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能讓自己小兒子能夠娶得一個有財女子的宋金桂,可不去計較這麼多。自己的目的非常明確,那便是讓她們姐妹二人之一出來替楚寒天保媒和說親。同樣清楚自己大女兒的嘴巴時不時也刻薄的她,挑明瞭話頭道:“王家就兩個女兒,無兒子。雖說大女兒是招了一個上門女婿,但是王家老夫妻最喜歡剩下那一個未出嫁的小女兒。她們家的那一個小女兒,倒是乖巧懂事,很是合爲孃的心意。不管怎麼說,楚寒天都是你們的親弟弟。你們兩個當他姐姐的人,總不至於見着他去把一個窯姐給娶回家吧!那時候,可就不是丟我一個人的臉面,而連同你們一道也丟了。想必你們也不願意聽見旁人在那背地裡說三到四吧!”
聽得出母親這話是軟硬兼施的楚寒月,沒有就此一口答應下來,繼續冷笑的直接就戳破了那一層窗戶紙道:“想必母親是看中了了那王家的錢財纔是真,而至於那王家的小女兒是否真如你所說那般乖巧懂事,也未必。若是奴家猜得不錯,你是想他們王家一半的家產以嫁妝的形式帶入進楚家。讓我和妹子出面去說親的目的,無非就是好給對方施加壓力,使其不好拒絕,畢竟我們代表得是李家,而不是楚家。”
稍微停頓了一下,完全不似自己妹子那般純善的楚寒月,雙手交叉在胸前,擺出一副做買賣的姿態道:“要我和寒露出面去說和,也不難。我們姐妹二人若是幫着你促成了這一樁親事,你倒是打算拿出多少的謝媒錢給我們呢?”
“死女子,你好意思和爲娘談錢?你從小到大,吃得,穿的,用的,哪一樣不是爲娘無私供養你的。現如今,不過就是讓你爲你親弟弟出一把力就要好處。那麼我是不是應該討回我在你身上花去這二十年的養錢呢?”臉上是顯露出很是不悅的宋金桂,也不客氣的回擊道。
“母親,你可別忘了。我和妹妹雖說是以娶嫁的方式去了李府,但是大家都明白,你就是把我們姐妹給高價賣了。現今兒,你們住的院子,吃穿用度的一切。那可都算是老爺替我們姐妹是成百上千倍支付給你的養育錢。沒有咱們家老爺,恐怕楚寒天那一次折騰出的事兒就完不了,而現在也會還關在大牢裡面,就更別提他什麼得了吏目的職位,人模狗樣起來。正是由於借光於我們沾到了李府的邊,纔是被外面的人高看一眼。”楚寒月是毫不留情道。
“你。你……”右手食指是指着她說不出話的宋金桂,萬萬沒有想到她的變化會如此之大,而展現出來的樣子,好似是一幅白眼狼道。
“姐姐,你怎可說出這一些話來?瞧你把母親都氣成什麼樣子了?”瞧不過眼的楚寒露,站到了自己孃親的身邊,一邊攙扶住。一邊打起圓場道:“母親,你可別動氣。”
絲毫沒有打算就此完了的楚寒月,藉着這一個事情是一股腦把前一些日子遭受的種種委屈,宣泄出來道:“我和妹妹嫁入李府時日不長,但是你們藉口來看我們,而實際就是打秋風的次數可不少。每一次來,我們都未曾讓你們空手而回。你們倒是滿心歡喜,出去就橫行霸道。而那知道我們過得日子?寒露怎麼想得,我是不清楚。不過,要我出面來替楚寒天說成這一門親事,那就得拿銀子來。若是不然,萬萬不能。我可不想,被府中另外幾房看成是吃裡扒外,一心向着孃家的賊女人。”說完。她連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怎麼生養出這樣的女兒來了?她忘記了我對她有多好了。要不是我,她怎麼可能入得李府去享受榮華富貴?這一個死沒有良心的東西。不就是讓她幫忙一下而已嗎?推三阻四,不願意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一大車教訓老孃的話來。真是反天了。”宋金桂是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而心中是明白她說得不假,卻難以接受道。
“母親,你不要怪姐姐。她有她的難處。我和姐姐是不同於府中那另外四房。趙甜兒和林若曦就不說了,畢竟她們二人的身份和地位完全不同於我們。即便是同爲妾侍的蘇媚娘和秋月都是孑然一身就跟了老爺。就算她們二人是明目張膽的存私房錢,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是爲了拿給孃家人,而是隻會認爲她們會過日子,以防萬一。哎……至於我和姐姐……不是我說你老一句,別有事兒,沒事兒就朝府上跑。在背地裡,我們可沒少背閒話。”安撫了她一番的楚寒露,見到這裡也沒有第三人,說出其中的一些真相道。
這才明白了過來的宋金桂,雙手拉着她的兩手,自然是不會說出自己講究奢靡的一面,而是把全部的責任都推給了楚寒天。佯裝出一幅相當無奈的她,唉聲嘆氣道:“你那一個弟弟,應該是最爲清楚的。她一旦身上沒了銀錢,就得來找我要。若是我不給他,就得鬧翻天不可。所以,爲娘也不是沒有辦法嗎?”
“小弟如今這一個樣子,還不是你老給縱容出來的。你要是自幼就不嬌慣他,也不會有今日養成的樣子。”搖晃起了腦袋的楚寒露,當然是清楚孃家的破事兒道。
“好女兒。既然你姐不願意,那麼我也不勉強她。你小弟的幸福,我可就指望你了。”宋金桂是把希望落在了她的身上道。
內心充滿排斥的楚寒露,一方面是非常瞭解楚寒天的爲人,而不想作孽,誤了別人家女兒的終身幸福,另一方面是相當顧忌李府中人對自己的看法。正如姐姐所說的那樣,自己可也不願意背上那“吃裡扒外,一心向着孃家的賊女人”的罵名,婉拒道:“依我看來,還是再過上幾年爲好。那時候,小弟想必也逐漸懂事兒,再行娶親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