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衝低沉着樣子給柳意指着當時發現屍體時她的樣子還是具體的位置,差點就成功畫出了一個模型來。不過這是不能抵罪的,陳宋還是被她拷上了等着弄回警局。而在孟衝的努力下,陳宋沒有派兩個新來的警員去抓蔣潔,而是派了小白和一個新來的去,想必蔣潔會合作點。至於她被釋放後是怎麼鄙視自己的就倆說了。
正在陳宋全程黑着臉準備要把她和凌音一起弄回去的時候,凌音的律師終於到了。不過,陳宋絲毫沒有給這個身穿名牌,長相不錯的律師放在眼裡,直接給他打發去了警局,表示自己一定會親自審問凌音,而且在沒有證據的條件下,也能夠24個小時。而當律師說陳宋沒有逮捕證的時候,陳宋乾脆就瞄準了凌音,問他,是明天來,還是今天去。凌音黑着臉跟着警車走了。
而孟衝呢。她沒什麼異議,反正自己的逮捕證明早就會下來的,不要Lang費時間回家睡覺了。而且,她心裡已經消息了。
孟衝很是舒服地坐在警車的後面,對着張星板着的臉做怪相,看着凌音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然後被押到了後面一輛車裡。
“你爲什麼要幫着傢伙呢?”張星看着凌音過去,突然問。
孟衝撇撇嘴:“幫他?我沒有啊,我是讓他去報警的,可沒有想要幫他逃脫的意思。”
“他找上你是爲了讓你幫助他隱瞞麼?屍體的事。”
孟衝打了一個哈欠,有些睏倦地說:“現在這是審問時間了麼?”
張星一愣,搖了搖頭,失望地準備開車。
“他只是不知所措,然後想起我曾經幫了他,然後還和警察有聯繫而已。”孟衝回答了,“張星,我現在在你眼裡有那麼爲非作歹了麼?難道路程逃跑這事,你還要懷疑我放了他,我都說了很多遍了,我根本不能還手。”
沒有想到孟衝會這個,張星的身子明顯狠狠一震,沒有說話。
孟衝看到那個曉玲女僕站在了大門後,抱着另一個女僕哭着,而其他的僕人們都站在一排的樣子,看着凌音被警察帶走了。孟衝死死地看着那個女僕,滿腦子就剩下了一個詞:智商着急啊!
她突然看見了另外兩輛車開了進來,一輛凱賓斯基,一輛保時捷,下來的人雖然都不認識,但是看看他們穿着正經的樣子就知道不是小人物,肯定是淩氏的董事或者高管之類的。他們直奔凌音的律師而去,等等肯定還是纏着陳宋。
孟衝無奈,這次淩氏要慘了。
這時陳宋才從大門裡出來,剛走出來,那幾個先生就圍了上去。陳宋幾句敷衍了以後,跑到了孟衝坐的警車前,對張星說:“你先把他們帶回警局,我還要等等,柳意還在檢查現場。”
張星點了點,陳宋斜眼看着孟衝,警告道:“老實點!”
孟衝認真地點了點頭,張星將車子開動了。孟衝還真是貴賓享受,沒有警員盯着,後排專用,到警局還有段時間,孟衝乾脆就躺了下去,眼睛閉了想要睡覺,都凌晨3點了,她快要困死了。
突然她猛然睜開了眼睛,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對了!這事會不會找到我學校去啊!”
張星一愣後立刻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說:“當然會,學校可能不會來贖你,但是這件事情肯定在你的檔案裡。”
孟衝突然就沒有什麼睡意,在後排哀嚎了一聲,嘟囔道:“這種破事跟我有半毛錢關係啊!我是個證人而已,又沒有犯錯,我還教人學好去報警!我這是爲什麼啊!”
“你對警方隱瞞犯罪信息,而且又包庇嫌疑犯的可能。”
孟衝直起身來,狠狠瞪了張星一眼:“你這是報復我麼?!”
張星看着後視鏡,表情裡表現了不解。
“我根本沒有隱瞞!你們沒有問我!而且,我根本不會犯案,我只是幫了朋友一個幫而已!”孟衝嚷道。
張星在後視鏡裡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再管,繼續開車,無聲地說出:你這個瘋子。
半個小時後,孟衝被帶回警局後就呆在了審訊室裡,張星給她解了手銬來了杯熱水,同情地說:“喝杯水休息休息吧,隊長沒有那麼快回來,休息一下好了。”
孟衝可憐兮兮地抱着熱水,看着張星:“什麼時候開始錄口供啊?”
張星聳肩:“怎麼也要等隊長回來才行啊,現在局裡沒有人,難道讓我給你錄口供啊,沒有記錄員。”
孟衝有些欲哭無淚地點了點頭,目送張星走了出去。坐在那四四方方的小桌子裡面,還真是不一樣的體驗,有些尷尬,有些壓抑,孟衝終於能夠更深刻的理解道那些被自己審問的人,怎麼那麼容易就招供了,這也是功臣之一啊。但是在研究了幾分鐘後,孟衝發現了它一個更重要的用途——用來睡覺。
當她醒來時,只覺得自己正被一隻蚊子給騷擾,她用力拍拍自己鼻子上面卻發現拍到了一隻手,她猛的一下驚醒,想要從小桌子裡出來,卻直接用頭撞到了一個人的下巴!她們倆同時大喊一聲“痛”!
孟衝完全清醒了,抱着自己的頭纔看見自己面前的居然是小白,正是齜牙咧嘴地託着自己的下巴,瞪着她。
“你那麼激動幹嘛!”小白有些變音了,咬着牙說。
孟衝無語,坐了下來,沒好氣地說:“給我錄口供就快點!困死了!”
小白無奈,只好拿着自己的文件夾坐到對面的桌子後面,示意那個抓住孟衝的,大方臉,黑平頭,小眼睛的年輕男警官開始記錄。
“名字?”
“孟衝。”
“年齡?”
“20。”
“生日。”
“……”
“幹嘛?”
“你能直接問了麼?我的檔案在警局遍地都是啊!”
小白卻問的有些高興,裂嘴笑了笑,然後整理了下自己手上的檔案,清了清嗓子,開始正經問:“那就請問你今早點到一點都在什麼地方?”
“12點左右,我收到凌音的短信,他沒有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就要我去找他。然後我勸他報警,我走了,等我到了現場,差到一點多啊。”
小白很是懷疑地看着孟衝,問:“你說他給你發了短信?”
“是啊。”
“短信你還留着吧。”
孟衝點頭。
“你叫他刪掉了吧。因爲,我想說,要是我們查了他的電話和短信記錄,你還是會被查出來的啊!”小白一臉“你不是智障了吧”的表情。
孟衝自然知道這個,但是她還是沉默了,不能在別的警官面前說,她還有一個安全手機上面查不出她的名字,只好死死地盯着小白。小白被她看毛了,突然就明白了,不好在另一個警官面前表露,就只好狠狠搖了搖牙,憤怒地點了點,看回自己的檔案,接着問:“你們都說了什麼?”
孟衝大致把他們的對話重複了一遍。
“也就是你勸說他去報警的了?”
“是的。”
“我們能在現場發現你的腳印或者指紋麼?”
“大概不能了。”
“你全部都清理了?”
“大部分吧。”
小白指着她說:“這就很有嫌疑了!”
孟衝咬着牙叫道:“屍檢馬上就會出來,那女人的身份馬上就能確認,我不認識她!更沒有時間殺她!”
小白笑着,明顯的囂張着:我知道,但是還是能這樣審問你實在不錯。
“我的罪名最多是妨礙警方辦案和隱瞞線索,但是我還有積極作用。你們都不會起訴我,就不能趕緊結束麼!?我還能查案子呢。”
小白“啊啊”了兩聲,打斷了她,無奈地說:“你可能不行了!”
“……陳叔就下達命令了?”
“是啊,你被趕出案子裡了,你和這個案子聯繫緊密,陳隊不會讓你參加的。”
孟衝氣結,咬着牙,靠回了椅子,一副:你問!我去!
另一個審問室蔣潔現在的心情就煩躁又憤怒了,被小白以各種無奈表情帶回了警局,然後就被丟在了審訊室裡,到現在怎麼也有一個小時左右了,除了一杯水外沒有任何東西。
她實在沒想到孟衝會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她讓自己捲進之前的現場就很不明智了,現在居然還讓人當初抓住。她現在的智商是怎麼了?拿來餵雞了麼?本來她們整理好現場,然後再利用更多的時間,找到兇手,這樣即使是最後被發現,也可能根本不用進局子。
可惜,她現在就在這裡,警局只要一查她的檔案,就會發現她裡面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彷彿她人是憑空而出的。她精心設計的一個身份,就要被打破了。她可能會引起了王映的重新注意!而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栽在了誰手裡。
就在她都要無聊地看着水一個小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箇中年男人拿着一份卷宗正經地走了進來。蔣潔看看他,眯起了眼睛,雙手下意識地握到了一起去,整個人都如同刺蝟般直起了她的刺!
“蔣潔小姐,”他沒有記錄員,只是自己拉下了椅子坐到了她的對面,看着她一張紙薄的檔案,平靜卻很是疑惑地低頭問,“爲什麼我們沒有您的檔案呢?”
蔣潔一動不動,看着霍泉擡起頭,深邃的雙眼直直看着她,像是一個捕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