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沒有預料到林若曦會說出這樣一番話的李文軒,原本還估計她會用三寸不爛之舌,想方設法的把自己給說服。沒有見到她那樣做的他,饒有興趣道:“你這話要是讓你爹知道,可不好交代哦?”
“我已經嫁給了你,自然就是你李家的人,那麼就要站在李家的立場和利益上面着想。所以,我用不着和我爹有所交代。我只需要對他說,自己無能,沒有辦法說服你,就算完事。”顯得很平靜的林若曦,和盤托出自己內心所想道。
“這應該就是所謂,嫁出去的女兒,等於潑出去的水。”李文軒是沒有任何惡意的笑了起來道:“他要是聽見你這一番說辭,定然不會高興。今後,你我再來,將不會有今日這般的笑臉相迎了。”
“你真要是覺得對不住我爹,那麼就和他一起聯手對付百花樓了。如果你真那麼做了,我對你可就有一些失望了。”知道他是在說笑的林若曦,同樣是深感不應該介入到此事當中去道。
爲此,李文軒對她的表現是非常的滿意。入了自己門的女人,還是一心爲孃家着想,不顧及夫家,那麼他會很失望的。
“我和孃親,兩個嫂嫂都說過了話,爹和兩位哥哥也見過了,那麼我們就回家去吧!”不想留下來吃飯的林若曦,料定自己沒有達成自己父親的心願,即便留下來吃飯,也是吃不好的。與其看見一個氣氛不和諧的樣子,還不如找一個藉口就回家去。
點頭同意的李文軒,完全明白她的意思,於是沒有提出任何的異議。離開林家,沒有在途中耽誤的小兩口,重新回到了李家。與此同時,生着悶氣,大罵林若曦是白眼狼,不孝的林正北,隨帶是把李文軒一併給罵了。想到了這一點,沒有聽見他破口大罵的兩人,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應該幹什麼,還是接着繼續幹什麼。
臨近傍晚時分,得知有人來訪的李文軒,離開書房,步入進自家的大廳,見到兩位訪客。一位是百花樓的頭牌,牡丹姑娘。一身淺紫色服裝的她,顯得是格外的妖嬈,見了李文軒的面,就屈膝行了一個萬福禮。
李文軒對於另一位訪客是完全沒有任何印象。這一位全身黑色裝束,保養的很好,看不出歲數,樣貌不亞於牡丹的陌生女人是淡淡一笑,就此算是和他打過了見面的招呼。心中很是納悶的李文軒,不知道她們爲何會造訪自己家?
李文軒是一面示意她們坐下,一面命家中奴婢看過了茶,纔不急不慢的問道:“在下和兩位姑娘素無交情,可不知道你們此番前來是所爲何事?”
全身上下是散發出一種獨特氣質的陌生女人,含笑道:“無事不登三寶殿。”
話音一落,牡丹是主動介紹起了這一位坐在自己上首之人道:“這是我家樓主,人稱葉二孃。”聽到這一個名字的李文軒,當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聯想到了《天龍八部》裡面四大惡人之一,無惡不作的葉二孃。知道了神秘人身份的他,估摸起百花樓主親自來這裡造訪,不是什麼好事情。自己沒有動聲色,而是埋頭喝起了茶。
留意到葉二孃向自己使了一個眼色,就主動站起了身的牡丹,面向李文軒是走了上來。她掏出事先就準備好的銀票,雙手把它們是放在了桌案上,然後又退了回來坐下。
“小小意思,還望李道長收下。”端坐在椅子上的葉二孃,說話道。
“無功不受祿。你們要是有事,但說無妨。”沒有去看放在桌上銀票的李文軒,知道這種東西不只是扎手那麼簡單道。
“我百花樓和林家結下的樑子,想必李道長應該是很清楚的。”沒有一絲苟笑的葉二孃,顯得相當認真道:“此番前來的目的,就是想要你施加援手。”
“難道,樓主不知道,我和林家已經有了姻親關係?林正北的小女兒林若曦,三日前是已經過了我李家門。”李文軒是認真應對道。
早就收到準確消息的葉二孃,真實的目的並不是拉他入夥,而是不要他站到林正北那邊去。自己對李文軒的價值判斷,自然是有她的衡量標準。表面上是改了口,做出了讓步的她,實際上是按照既定的步驟在實現設計好的計劃道:“既然這樣,那麼就勞煩李道長來一個兩不相幫,保持中立可好?”
沒有出聲的李文軒,意識到這一個事情不簡單。一向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百花樓主,親自造訪自己這裡,就只爲送大把銀子給自己花,讓自己保持中立?不會就此天真認爲是這樣的李文軒,含笑道:“我是無權無勢,卻得到樓主的這般看重,確實受寵若驚。你和林家的過節將要如何處理,完全沒有必要問我這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即便我有心想幫你們中任何一方,也是有心無力。”
“李道長,你實在太謙虛了。這裡可沒有人不知道你的大名。你可不知道我這樣一個柔弱女子能夠有一份屬於自己的產業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希望你能夠體恤。”葉二孃是極其看重他背後和官府的關係,還有自身在廣大平民中的威望,號召力道。
李文軒對於她的吹捧加上悲情,仍舊顯得無動於衷。如果自己去幫百花樓,也就是站在了林家的對立面。林若曦是自己的女人,也是林家的女兒,見面也是三分情,所以不可行。坐山觀虎鬥,充當觀衆的角色,非常符合他的心思。
不過,李文軒沒有直接表明出來的主因,就想讓百花樓這一邊自行看出他和林家之間的嫌隙。兩方越是把自己當一回事情,那麼他就越是有機會漁翁得利。他不想充當和事老,畢竟他們兩方得不到削弱,李家在當地就難以做大,凸顯出來。
一直以來都秉持數一數二原則的李文軒,自然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盤道:“葉樓主,我看你還是把銀票拿回去。至於你們兩家的事情,我建議還是去找官府解決纔是正途。”
見他銀子不收,那就是要想要美色的葉二孃,心一橫的捨得花出血本,力圖要拉攏他的最終目的就是想要打通這一個關節點,好有朝中大人物能夠成爲自己的後臺和靠山道:“李道長,要是不喜歡黃白俗物,那麼我就讓牡丹姑娘留下來陪你。”
“多謝樓主美意,但是我近日已經娶了三房妻妾,沒有再收一房的意思。若是強行再娶一房,真是有心無力啊!”李文軒是呵呵一笑道:“再者,我這裡道觀小,也容不下牡丹姑娘。樓主要是真有心,不妨把牡丹姑娘送去給林家老大。這樣一來,你們兩家的恩怨就可瞭解了。”
內心極爲不快的葉二孃,發現他是一個油鹽不進的男人。銀子不收,美人兒不要,他到底想要什麼?自己把血本兒都拿了出來,想要交好他,卻未曾料想到是把自己的熱臉貼在了李文軒的冷屁股上面。
她是剛要站起身告辭之時,李文軒是又補充道:“你要覺得送給老大,算是認輸,丟了臉面。倒是不妨送去給林家老二。我可記得,他們兩兄弟都對牡丹姑娘不但願意一擲千金,而且還情有獨鍾。以牡丹姑娘的美貌,定然還能把我那一位老岳父給迷得五迷三道。在戲文裡面,見過貂蟬離間董卓和呂布,但是卻沒有看見過父子三人爭奪一女的戲,着實怪可惜的。”
腦子不笨的葉二孃,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轉怒爲喜道:“多謝李道長的指教。”
佯裝出一臉茫然的李文軒,站起身來是趕緊道歉道:“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過。要是有得罪葉樓主和牡丹姑娘的地方,還希望海涵。我這個人,有的時候就是口不擇言。”隨即,又拿起桌上放有銀票的他,走到牡丹的面前,交還了過去。
示意牡丹收下的葉二孃,越發覺得他這一個人有意思。就在此時,自己這才相信李文軒和林家的關係果真不和睦,要不然他也不會支給自己這麼一個損招。斷定他是有所不方便的葉二孃,是才留意到大廳外面有一個朝內探頭張望的奴婢。
突然是走了進來的蘇媚娘,雙眼充滿警惕的盯住這兩位不速之客。自己剛要說話,卻被葉二孃搶先道:“李道長,我們這就告辭了。”話畢,轉身直接離去。
走近了自家男人的蘇媚娘,生出女人特有的戒心,問道:“你們在講什麼?”
狡黠一笑的李文軒,拉起了她的一隻手道:“我們在聊一個關於誰是樹林之主的故事。”
不明白其中意思的蘇媚娘,兩眼盯住他,根本就不相信道:“那你也給我講一講啊!”
“有一片樹林裡面居住着一隻花豹,一頭狼,還有一隻狐狸。它們三個都想當樹林之主,於是花豹和狼是先打了起來,並且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傷。”李文軒是隱晦道:“它們相互僵持不下之時,你說,狐狸是直接加入進去混戰,還是選擇幫助狼打花豹更爲明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