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離已回到京城,這次恐怕會有一場大戰,小秋,你還要跟着我一起嗎?”
“姐姐在哪裡,小秋就在哪裡。”她斬釘截鐵的說着。
“那好,叫上墨月,我們一起出發。”
“好!”
白錦喚來墨月,讓它變作一條小蛇,放在袖中。
經過幾天趕路,終於到了京城。
“怎樣?如今形勢?”一到毓親王府,白錦就直接問道。
“形勢不是很好,可能隨時要做好逼宮的準備。”
“怎麼會這樣?”白錦不明白爲何事情發展得這麼快。
“自那次刺殺失敗後,皇上就明裡暗裡刺殺過我好幾次了,還好我早有準備,這才得以逃脫。”鳳君離解釋道。
“話說那次他點名要你,難道他見過你?”
見白錦不答,鳳君離疑惑的看向白錦。
“哦,你是說上次?”話題轉得快,她這纔想起來鳳君離說的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沒去過皇宮幾次,那次去梅妃那兒取斷腸草也是扮作宮女呀。”
“那你見過他沒有?”他堅持的問着。
她回憶了一會兒,“好像見過,就是皇上暈倒那次。梅妃很慌張,我怕她露出什麼馬腳,就多呆了一會兒,然後他就來了。可他應該不認得我呀?”
鳳君離撇了撇嘴,心想道:長了那樣傾倒衆生的一張臉,想讓人不注意都難啊。
他說:“算了,不管這些了,朝中大臣大多已歸順於我,那些忠於二哥的也有把柄在我手裡。宮中形勢也大致控制住了,一旦二哥有什麼行動,我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那……皇室的暗衛呢?”白錦遲疑的問道。
鳳君離也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這些你不用怕,大局在我手中,還怕他幾個暗衛翻了天不成。”
“那……好吧!”這些反正都要交給他自己來完成的,不如就什麼也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白錦,等我坐擁了這大好河山,你能否嫁我爲後,共看這繁花似錦。”鳳君離上前一步拉着白錦的手,對她說道。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將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抽出來。感覺那手心裡的溫暖,她竟然有種捨不得的感覺。
過了許久,他纔有些失落的說着:“我就知道,你並不在意這些,你只是想給大燕選一個新的皇帝罷了,而不是在意某個人。”
“我……”她其實是想辯解,她想說她並不只是想給大燕選一個明君,更多的是因爲他。
不然她怎會因爲他的一個請求而奔赴九曲,拼死也要取來還魂草。
然而她卻什麼都沒說,因爲她不適合這裡,她只應該呆在靈巫谷。
這樣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
“啓稟王爺,九皇子求見!”
“請他進來吧!”鳳君離對外說道。
轉過頭,他又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對着白錦說道:“原來九弟沒有死,還被你救了,你不知道那天回來看到九弟的時候,我簡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輕輕地笑了笑。
“那日我在靈巫谷外看到他被追殺,就順手救了他。”她如是說道。
門外走進一藍衣少年,粉妝玉琢,生的極爲好看。
“見過五哥!”他對鳳君離做了一個揖,不卑不亢的說道。
“九弟快快請坐。”鳳君離起身虛扶了他一把,將他引至一旁落座。
“白姐姐也回來了。”看向白錦,鳳君言有些開心,大抵是許久不見了。
“嗯,君言可還習慣?”
“勞白姐姐關心,君言一切安好。”
看着他們有說有笑,鳳君離頓時不大樂意了。
他說:“聽過白錦是九弟的救命恩人呀?”
“的確,當時在霧都,若不是白姐姐出手相助,君言恐怕早就被二哥的那些爪牙殺了。所以,白姐姐對君言的救命之恩,君言銘感五內。”
“嗯,白錦也救過本王多次,本王也是大爲感激呀,他日你若有什麼需要,本王一定全力以赴。”鳳君離看着白錦,意有所指的說着。
“王爺言重了。”她說得不鹹不淡。
鳳君離也是笑了笑,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接下來便是他們商討該如何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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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文帝四年春,鳳君離調兵遣將,悉心訓練的軍隊已不可阻攔之勢涌向皇宮。
遭到禁衛軍的拼死反抗,不過這些都如同螳臂當車,沒什麼作用的。
直接殺過禁衛軍,大軍涌入宮城。等到鳳君離帶親隨去看皇帝的時候,他早已逃到了九霄雲外。
就是這禁衛軍爲他爭取了最有利的時間,好讓他得以從密道逃脫。
鳳君離掀開那張龍牀,下面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他憤怒的將手中佩劍狠狠擲出,插在一旁的柱子上。
“讓他跑了!”
“主子,屬下派人去追!”如風說道。
“好,派人封鎖京城大大小小所有的通道,我要他插翅難逃。”
“是!”說罷一陣風離開了。
“姐姐……”看着白錦鬱鬱寡歡的樣子。沈秋很是不解,爲何就要勝利了白姐姐還是?
“我在想我這麼做是不是也在濫殺無辜?比起新帝的殘暴我又善良了幾分?今天皇宮之內一定是滿城血雨。”
“姐姐,這不怪你的,如果不這麼做,每年都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沈秋搖了搖頭,說道。
“是嗎?那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小秋,你先出去吧。”
“是!”猶豫了一會兒,沈秋轉身走出去,關了門,腳步聲遠去。
大局平定,除卻逃走的帝王,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
鳳君離風風火火的趕回來找白錦,留如風如影他們收拾殘局。
“白錦。”他一路快步跑進桃園。
見無人出來,他走上前去,叩了叩門,大聲喊到:“白錦,你在嗎?開開門呀!”
喊了好一會兒,他以爲她出去了。
叫來沈秋,沈秋卻說她沒有出去,那就奇怪了,在屋裡她怎麼不應聲啊?
“王爺,姐姐是真的沒出去,她當時說她想一個人在屋子裡靜一靜,我就沒有打擾她。”沈秋有些無語的看着鳳君離,明明那麼聰明的一個人,遇到姐姐的事卻老是找不着方向。
“那她怎麼不理我?”鳳君離說得有些哀怨。
“我怎麼知道?姐姐!姐姐!”她也跟着叫起來,卻依舊是沒有一個人答應。
“怎麼會?”沈秋有些疑惑,姐姐這是去哪兒了呢?
他們對視一眼,一起出掌劈向那扇門,那門應聲而破。
他們衝進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屋子裡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人卻不見了。
“奇怪,我怎麼感覺這屋子裡有一股曼珠沙華的味道,很淺很淺。”沈秋對着空氣嗅了嗅,轉過身對鳳君離說道。
“曼珠沙華是是什麼?”
“聽姐姐說好像是黃泉路上的彼岸花,是讓人回憶起前世今生的花,這花雖說是長在地獄,不過人間也有一些。數量極少,應該極其罕見,不知怎麼會……”她邊說邊四處張望着。
“快看,這兒有一封信!”話還沒說完,沈秋就發現桌角有一個金黃色的信封。
鳳君離拆開那信封,裡面赫然整整齊齊的折着一張紙。
親愛的五弟:
別來無恙!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的雄心壯志,皇兄當初真是看走眼了。
如今這皇位皇兄就算是送給你了,不過這位白姑娘皇兄倒是仰慕已久,早已有一親芳澤的想法,苦於一直請不來她,今日終於得償所願,這還得多謝五弟的成全。
聽聞五弟也一直鍾情於白姑娘,不過江山美人你總得選一樣,所以你明日午時你就一個人來城郊的小樹林吧。
那可是兒時二哥常帶你出去玩兒的地方呢,記住你自己一個人來,多一個人我就殺了她,你自己掂量吧。
看完這封信,鳳君離整個人就呆了。
沈秋也急得不知所措,只是不停的說:“救姐姐,一定要救姐姐……”
“原來王府之內也有暗道啊,二哥你真是好準備呀!” 他不甘心的咬咬牙,在心裡暗暗想道。
“王爺!你發什麼呆啊!快點,你想好怎麼救姐姐了嗎?”看着鳳君離只顧着發呆,沈秋不由得急了。
“照他說的做,明天我一個人去,無論如何,就算是不要這皇位,我也一定要把白錦救回來。”
“啊?一個人去?那豈不是完全沒有一點勝算,還有可能自尋死路?”
“這個我自然會安排好一切,我一定會帶着她平安的回來的。”
“姐姐爲王爺受了太多的苦,請王爺切莫負她!”
“白錦她……不喜歡我。”他有些難過的說着。
“怎麼會呢?姐姐若是不喜歡你,怎麼會跑到九曲山去爲你的那個菱悅姑娘取還魂草呢?莫非她這個也是爲了大燕子民?”
“不……當時菱悅她師傅爲我已然犧牲,我實在是不想看着她也眼睜睜的在我面前死去,我只是……”
“算了,你不要跟我說,留着向姐姐解釋清楚吧。”她打斷他的話,表明已不想再聽。
鳳君離點了點頭,便出去準備明日的救人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