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在解放碑的一側突出後形成三角的陰影地方找到了她們,蔣潔放開了露露的手然後自己往後走了兩步,像是保持距離地站在幾米外看着周圍。露露看着路程慢慢走進,身板挺直了,面帶着笑容,小心翼翼地思考了一下後,露出了驚喜開心的表情往他跑去,然後擡起小小的手想要保住路程。
路程卻沒有低頭,他笑着看着露露,道::“我伸手有些泥土,會弄髒你這一身漂亮的衣服哦,那姐姐可不會喜歡。”
露露撅起了嘴巴,道:“爲什麼你那麼髒呢?是不是去挖泥了?”
面對露露幼稚的質問,路程沒憋住輕聲笑了出來,然後蹲了下來,拉住她的袖子道:“這是誰叫你的詞啊。”
露露很是得意,看着路程,像是個老師一般嚴肅地說:“這是我們幼兒園的老師告訴我們的,她看見我們班上的一個男生玩沙子搞髒了衣服,說那就像是挖泥的一樣。”
“哈哈。”路程眉開眼笑,伸出乾淨的雙手拉住了她的手臂,裝作很是正經地說,“真該給你換一個幼兒園了。”
“咳咳。”蔣潔催促的故意咳嗽聲不合時宜地插了進來。
路程的思緒被蔣潔提醒了,眼神黯淡了些,拉住了露露的手,讓她坐在了臺階上,然後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露露,哥哥跟你說件事。”
“怎麼了?”露露還在激動中,也不可能察覺出他的奇怪,只是很是好奇地看着他,撐着小臉,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他。
路程看着她可愛的樣子,眼睛有些酸澀,但是他忍住了,只是看着她,沉了一下,緩慢地開口道:“哥哥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大概是很長的一段時間。”
露露愣了一下,好像突然認識到了這是一場很長的分別一般,很委屈地問:“去哪裡?”
“一個安全的地方。”這是路程想得到的最誠實她又能明白的詞語了,“一個哥哥很安全的地方。”
“那不能回家麼?”露露道,很是疑惑,“我們回家啊。”
路程感覺到了自己眼眶裡的一些溼潤,他拉着露露的小手,哽咽了一秒後,搖了搖頭,道:“哥哥做了些很壞的事情,不能回家了,回家了露露就不安全了。現在,哥哥是要去個安全的地方,這樣露露就安全了。不過,不用擔心,哥哥保證,會回來看露露的。”
露露已經露出了一副很委屈就要哭出來的表情。
路程有些嚇,他伸手出在露露的嫩白的臉颳了刮,苦笑道:“嘿嘿,這是什麼表情,不想哥哥回來麼?”
這話真靈,露露立刻就用小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然後勉強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這纔對啊。現在,告訴哥哥,你喜歡姐姐麼?”路程小聲對着露露的耳朵說。
露露擡起小臉,沒什麼猶豫很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路程伸手摸了摸她的小頭,道:“那就好了,哥哥走了之後,你要和姐姐在一起哦。姐姐會帶你來看哥哥哦。”
露露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
路程猶豫着說最後一句話,只是一直盯着露露的臉,想要她刻入那記憶裡。天啊,她真是最完美的天使了。“現在,你有什麼要跟哥哥說的麼?問哥哥也行啊。”
露露皺起淡淡的眉毛很是認真的想了想,然後直直看着路程,道:“哥哥你還記得姐姐麼?”
路程一震,有些結巴:“什麼姐姐?”
“就是那個小時候照顧我的一個漂亮姐姐,我總是有做夢哦,夢到她。只是不敢跟別人說,我怕他們又叫我小瘋子。可是,哥哥你記得的對麼?那個姐姐?”露露稚嫩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出了路程心裡最大的恐懼。
路程的手有些發抖了,他盯着露露好奇有些委屈的眼神,良久,他扯出一個微笑,道:“當然,哥哥當然記住了,一個長頭髮的漂亮姐姐對麼?我當然記得。”
路程那模棱兩可的回答並沒有讓一個六歲的孩子有任何的懷疑,她立刻展開了興奮的笑容,眼睛裡發出激動的光,抓住路程的衣服,道:“真的麼?她長什麼樣啊?”
路程平靜地笑了,道:“她是個美人,曾經是青春的中發貼在臉頰上,眼睛好像是最美麗的鑽石,她笑起來和露露一樣,有兩個可愛的酒窩,燦爛的好像星辰。她很勇敢,是她救了哥哥,所以,哥哥曾經擺脫她照顧你,看看,她照顧的你很好是麼?露露,你想長成她那樣麼?”
露露遲疑了很久,然後搖搖頭,在路程有些震驚的眼神下,她回頭指着那個站在遠處的蔣潔,道:“我想成爲她。”
路程困惑了,問:“爲什麼?”
露露很是淡定地回答道:“這樣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啊。”
路程震住了,看着露露明媚的眼神,緩緩露出了一個真誠的笑容,道:“露露,生日……”
“快走!”蔣潔警惕的聲音又很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她幾步跑了過來,鎮定卻很是急切地說:“警察來了。”
她堅定地看着路程,將包裡拿出的一把槍交給了路程,道:“好運了。”
路程感覺到自己手上沉重的重量,他不能再說最後一句話了,只低眼看看露露,然後再看蔣潔,眼神再沒有了前一分鐘的柔情,只是點點頭,將槍放進了厚重的外套裡,背起了自己的包,幾步跨上了樓梯,沒有猶豫地往左邊走去。
“哥哥?!”露露驚訝地聲音隨着他的步伐去,他卻沒有再回頭。
蔣潔俯身拉住了她的手,柔和道:“我們該走了,哥哥還有事呢?”
“可是……”露露有些急起來,眼睛裡的淚水開始打轉,“他還沒有跟我說生日快樂呢。”
蔣潔看了看她的小臉,俯下身子抱住了露露,輕聲道:“生日快樂,露露。”
一切完結的序曲路程仔細地看着周圍的人,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就要發生什麼,還在悠閒的走着。有些人卻已經意識到了,他們開始停下腳步議論起來,指指點點,正好擋住了他們之前的視線。路程看着所有人正在往後退,於是抓緊了自己的衣服,加快了腳步往前走。
警笛已經吹響,車裡已經下來了很多警察,路人開始被一一驅散分開,廣場上出現了帶着大蓋帽的警察四處走動,他們在幾個不同的方向下車,往他的方向靠近。路程急衝衝地往指定的地點走去,卻發現前面已經有兩個警察剛剛從警車裡下來,正迷糊地四處亂望。路程遲疑了一些步伐,然後立刻轉頭向廣場旁的樹林小走廊走去,但是立刻就有人發現了他的蹤跡!
“總隊,我們發現了路程!”發現他的警察大叫道。
他的彙報生立刻引起了四周市民的注意,他們立刻驚動起來,開始盲目的躲避起來,也有個別大膽的年輕人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始四處亂拍,搜尋着人羣中的路程。
完蛋!路程在心裡大叫一聲,然後趕着往前走,手已經伸到了懷裡。
突然,一個人影從小走廊一邊的草叢裡跳了出來,路程反應很快!他立刻丟下了那個破袋子,身子閃過一邊,一腳將那個衝過來的人踢到在地,動作一氣呵成,在還沒有被人發現的時候,那人已經低頭了!
路程伸手掏出了自己的槍,放在那個偷襲自己的人腦袋上。
那個男生,他掙扎着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路程手上槍,他的身子愣住了一下,路程疑惑不是孟衝,彎下腰去看,發現居然那個被自己綁架過王映想要毀掉的男孩,好像叫陳繼之類的。路程有些六神無主地緊張四處觀看,突然從另一邊又是一個人影跑了機進來!
正是孟衝。她看着陳繼的身子僵在路程的槍下,皺了皺眉。
“你跑不了了,你已經被包圍了。”陳繼憎恨的嘶啞聲音從他的槍底傳來。
路程一愣。
“前方的人犯!”一個熟悉地聲音在身後響起來,路程不再思考,只是拉起了路程,一轉身,將他扣在了自己的身前,槍開打了保險抵在他的額頭上。
面前的人正是和自己交手過的張星,他穿着防彈衣,正經的警察制服,後面還跟着兩個不認識的警察,他們的槍都對準了路程的眉頭。路程將陳繼完全地抵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平靜了一下呼吸,冷笑道道:“我不介意再殺他一遍的,反正他的命也是撿回來的。”
張星看見那灰頭土臉的陳繼就一驚,臉色一下就白了。他不敢動,只是斜眼看見了正在紛紛剛過來的警員公安們。
路程隨着他的眼睛看到了十幾個正準備圍堵他的警察,心開始快速地跳動着,心裡數着時間,等着該出現的“奇蹟”。
路程扣住想要反抗的陳繼的手腕,狠狠地扭着,然後往後退了兩步,爭取自己暴露在更多的視線裡。他冷笑着譏諷張星:“我可不會束手投降,你要的話可要一命換一命了,我保證能打中你沒有防彈衣的手腕動脈。”
張星嚥了一口氣,跟着他的步伐,從岔路移動出了樹林的小走廊裡。路程一邊往後退,感覺到孟衝不見了。雖然這有些不符合制定的計劃,但是他只能見機行事了。
終於,他看見除了張星以外的兩路人馬已經靠近了自己,而自己旁邊的無辜市民也被漸漸的驅散,他成了一個圓的圓點,明顯的暴露在了廣場的一側。
“你已經無路可逃,不要讓自己的手上再染上鮮血了。”張星還在力求談判和教化,跟着他的步伐,疑惑着路程心不在焉地正在四處環視的雙眼。
但是,他立刻就發現了問題!
“嘭!”突然一聲悶響在他們幾人之間爆開!
有人開槍了!
張星一個激靈往旁邊逃了一下,而路程則是將陳繼一推,然後自己如瘋狗一般躥回了那片小林子裡!
很多看熱鬧的市民聽見了槍響,立刻放下了自己的手機猛的往外跑着,大叫着:“開槍了!”
路程發現整個廣場開始了騷動,警察還沒有追上來,他開始了這次:反獵殺行動。
信息時代的計劃M:我的計劃很簡單,殺了那些殺手自己領錢,我來當你的人質。你行麼?明早九點,廣場有個活動,有人會聚攏過來,警察要是真的到場了,說明我們的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