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是短暫的,如果是王映策劃了這個的話,那他最近的品位已經出現了自暴自棄的傾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曾可文最後下定決心,裝作很是淡定地坐了下來,“他能說些我什麼?我與凌先生根本不認識。”
小白撐起了排場,雙手環胸,從上往下地看着他,冷聲道:“他在證詞中提到你的公司提早預測到了淩氏的股票下滑,傳言說淩氏的內部風險加高。而當時,淩氏的操作十分的良好,各方面的收益都很好,根本沒有任何的下滑傾向。淩氏曾在業內爲此做過闢謠。現在淩氏因爲凌先生的被捕,股票開始下滑。我們在分析受益人和犯罪動機的時候,對您不得不留意。”
小白瞎編的是頭頭是道,孟衝都有些聽得一愣一愣的了,她看着曾可文開始泛白,真想就翻個白眼,然後到他面前拍着桌子說:“你丫就是策劃吧!”
不過這是十分不符合專業的,孟衝只是坐到了曾可文桌子前的會客椅上,拿出了自己準備的錄音筆,對他師傅淡定地說:“曾先生,我們就想知道您在兩天前的晚上11點到凌晨1點左右時間在哪裡?”
一聽到要問不在場證明,曾可文煞白的臉一下就緩和了很多,將身子往椅子上一靠,輕鬆地說:“我正在一家夜總會裡陪着我的大客戶,一個富二代投資商。”
“你能提供他的身份,電話,地址麼?我們好方便覈實。”孟衝拿出了自己的小筆記本,裝作一副小跑腿的樣子睜着眼睛看着曾可文。
曾可文突然找回了一些老闆的感覺,輕鬆地就將那個客戶的名字報了上去,接着說道:“夜總會是他選的,有錢的孩子,喜歡花!”
孟衝想笑,但是成功的忍住了,只是十分正經地說:“曾先生放心,這些事情我們是不會過問的。”
曾可文卻是毫不在意笑了,擺了擺手說:“我也不在乎。兩位警官,你們還有什麼事麼?”
孟衝搖了搖頭放好自己的本子站了起來,與小白對視一眼,決定走了。小白很是認真地對着曾可文說:“那好吧,曾先生,希望你最近不要離開市裡,我們會隨時找你。”
曾可文愣了一下,想說什麼,猶豫一秒還是沒說,站了起來目送他們離開。
突然,孟衝回頭了,看着曾可文有些太淡然的神情,心情十分好的說:“我可不是什麼警告,我是個私家偵探。”
曾可文就傻了,身子一下僵了,看着孟衝。
在走出門前,她探回頭,時候:“我只是凌先生請來的而已。”
就在曾可文要發作的時候,她用力地關上門,拖着小白就走,趕緊出了這個公司。
被孟衝拖着走電梯的小白,十分黑線,問:“現在怎麼辦?嚇是嚇到了。”
孟衝神秘地眨眨眼,輕鬆地走下樓,說道:“那就是我的問題了,但是保證有線索立刻就告訴你。對了,你要不回警局吧,要是凌音的結果下來,出事了,我也能知道。”
小白斜了她一眼:“我沒有手機麼?”
“現在電話打給你了麼?”孟衝疑惑。
兩人走出樓梯往大門,小白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查看着,隨便地說:“現在王隊跟着霍泉隊長了,李澤被退了,張星每天忙的都沒有方向感了,隊裡只有和陳隊是老人了,現在短信當然是發給我的陳隊了。”
“李澤個退了?!”孟衝驚叫道,“什麼時候的事?!”
小白給他嚇了一跳,轉頭看着她,說:“就在突擊的那天晚上啊,他在大街上差點開槍了,還沒有任何後援的去追了一個不是路程的人,脾氣也很大,霍隊當時就罷了他了。”
孟衝有些傻,居然已經兩天了,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小白看着她呆住的樣子有些不解,卻是問:“下面到底怎麼辦?”
“啊,啊,測試還沒有結果麼?那你就回去等吧,然後從另一個方面查一查吧。”
“從那個洛紅婕身上?”
“是啊,她那麼多的疑點,絕對值得查啊。”孟衝信誓旦旦。
小白不怎麼信任地看着她,就知道孟衝是爲了轉移視線而讓她查的,但是她只能冷笑一聲,說道:“好吧,那也行。不過,你的追查最好快些,要不凌音進去了,就沒有辦法了。”
孟衝撇撇嘴,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手機,找着東西,只是嘟囔一聲:“知道了。”
小白還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最後決定會局裡去看看能查到曾可文什麼,往前走,揮了揮手:“走了!”
孟衝也沒有很在意,看着小白上了自己的警車就準備打電話。
突然,身後一陣騷動,就聽見一個**叫着:“就是她!闖進了我們公司!”
孟衝一個激靈回頭,看見那個前臺美女指着孟衝就一臉驚悚地拉着保安的袖子叫道,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就聚集到了孟衝頭上!
完蛋!玩過頭了!不等保安大哥反應過來,孟衝撒腿就跑!穿過人員密集的前廣場,朝着一輛廣場上的出租車就去了!這時正有一個白領準備上車,孟衝提前一步就跨了進去,大叫了一聲“抱歉”,然後就關上了門。
司機很是靈活,看着孟衝那麼矯健的跑了進來,立刻踩下油門就走了!
孟衝回頭看着那兩個保安沒追上,傻傻就笑了,司機師傅看着她,笑道:“小姑娘,你惹了什麼麻煩了啊?”
孟衝愣了一秒,說道:“我把咖啡撲在我老闆的身上了,跟他大叫一聲‘老孃不幹了’,然後就跑了。”
司機師傅立刻就仰頭大笑了幾聲,接着喘着氣問:“那你現在是要去哪裡?”
去哪裡?孟衝愣住了。
“青城路,我就在路口下好了。”孟衝報上。
司機師傅點點頭,在下一個路口拐彎了。
孟衝拿出手機繼續打電話,沒閃幾分鐘就有人接了,有些不耐煩地問:“你什麼事?”
孟衝正想說話,突然一個噴嚏自己的腦子就一顫。
“看來你還該打一針啊。”蔣潔冷笑道。
孟衝凌亂了幾分鐘,想到了自己要說什麼,扒着手機說:“東西我裝好了,你去看看唄!應該能收到信號,我在大廈的電梯裡都試過了。”
蔣潔沉默了幾秒鐘,最後“嗯”了一聲,將電話掛了。
孟衝失落了幾秒,失落自己失去了她很多的信任。她知道蔣潔恨不得這個案子永遠都不要結,或者她憑一己之力來阻止王映和自己的交易。可是話從口出,孟衝沒有回頭的餘地,已經提出了條件。
而同時,蔣潔也在生自己的氣。她也明白,這是明智的決定,換在原來的她一定會同意的。可是,時間真的已經洗刷了她一層的冰冷,如今,她開始感情用事,優柔寡斷了。
她無法原諒孟衝,就想孟衝無法原諒父親一樣,因爲這樣的正確都是傷痕。
房間裡都是酒瓶和菸蒂,窗簾拉下來後,滿目的灰色,而李澤就躺在這樣的房間裡,無神地注視着花板,讓頭腦裡的轟鳴越來越亮,越來越吵雜,直到完全佔領了他的頭腦,再容不下一絲的平靜和思考。這樣他就能瘋了,就能瘋了,就能讓自己相信一切都是夢了。
對了,一切都是夢。李澤拿起自己的易拉罐,又灌了一口,讓那刺激的氣泡流到了他的臉上,破在了他的臉面上,他只能感覺到點點的感覺,像是他的臉裂了一個縫,他只能感覺到又些碎屑正在剝落。
哈哈,這都是夢。李澤笑道。
他讓自己瘋狂,讓自己墮落,因爲沒有人再來看見他,沒有人再來讚賞他。
或許天黑了吧,或許天又亮了吧。他冷笑。
“你就在這裡呆了兩天麼?”突然,一個有些膽怯卻是熟悉的聲音在他空蕩的房間冷冷地想起。
李澤一個驚醒,將手裡的易拉罐給抓碎了,一動不動,耐着性子,低聲吼道:“滾!”
她還是沒有自覺,只是走了進來,踢到了一個易拉罐,發出一聲細微地碰撞。她“嗤嗤”了兩聲,又走近了一點,她有些失落:“你何必呢?”
李澤覺得自己心裡那些火焰都燃燒了起來,他將易拉罐抓破了:“不需要你的同情!”
“你在這裡宿醉了多久了?”她還是沒有走,只是停留在了原地,聲音裡多出些同情,“易拉罐都能用來坐船了。而且,我進來那麼久,你居然沒有發現!”
“我叫你滾!”
李澤猛然直起了身子,對着眼前那個礙眼的女**吼一聲!聲音像是一隻雄獅,吼得房間裡好像震了一震!李澤的頭也震動了,欲裂開來,全身都好像被岩漿澆過了一般熾熱的要裂開,他痛苦地又低吼了一聲。
“宿醉不好受吧,我給你帶了拉麪在外面的桌子上!”女人的聲音像是嚇到了有些顫,但是卻是好像滿心歡喜地說出了這句話。
“我不用你同情。”李澤覺得每一根線都要裂了,不屑道。
“我沒有,”她走過來,站在他面前,身上帶着些汗水的味道,還有隱約的消毒水味道,“只是道歉而已……他……”
他,他。他?他!他!李澤瘋了,他不要聽見,不要聽見,不要聽見!
“你給我閉嘴!”
他猛然站了起來,憤怒好像一股噴涌的岩漿,語言好像一場搏鬥!
只是孟衝沒有後退,她還是站在他面前!眼睛紅着,冷冷的,帶着一絲幾乎不可見的軟弱,站在他面前,身子有些發抖,像是一隻強迫在獅子面前發怒的小鹿。
李澤傻了,下一秒的思想沒有控制住他的動作,一切都是那麼快,覺得那麼順理成章!
孟衝被他狠狠地抓住,還沒有任何的反應下,被緊緊地在了他房間冰冷的牆壁上,脣邊是炙熱的觸覺,還有乾燥的溫暖,酒氣順着她張開的脣瓣中流了進去。他所有的霸道和粗魯像是一張網將她封了起來,手指的粗糙和真實的觸感像是支撐她身體的立柱一般。他那麼真實,炙熱,像是一道火焰將她的靈魂都要燒着了,將她的所有感覺都要燙平了。
她的身子突然沒有了冰冷,也沒有失落,沒有了孤獨,像是做了一個夢,腦子裡全亂了!
唯一剩下的,只是他還在身邊,急促地喘着粗氣,將一切其他的聲音都湮滅了,還在身邊,脣齒間還有撕咬的急躁,將一切觸覺都代替了。
“啊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