
“請雅娟留步,常言說,見了面,就認識一半。既然我做‘東’請雅娟,就請雅娟賞我個臉,你如果不賞臉,不是太讓我難堪了嗎?”
怕什麼?能把我吃了?或許還能得到方士成的一些消息。崔亞娟在盛情之下就想,既然人家來到這裡這麼誠懇,不去正有點盛情難卻。想了想,就說:“好吧,既然來的都是客,讓我盛情難卻!請允許我向領導請個假!”
這次開來兩輛吉普車,來了三男三女,都是市委官官女兒的同學和熟人。崔亞娟隨同幾人進了縣城大酒店。因爲還有兩個多小時才能開中午飯,就隨她們進了房間。一進房間就上了鎖。崔亞娟驚奇地問:“客人,這是什麼意思?”
“不要怕,沒什麼意思,就是爲了安全!我把他們安排到其他房間,不許他們進來。就咱們二人和我的兩個女同學,咱們說話方便!”
崔亞娟想,看來這是一出“鴻門宴”,知道自己上當了,就說:“既是這樣,我就祝福你和方士成幸福百合!我走了,……”
說完就去開門鎖,兩個女人跑上前掰開她的手說:“走?來的容易想走難!”
方士成的“未婚妻”伸手就扇了崔雅娟兩耳光。上邊打下邊踹。嘴裡還不停地罵道:“你個鱉羔子養的,不搬倒你絆腳石我和方士成就不能過好日子!今天就讓你也嚐嚐‘第三者’的滋味!”她打完了,喘着粗氣閃在一邊,她的兩個同學又上來打崔亞娟。崔亞娟此時也玩命了,抓起桌子上臺燈就打過去。一下子打碎燈泡,一個女人頭上流出血。這三人也狠了,一個摁住崔亞娟,一個拿起枕頭就來捂崔亞娟的口鼻,一個用手掐她的脖子。一下子被崔亞娟掙脫,掄起一把椅子就砍過去,當時就被砍倒一個。這二人瘋了一般。上前拽之崔亞娟的頭髮,一發狠就薅下一縷長髮。崔亞娟回手抓住一把頭髮,大聲一喊抓下一大把頭髮,那個女人尖叫一聲就躺倒在地毯上。
酒店經理聽見房間裡有女人打鬥聲,馬上命令酒店保安去拉架處理,但房間門裡上鎖,保安一腳踹開房門,救出崔亞娟。崔亞娟被打得滿臉流血,渾身是傷,立刻被送到醫院治療。派出所接到報案,急忙來到酒店,民警來到房間時,那幾個人已經走得無影無蹤。
………
“千金”回到盤金市,馬上趕到方士成家,想向他炫耀:你心上的人被我打啦!可一進家,她那趾高氣揚的勁頭再也沒有了。方士成的父母哭紅着雙眼說:“士成不見了!”“千金”一屁股坐在地上!
崔亞娟被打後住進了醫院,一週後身體痊癒。繼父董玉章特別生氣,就想派人去盤金報復,但崔亞娟阻攔說:“不用爲我的事冒險了,那邊的勢力咱也惹不起呀!”
正在這時,收到方士成的來信,在信上他無奈地寫到:“我現在是父母強壓下,要我答應這門親事,‘千金’整天擠兌我,我實在力不從心了。就可憐我不能忠誠自己的愛情,辜負了你一片真心,有緣無分,咱們再見吧!”
雅娟看了信後,如喝了迷藥,迷迷糊糊不知一天是如何度過的。一想起過去來,就偷偷地流淚,也不知哭了幾回,那手絹溼了又幹,幹了又被淚水打溼。接連兩天在病態中度過。姐姐雅鳳不敢離開她半步。一直陪伴勸解她,向前看,想開點,重新振作起來,不能一棵樹上吊死人。
雖然這段戀情已成爲過去,但一想起二人相處的日子,還是歷歷在目。有緣無份,這就是最後的結局嗎?姐姐勸說要忘記那段戀情,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一想起因戀而遭受的屈辱,心裡就激憤無比。她不恨方士成,她恨死那個橫刀奪愛的人,痛恨“門當戶對”的市儈惡習!是那殘破的思想意識拆散了兩個相愛人的戀情。想起這,她那顆年輕的心就像要停止了跳動似的。
接着,又發生了繼父想侮辱自己的惡習,一怒之下,打傷繼父,姐妹二人一起逃到關裡……
方士成與那個‘千金’結婚了?還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崔亞娟故意不去想,她努力剋制自己不想那些“破事”,可那些“破事”總是在眼前晃動。她立志不再談婚論嫁,因爲在她的潛意識裡,方士成不是那個無情無義之人,那封信雖然從表面上看,好像是最後的離別,和那個“千金”結婚。也許他是按最壞的打算而寫的,這是讓她徹底死心!從此雅娟還在做夢,也許二人的情緣並未完了……
這正是:橫刀奪愛頭髮昏,依仗勢力欺辱人。
被*無奈離家走,一世情緣兩離分!欲知後來事,請看第一百七十二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