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躺在牀上,側頭看着另一側的枕頭,臉微微開始泛紅,她以爲她會不習慣,不習慣被這麼一個陌生的男人擁着睡,可是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她並不厭惡他的懷抱,被他擁着,甚至有種從來沒有過的安穩,寧靜。
待安然洗簌完換了衣服出來,纔開房門,就聞到一股食物的香味。
轉頭朝廚房看去,只見蘇奕丞圍着圍裙背對着她正在煎着什麼,旁邊的烤麪包機叮的一聲彈出兩片微焦的麪包。安然愣愣的看着,不自覺的朝廚房走去,只見吧檯上已經放着兩旁煎好的荷包蛋,五分熟的模樣,蛋黃蛋白清楚的分明着。
在安然看的有些出神的時候,蘇奕丞拿着鍋轉身,撞上安然的眼,嘴角微微笑,“醒啦,正好吃早餐。”說着,將鍋中的煎火腿直接倒進盤裡。
“你……”安然看着他,開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牛nai還是果汁?”蘇奕丞問道,轉身朝冰箱裡拿飲料,邊說道:“還是牛nai吧,早上喝牛nai好。”轉過身再看安然,只見她直直的盯着自己看着,不解的問:“怎麼了?”
安然搖搖頭,繞過廚房的牆,然後在吧檯前坐下。
蘇奕丞將牛nai熱好給她,自己倒了杯果汁,在她對面坐下,將早餐遞給她,說道:“嚐嚐,看合不合胃口。”
聞言,安然點點頭,咬了口荷包蛋,朝他笑笑,“好吃。”
蘇奕丞笑笑,拿過麪包咬了口,配上口果汁,就着嚥了下去。“吃完我送你去上班,今天我要去黔縣躺,晚上估計是回不來了,晚上你自己開車回來沒問題吧。”
安然看了他眼,沒好氣的嘀咕道:“我又不是小孩。”她今年28,出社會自己獨立上下班都六年多了,自己回家還不會啊!
蘇奕丞看了眼,笑笑,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放到吧檯上,“這是家裡鑰匙,我昨天配的,忘了給你。”
安然點點頭,將鑰匙拿過放進口袋裡。
吃過早餐蘇奕丞糾結堅持送安然去上班,安然推脫不掉,只得再讓他送去,卻在離公司還有一個拐角的時候讓他停下,她不想再被公司的人撞見,要是各個都跟肖曉想的似得,她就真沒法活了。
只是安然沒想到的是,公司大樓門口,莫非會在哪等着,站在門口,俊美的臉蛋,完美的身材比例,就那樣靠在他那輛拉風的豪車上,來來往往勾住了不少年輕女孩的目光,有安然他們的公司,也有同樓別的公司的。
安然一直知道莫非是一個美貌出衆的男子,這點從她剛進大學的時候就清楚,不然t大連續四年的校草也不會被他給霸佔着,而林麗家的程翔也只能屈居第二。安然承認她也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被這張俊美的臉迷惑着,怎麼看都不厭,怎麼看,都覺得好看。可是也就是這張臉,曾給了她最疼的傷。
安然深呼吸,一而再再而三的遇到,讓她的心從最初的激動,到昨天的故作平靜,再到此刻的將他視如無物,讓她自己都相信她已經將那個深愛了4年,放不下6年,整整糾結了10年的男人慢慢淡忘。
分手再見依舊是朋友,這話在安然看來忒不靠譜了,她無法讓自己再對着莫非如同對着林麗那般,也無非讓自己對着他如同公司裡的同事那般,最後唯一的選擇似乎只有形同陌路。
深呼吸,朝前走,眼睛直直看着前面,目光絲毫不在他身上停留,哪怕0。01秒。既然無法成爲彼此最愛的人,也不想成爲最恨的人,或許,陌生人的身份更適合分了手的男男女女。
莫非看着她從自己面前經過,目光沒有瞥他一眼,他的心如同那掉落的玻璃,粹碎了一地。
“安然。”終究還是忍不住,在她經過的時候伸手將她的手握住,緊緊的抓着。
安然沒轉身,沒看他一眼,只說道:“麻煩你放手。”是陌生人的語氣,聽不出一點摻雜的情緒。
“安然,我們談談,我有話跟你說。”莫非握着她的手力道更緊了些,他不敢放手,雖然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再來將她的手牽着,但是他知道,此刻他要是放手,他就真的再也抓不住她了,昨天的那個男人出色的讓他有些害怕。
安然閉了閉眼,她實在無意把場面鬧得太過難堪。深深吸了口氣,轉過身,儘量讓自己平靜的看着他,只說道:“你要是真的有什麼話那我們在這裡說清楚,不過,請你先把你的手放開。”
莫非沒放手,深深的看着她,說道:“我們換個地方談吧。”他有話跟她說,不過顯然這裡並不是個好地方,人來人往的。
“抱歉,我到時間上班了。”安然面無表情的說道,說着便想抽手,卻被他緊緊握着,怎麼也甩不開。安然有些動怒,怒視的看着他,厲聲問道:“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只想跟你好好談談。”莫非直直的看着她,手並沒放開。
“顧姐?”身後,凌琳穿着一身香奈爾的新款套裝提着粉色的同系列的包包,看着安然和莫非有些曖昧的笑笑,“顧姐,你男朋友哈,長得好帥。”說着根本也不等安然說是或者不是,直接轉頭朝莫非打招呼,“你好,我叫凌琳,是顧姐帶的實習生。”
莫非只朝她笑笑,沒多解釋也不想解釋。手依舊緊緊握着安然的,今天,他必須跟她說清楚,不然,他怕他會真沒機會了。
“凌琳,你幫我跟總監請一小時假。”安然對凌琳說完,轉頭對着莫非,只說道:“對面的咖啡廳,我只有一小時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