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數日內,李文軒是從敗家子到道士來了一個華麗麗的轉身。自己走出門,仍舊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不過,再也不是壞話,而全是成爲了好話。有了好名聲的他,走路的腰板兒都硬氣起來。
李文軒的手中製作而成的冷香丸也有了十二枚。沒有再把它們裝入盒子的他,悉數裝進了一個有一尺身長,座底有中號碗口大小的葫蘆裡面,畢竟自己清楚的記得影視作品裡面仙家道士的丹藥都是那樣裝的。其實,李文軒是經過了一番考慮。自己認定那樣除了看起來給人的感覺更有一股神秘味道以外,還有利於保存。
待在煉丹房裡面的李文軒是配完一幅藥,正要準備再製作一批冷香丸,就聽見趙甜兒特有而急促的腳步聲。直接推門而入她,微微的喘氣道:“不得了了,咱們家的前門被人給堵住,出不去了。”
李文軒心生出是可忍孰不可忍道:“難不成,林家的狗腿子又來找茬不成?”
徐徐平復下來的趙甜兒,直搖頭道:“不是王大可那一幫子人,而全是來要冷香丸的。”
摸起自己下巴的李文軒,可沒有打算把冷香丸無償的貢獻出去。即便來者花銀子購買,也得看他的心情而定,畢竟他是要把冷香丸推向高端市場。爲了保持它的神秘感和稀缺性的他,不會爲了短期牟利就肆意的大批量生產和賣出去。
“你沒有和他們說我這裡沒有嗎?”早就有了一套預定方案的李文軒知曉了門外來人不是林家派來那一些尋釁滋事的傢伙道。
“說了,但是他們全都不信。”趙甜兒搞不明白道:“我越是說沒有,而他們卻越是堅信有。非但如此,他們之中是越傳越神奇,”
對此,李文軒一點兒都不覺得奇怪,畢竟明朝時代的普通人可就要比現代的一般國人更加容易被忽悠和煽動。自己爲了達到今日的效果,不但僱傭了乞丐四處爲自己搞宣傳,而且還有他救活張家小妹這一個活生生的實例在。所以,他不怕有心人去找到張家打探究竟。
李文軒這一招在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是一點兒也不新奇。自己這一套全是從電視臺裡面一些騙人的購物廣告活學活用過來的。既然他爲自己做了宣傳,那麼自然不能不表示一下,時不時還是要免費的再整治幾名病人,要不然人們充滿期待的熱潮會過去。自己可不想把大好的開局搞成他沒有了道法,瞎貓碰上死耗子的在糊弄人玩兒的流言。
又不想他們老待在自家門口出入不方便的李文軒,打定主意道:“你出去就說我每月逢初一和十五隻救治和我有緣的人。除此以外,那就愛莫能助。他們要是再糾纏不清繼續賴在咱們家門口,那麼你就明確的說出即便有緣,我也不見。”
點了點頭的趙甜兒返身出去站在大門口,遵循他的意思是高聲宣佈出來。說完,她轉身就要走進去,卻被一個頭發稀少的中年男子攔下道:“甜兒姑娘,借一步說話。”
完全不認識這一個人的趙甜兒不相信天光化日之下他能把自己怎麼樣,於是隨同他走了兩步,簡要的問道:“你還有什麼事兒?”
看了看左右,從懷中掏出一兩銀子的中年男子,面帶討好笑容的遞送了過去道:“甜兒姑娘,能不能行一個方便讓我見一見李道長?”
沒有伸手去接銀子的趙甜兒不爲所動,重申了一遍道:“初一或者十五,你再來吧!”
中年男子把銀子已經遞送出了手,又不好意思往回收道:“那麼就勞煩甜兒姑娘在本月十五那天安排我和李道長見上一見可好?”
趙甜兒想起李文軒曾經說過的話來推脫道:“有緣,分文不取。無緣,千金難求。”
不想同他繼續糾纏的她撂下了話,扭頭就朝門內走。等待得衆人中不少人瞧見了這一幕,於是心裡面頓時生出了對李文軒的敬佩之情,畢竟通過她的良好行爲來推斷出他應該更加會是一個清清白白的人。
這一件小插曲如同病毒一般的傳播速度是話傳話,就在他們中間擴散開來。而那一些心思靈活,也本想靠使銀錢來打通關節的人,雖說心中有一點兒受挫,但是不相信銀子不好使。在他們看來,把着門兒的趙甜兒不收那一兩銀子不是不要,而是嫌棄太少。
聽得清楚和明白的大多數本分人中,已經慢慢地開始有人離開。一直老實的他們,只想着十五再來碰碰運氣。除此以外,那便是想着今日距離十五也沒有兩天。幸好他們也住在城中,即便到了那天,跑過來也不遠。
關好大門的趙甜兒,再一次走進煉丹房見到李文軒,長舒了一口氣道:“還是你的話管用,終於是把他們給打發走了。”
朝爐子裡面添加了兩塊柴火的李文軒,站起身來是拍了拍手,接着她的話道:“打發走就好。”
“有人要給我一兩銀子,非要讓我行方便。”趙甜兒隨口道。
有一點兒緊張的李文軒,面無表情的問道:“你收下了?”
看着他的趙甜兒是實話實說道:“沒有。我纔不是那樣見錢眼開的人。”
李文軒走了過去,淺笑道:“做的好。一兩銀子也想買通我家甜兒,那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用力點過頭的趙甜兒,昂起小腦袋瓜,挺起胸膛插話道:“我是決計不會被他們收買的。”瞧見她這一幅不被利誘的李文軒是沒有把後半句給說出來。實際上,自己的後半句是想要說,起碼也得是一百兩銀子。
臉上一笑而過的李文軒,想到乞丐們的福利不能再是一日一發,畢竟來往這裡的人比過去多了不少。如若他們被多心的人看見,保不齊會生出一些麻煩事兒,於是認真的交待道:“明日,那幫子乞丐要是再來。你就把家中已經做好的饅頭全部給他們,再給領頭的十兩銀子,並且告訴他可以悠着來了。”
明白他部分所說意思的趙甜兒,有不解的地方道:“既然你能夠救人,那麼爲什麼還要他們到城中四處表演呢?雖說不上是在騙人,但是我總覺得那樣不太好。”
“酒香也怕巷子深。再好的酒,也是要靠人四處宣傳,要不然就不會有人知道它的好。”李文軒知道當下還不能完全不要這種宣傳,畢竟來到自家門前所求的人都是社會的中下層百姓。他的目的是要把自己的名聲傳進本地的官紳階層,做到讓他們也能對此趨之若鶩道。
漸漸明白過來的趙甜兒不再多言語。她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最喜歡的人,任勞任怨的被他差遣來打下手。不會懷疑她會偷師的李文軒,本應該如何製作自己的冷香丸就如何一步步的來。他完全沒有留一手的意思。其實,沒有打算學,也看不懂的趙甜兒心中最大的樂趣並不是感受制作冷香丸的過程,而是能夠和他單獨的在一起。
這一爐子的濃縮藥汁沒有弄好,造成李文軒只得了三枚心儀的冷香丸中成藥。沒有因此而不高興的他,盤算着已經夠用。雖然藥架上盒子裡面的貴重藥材已經被自己用得七七八八,但是一般的治病藥材還是特別的充足。
不畏懼十五開診的李文軒心想,只要挑選出來的人不是患有絕症和極爲特殊的病症,那麼自信是能夠藥到病除。即便他醫治不好,也能讓患者得到一定程度的緩解。除了挑選病人的主動權在他手中以外,自己還爲此想好了兩頭說的話來應對解決不了的病患。
忙完了正事兒的李文軒和趙甜兒一起走出了煉丹房。站在戶外的二人,好好地透了透氣。偏過頭的他看見她粉臉上面是花的,呵呵笑道:“小花貓。”
一時沒有明白他意思的趙甜兒,雙眼是四處張望的問道:“小花貓在那裡?”
李文軒笑得更加開心道:“這一隻小花貓是遠在天邊,而近在眼前。”
注意到他老是盯住自己臉看的趙甜兒這才反應過來,嘟起小嘴跑出一小段距離,回過頭佯裝出生氣的表情道:“你就知道拿我尋開心,不理你了。死討厭。”
李文軒知道她這是要去洗臉,打趣道:“小花貓,慢慢跑,可不要跌倒了。等你洗完了臉,小花貓就變成小白貓了。甜兒,你說是小花貓可愛,還是小白貓更加可愛呢?”嘴巴里面像放鞭炮一樣喊出“討厭”兩字的趙甜兒是頭也不回的向廚房跑去。
站在原地沒有動的李文軒笑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然後緩慢得才擡起頭來看向了蔚藍的天空。心中特別明白的他估計自己是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回去不了,那麼便決心讓自己的大事業就在這大明朝的嘉靖年間重新起步。
出於本能,好好地又觀察過一番天空雲層的李文軒,自言自語的預測道:“明日有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