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個匿名信件。”
孟衝伸手將它抱在懷裡,又要睡了過去。
“知道這是什麼麼?”蔣潔不滿地問。
孟衝嘟囔:“是演唱會的門票。現在是凌晨幾點?”
“四點。”
孟衝微微睜開眼睛,看着自己房間牆壁上的一道光,蒼白,銳利,像是一個人睜開的眼睛,目光灼灼地地注視着她。這光應該是從客廳裡的日光燈照進來的。
“剛剛纔回來麼?一切都還成功吧。去睡一會兒吧,今天會有什麼很刺激的事的。”
“回來一個多小時了,沒什麼發生。”蔣潔輕輕抿了一口自己的咖啡,靠在她的門邊,低語:“已經做了一個噩夢而已。”
“是麼?夢到什麼了?”孟衝輕笑着問。
蔣潔轉眼,看着孟衝捲縮在被子裡,沉默一會兒,道:“不記得了,只記得有很多的叫聲,很多的人,整個地方都很吵鬧,每個人都在無目地逃離,擁擠的人羣被堵着水泄不通,嘈雜雜亂沒有出路。”
“那是什麼顏色的夢?”孟衝好奇起來問。
“紅色的,我只記得紅色了。但是它不再我面前,而是在很遠的地方,在人羣的中間,當我看見後它後便越來越遠了。”蔣潔說着聲音越來越低啞,像是回憶中,又像是在夢境中的幻覺裡。
孟衝微微笑了:“嗯,我前幾天也有同樣的夢呢。只不過,我的紅色更貼近而已。”
“……你認爲那有什麼意義麼?”
孟衝道:“當然沒有,不過是個夢而已。快去睡吧,還有的忙呢,能安睡一天是一天啊。”
蔣潔還是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只到再回頭時,孟衝好像已經安穩的睡下後才端着自己的咖啡離開了,給她關上了門。
蔣潔關門幾秒後,孟衝睜開了眼睛,將信封拿了出來,在黑暗中注視了幾秒之後,將它攤在了枕頭邊,再次閉眼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的九點了,和往常不同的是吵醒她的不是來自警局的電話,而是季若亞。她的電話像是催命符一般的將孟衝從牀上震了起來。
“喂?”
“你還準不準備來學校上課了?”若亞的口氣整一個怨婦,她裝作很是不耐煩地跟孟衝說話。
“嗯,我最近有些微微的忙。”孟衝很配合的抓抓自己的頭髮,道。
“好吧!”若亞很是氣憤,就要狠狠掛了她的電話了。
“等等!”孟衝趕緊叫道,“我有兩張去D7今晚演唱會的門票,你去麼?我能帶你去看Alecia哦。”
這個誘惑明顯很成功,若亞沉默了幾秒,不確定地道:“真的麼?”
“當然。”孟衝一口肯定,想想又不自覺地加上一句,“只要你不問你怎麼帶你去看就好了。”
若亞一口答應:“OK,我答應了。”
“太好了!那我下午5點到學校去接你吧!嗯,好的。嗯。”
掛了電話,孟衝苦笑,又要撥號給小白了。
“抓到那個傢伙了麼?”
小白的語氣又疲憊又失望:“沒有,明顯他被前天的那個槍擊搞怕了,關了門。不過,已經在高速口和火車站還有飛機場貼了畫像了,我想說,就希望他逃不掉。”
“他不會走的。”孟衝也不知道她那裡來的自信,“我覺得,他跑不了,王映可不會單獨放過他,沒有完成工作,不如把命留給他好了。”
“真的麼?”小白很懷疑,“這,是否……”
“其實我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有這種感覺。一種奇怪的感覺吧。”孟衝開始覺得自己邏輯混亂了。
“好吧,反正我會等消息的。你怎麼樣?”小白語氣一轉,試探起來。
孟衝想了想,道:“我想我該去洗個臉起牀了,拜。”
她急忙地掛了電話,無奈地用手摸摸自己的額頭,看看是不是有些糊塗了,居然會說自己完全不確定地事。一摸,卻發現她的手上居然全都是冷汗。
她將手拿下來,不解地看着。這是怎麼了?太激動了麼?
中午蔣潔坐在警察局裡就趾高氣揚歇斯底里地對着民警說道:“我不相信,我的助理都沒有到現場,而那個老師居然就這樣讓他帶走了我的女兒!這不可能!你們難道不審問她?”
“是這樣,女士,”面前的年輕民警汗不停地下來,“這事情我們不能肯定的,現在才過了不到18個小時,還沒有造成……”
“什麼18個小時,她還是個小女孩!只有五歲!”蔣潔繼續得理不饒人。
另一個現場張星坐在那裡已經要僵住了,卻還停留在第一個問題上,他不停地敲着筆,擡頭看看那個凝固的男孩,最後一次好像請求一般地問:“你只需要回答我這個問題就好了。你怎麼去的下野市?”
陳繼沒有做聲,他一動不動,低垂頭,雙眼朝下,無話可說。
傍晚孟衝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季若亞還在對着車道上到處觀望,拿着一個可愛的黑色小提包,穿着毛絨的黑色外套,緊身的土黃色短裙,長黑襪加上腳上精緻的小高跟。孟衝喊了她幾聲才被發現,她小跑到孟衝面前。
“你不冷麼?”孟衝挑眉。
“黑色,這是D7的顏色……你不知道?樂隊顏色。”若亞挑剔地看着她,“你在電話裡說的是真的麼?”
孟衝將她打發進車裡,無奈說:“我在大概三年前就不怎麼看他們了,不過我有人送的票啊。”
若亞很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孟衝將票掏出來放到她面前才停止了懷疑。
“哦,是男生送的?”若亞驚喜地陰陽怪調。
孟衝探過頭,看着她的票後面有個:祝你享受。筆法蒼勁,一眼就能看出是個男人寫的。
“哦,前場A區前3排!這真是大方的禮物啊。”若亞又有了新的驚喜,樂個不停。
孟衝拿出了自己的票,上面寫着:貴賓座。
她將票塞進了口袋裡,掏出了另一張,好在男士很體貼的給了兩張。
她很是無言地讓若亞自己激動着,然後自己很是沉默了往外看去,才近五點天已經漸暗了,迷迷糊糊中,彷彿下雨了,點點滴滴地陰雨打在了灰暗的窗戶上。
“哎,下雨了啊。”
“……是啊。”
夜晚7點天暗了下來,體育場外人山人海,還在不停地進場。體育場裡一片人聲鼎沸,尖叫和瘋狂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雖然天上下着小雨,但是絲毫不能抑制歌迷們的熱情,他們穿着清一色的黑色服裝,有些人還很是熱情地套着映着D7主唱Alecia頭像的T恤,有些套着雨衣有些則什麼也不蓋,還沒有開始卻高揮着熒光棒,雖然什麼人也沒有看見,卻好像已經擁抱到了一樣。孟衝自己雖然沒點燃什麼熱情,但是若亞很明顯是已經開始沉醉了,坐在位置上激動地動來動去,然後和一邊的歌迷聊天。
“你們加入了歌迷的論壇麼?”坐在她們左邊的是一對情侶,他們都穿着印着頭像的衣服,什麼也沒有蓋住,臉上激動的像要飛舞起來了。
套着雨衣的若亞一聽,也很驚訝地說:“是啊!我在,但是沒有買到門票,所以也沒有參加活動!”
“是啊,我們參加了!特別從上海來的!”他們異口同聲地說。
孟衝帶着自己的帽子淡定地坐在位置上,不時往兩邊望望試圖找到什麼貴賓座,但是卻只能看見瘋狂的人頭竄動。
“對,是我朋友幫我買到了票。”若亞一邊很熱情地聊着天,一邊抓過了孟衝的手臂。
孟衝微笑探出頭看看那對激動的情侶,問:“嗯,是的。但是,我想知道,不是說有貴賓座麼?在哪裡?”
那情侶的表情有些不滿,然後很不情願地指向延伸天橋舞臺旁的兩旁,道:“就在那第一排最靠近的地方。是給什麼神秘嘉賓坐的,實在煩人!他們也不一定歌迷。不過要是有國內歌手助演的話也好。不過更多的是我們論壇的十幾人坐的。”
孟衝微微站起身子往前看,然後發現沒有看見什麼人,只是看着幾個正在抑制激動的歌迷坐着。不過到真是有兩個很不錯正對舞臺的位置空着,放了東西。孟衝皺了皺眉,但是還是坐了下去。
“本來我們要抽到前面的位置的……”他們開始不停地對着若亞埋怨起來。
這時,整個體育場的照明燈光突然滅了,在一秒恍惚後就是歌迷排山倒海地尖叫和歡呼。孟衝向望,第一次像是在地上看到了星空一般。
“Begantoscream!Guys!”一個帶着些沙啞卻是號角般的女人叫喊隨着體育場的聲音環繞振奮了潮水般的人羣。
孟衝覺得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然後扯着喉嚨地吼道:“Alecia!”
“Startthecountdown!”她的聲音伴着那投射到上層歌迷座位的大大“4”的聚光一起響了起來!
“4!”
倒數的聚光燈從左到右在上層照出了一個數字!
“3!”
“2!”
“1!”
“啊!”尖叫伴着燈光的消失開始翻倍地響亮起來。
又是三秒的等待後,熟悉的伴樂聲音響了起來,振奮的鼓點和猙獰般的吉他如同猛獸來襲,將所有的其他一切的吵鬧都蓋了下來。
“Hello!Guys!”
她出現了,從離舞臺最遠的對面天台上伴着銀色聚光燈的照耀站在一根黑色絲帶上從天而降!穿着代表她的黑色皮衣踏着一雙細高跟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Alecia!”
“快!孟衝!看這樣的演唱會你要站起來好麼!”若亞氣急地將孟衝拉了起來。
這一聲甚至要蓋過了音響,但是一切卻是那麼合理!
這是瘋狂的一夜,帶着合理的理由。
就連孟衝,也傻了,看着她劃過夜空,如同流星,心裡感嘆:原來她沒有恐高症。
另一個現場“白警官,我們發現他了,有人發現他乘坐了地鐵!”
“他現在還在地鐵裡面麼?”小白趕緊抄起了自己的槍。
“是的,在通往天樂體育中心的三號地鐵裡。”
“很好,立刻趕去堵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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