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爲所動的林若曦,依然是本着,你愛怎麼去想,就怎麼去想好了。自己是真才實學,還是浪得虛名,並非向楚寒月證明了一下,才能得到認可。着實是懶得去搭理楚寒月的她,沒有站起身來就走,而是平靜如常道:“就算如今妾身不撫琴一曲,也不會有人敢小覷我。”
感覺今ri好不容易得了一下機會可以露臉的撫琴,突然先前走出一步,積極表明心跡道:“要想聽我家主子彈琴,要麼是老爺直接的意思,要麼就是她心情所至,個人想彈來自娛自樂。除此以外,可就沒有第三種可能,畢竟我家主子可不是賣藝的琴師。奴婢的琴技還相當拙劣,完全不及我家主子的十之一,二。若是六夫人非得要我們蘭心閣這一邊回彈一曲,奴婢倒是很願意獻這一個醜。”
見這裡一個三等丫鬟都敢對自己說出如此強硬之話的楚寒月,自然是處於進退維谷。若是自己真答應讓撫琴彈奏一曲,反倒是自己給對方創造了機會。要是撫琴彈奏的好,遠遠地勝於自己,那麼就實在太沒有面子。那時候,自己再說出其它話,不但真真地得罪了林若曦,而且那就太沒有意思了。
如果出現不好的局面,也微乎其微,畢竟這一個丫鬟敢於主動站出來說出這一番挑戰的話語,自然是有一定的底氣存在着。自己相信,撫琴應該也是清楚要是輸掉的結果,可就不是丟掉她一人的臉面,毀掉將來的前途,而是把林若曦的臉子都一併丟了,畢竟是代表了蘭心閣及其自家主子應戰。
“既然姐姐心情欠佳,不願意撫琴一曲,那麼算是奴家不得臉,沒有這一個耳福了。何必搞得這般劍拔弩張,好似奴家是來找茬和踢門一樣。奴家的本意可是虛心的前來向姐姐討教和學習。”臉上顯露出假笑的楚寒月,個人打起了圓場道。
聽得出她是服了軟的林若曦,不想再和她廢話,言簡意賅的直接道:“送客。”衝着楚寒月是直接走了過去的紫鵑,面se不善的連連地冷笑,一邊是手上示意對方可以走了,一邊是從嘴巴里面說出了一個yin陽怪氣的“請”字。
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般的楚寒月,也不想進一步把事情給搞砸,再不可挽回,於是離開前,還朝向林若曦是欠身了一下,做出一個萬福。無任何表示的林若曦,雙眼的注意力仍舊是放在了自己手上那一隻白玉如意上面去。
只好自己抱起那一張素琴,算是被人給轟了出來的楚寒月,沒有人來相送出院子,而是獨自一個人走出了一小段距離之後,才瞧見跟隨自己而來的小七是迎接了上來。等到她走近以後,自己是才把手中的琴交到了她的雙手裡面。
抱好了琴的小七,自然是在屋子外面等上了好長一段時間,微笑道:“想必主子和曦夫人是相談甚歡。要不然,奴婢也不用在這院子內等上這麼久。”
死要面子的楚寒月,自是不能把事情告之她,而是假裝出一幅驕傲的神情,編排出一堆假話道:“那還用說嗎?我和林姐姐不但一見如故,很是投緣,而且還引爲了知己。她是拉着奴家的雙手,坐到了她的長榻邊,還說上了好大一車的體己話。要是奴家說出還有其它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恐怕她還不會讓我走,非得要我留下來和她一起用午膳。”
半信半疑的小七,早就耳聞過府中這一位曦夫人,可是出了名的驕傲和才貌雙全。非但如此,還是一位不好親近的奇女子。自家主子能夠得到她的親熱,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嘴巴突然不牢靠的多上了一句嘴道:“奴婢,怎麼沒有見到曦夫人近身的一個丫鬟送主子出來呢?”
“是奴家不讓她們送的。只有不親近的外人,纔會迎來送去。既然姐姐都這般把我當成親妹子對待,不見外,那麼我怎可拿大來回應她呢?”楚寒月是一邊朝外急走,一邊臉不紅,心不跳的滿嘴謊話道。
頻頻點頭起來的小七,天真的信以爲真。歡天喜地起來的她,好似看見了曙光道:“這一下可好了。主子得了曦夫人的青睞,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奴婢能夠跟隨在你的身旁伺候,真是三生有幸。”沒有再說話得楚寒月,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而心裡面倒是想着,要是真像自己說的那般美好,可就實在是太好了。
楚寒月這一前腳走了沒多久,而紫鵑就開始憤憤不平道:“一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我們蘭心閣挑釁和撒野。司棋,你現在就去把那破落戶家女兒用過的茶具給我仍出去。還有,就是被她坐過的椅子,凳子和放過那一張破琴的長桌,站過得地方,撫琴,侍書,入畫,你們都給我統統地換掉,洗三遍以上,去那一股子窮酸晦氣。你們傳話下去,她今後要是再來我們蘭心閣,就擋在院門外便是。”
坐在長塌上,什麼多話都沒有說的林若曦,只是把手中的白玉如意交由給了近身的綠兒手中。雙手接過了這一隻異常名貴物件兒的綠兒,見着紫鵑是自作主張的指揮着撫琴等人,於是想要立即制止道:“小姐都還沒有發話,你怎麼就胡亂的發號施令了?”
轉身面向了自家小姐的紫鵑,雙手是規規矩矩地疊放在了腰際處,而神情中顯得很是憤慨道:“楚寒月以爲她是誰啊?有什麼資格要小姐爲她撫琴一曲?就算是趙甜兒想要聽我們小姐撫琴一曲,那也是要好好相求的同時,還得看小姐的心情如何?”
“紫鵑姐姐,說得極是。楚寒月還真拿自己當一回子事兒了。她的琴技也就是外面那一類彈唱賣藝之流。連奴婢的琴技都遠勝於她。若不是她先前怯場和退縮,奴婢定然要她難看。”撫琴還是相當客觀的評定了楚寒月那琴技水平,冷嘲熱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