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軍歌

曹越並沒說什麼,只是吩咐清香樓內之人,準備筆墨。

曹越這舉動,不只勾起了陳圓圓的極大興趣,連常延齡、郭培民、張世澤三個紈絝都吃驚,他們以爲曹越是想賦詩一首,在陳圓圓面前展露才情,進一步博得美人之芳心。他們想不出來,一介武夫的曹越,能寫出什麼樣的詩作來,他們可是從來沒聽說過曹越會舞文弄墨。

筆墨準備好之後,曹越走到案前,提筆幾乎沒思考就將一首軍歌快速寫就。

這是後世時候流傳非常廣的一首軍歌,誕生於抗日戰爭的時候---《中國遠征軍軍歌》,曹越只是根據現在的情況,略作一點修改。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壯士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建奴不顧身!

忍情輕斷思家念,慷慨捧出報國心。

昂然含笑赴沙場,大旗招展日無光,

氣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長矢射北狼。

松山一戰復遼東,大漠塞外次第平,

金戈鐵馬出遼東,百萬雄師撲盛京!

一夜搗碎建奴穴,白山黑水盡赤色,

長白山頭揚漢旗,興安林中醉胡姬。

歸來夾道萬人看,朵朵鮮花擲馬前,

門楣生輝笑白髮,閭里歡騰驕紅顏。

國史明標第一功,中華從此號長雄,

尚留餘威懲不義,要使天下同沐大明風!

曹越一邊寫,還一邊輕唱,一腔熱血與豪邁,就在他的字裡行間及輕輕的唱聲中完整地體現了出來。這首歌在古代那些詩詞大家眼中,可能並不出衆,甚至不能算是入流之作,但歌詞的內容卻非常雄壯豪邁,後世的人稱之爲最有華夏尚武氣質和文化底蘊的軍歌。

這首歌抗日戰爭時候先在國民革命軍新一軍傳唱,後來因爲諸多的原因,成爲中國遠征軍軍歌,激勵了整整一代人,並流傳後世。

當上大同總兵後,曹越一直在想,自己的軍隊要有一首軍歌,用一首能激勵將士豪情的曲樂,來當作軍歌,以激勵士氣。想來想去,還是這次他非常喜歡、挺有古韻的軍歌最合適,今日聽陳圓圓唱樂觸發靈感,想讓陳圓圓幫忙再譜曲樂,看看能不能唱出更加與衆不同的韻味。

陳圓圓默唸了幾遍後,美麗的大眼睛盯着曹越,好奇地問道:“曹將軍,這是你所寫的軍歌?”

曹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厚着臉皮點點頭:“拙劣之作,讓姑娘見笑了!”

“曹將軍謙虛了,這軍歌寫的真豪邁,小女子能從字裡行間讀出熱血男兒的一腔豪情,”受軍歌內容感染的陳圓圓,挺是激動地捧起曹越剛剛與好的軍歌,再深深地看了曹越兩眼,“真沒想到,將軍還是個文武雙才之人,竟然能寫出如此豪邁之作,真讓人驚歎。”

“姑娘過獎了,慚愧,慚愧,”曹越不自然地笑笑,並馬上轉移話題:“圓圓姑娘精通音律,詩詞歌賦也肯定在行,如果姑娘覺得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還請你賜教。要不,此作就交給姑娘,希望姑娘能爲此歌譜唱,我想將此歌當成麾下將士每日必唱的軍歌。”

“將軍客氣了,”陳圓圓很開心地答應了,將軍歌捧在懷裡,帶點嬌羞地說道:“能得將軍如此厚愛,小女子甚是榮幸。如果……將軍有閒,小女子願意與將軍細細探討一下此作的譜唱!”

這時候,一邊湊熱鬧的常延齡,馬上湊了一句:“喲,越哥兒,趕緊答應圓圓姑娘,她是想和你秉燭夜談,想留你……你真是幸運,第一次來竟然能得圓圓姑娘如此相待,真讓哥幾個羨慕死了。”

張世澤和郭陪民也跟着起鬨。

他們來這裡多次,從來沒得陳圓圓另眼相看過,甚至想讓陳圓圓過來相陪,也經常不能如願。沒想到,曹越第一次來,陳圓圓就對他這般相待,特別的相看,並且不顧其他人在場,委婉地挽留。

風月場上呆多了的他們,當然明白陳圓圓剛纔那話的意思,曹越有資格留下來單獨陪她。雖然說,留宿不一定就代表着人家委身於你,但看陳圓圓對曹越這副崇拜的樣子,只要曹越有這個意思,陳大美人肯定不會拒絕。他們傾幕陳圓圓,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她垂青,只是他們同樣不願意看到這個絕色佳人被其他人得到。如果曹越得了陳圓圓,他們倒是可以接受,並且會祝福他們,畢竟曹越表現太出色了,他們難以望其項背。要是今天促成這好事,對他們來說也是莫大的成就。

但讓他們失望的是,曹越卻委婉地拒絕了陳圓圓的主動挽留:“改天有機會,在下再來找圓圓姑娘討論譜唱之事。今日,在下要早些回去,剛剛抵南京,有些睏乏,坤興公主也在府中等着我回去,所以,一會在下要先回去,改日再來拜會姑娘。”

曹越委婉地拒絕,不只讓常延齡幾個失望,陳圓圓也很失望,心裡有強烈的失落。但失望之餘,對曹越更多了份好感。這是第一個見到她美貌與才藝後不主動示好,還在她示好後要離去,不留下來陪她的男人。在美色面前能做到這樣,絕不是尋常的人。

“那好吧,等將軍有空,再到過來找奴家,將軍任何時候過來,奴家一定會相陪,今日就不打擾將軍的雅興,先告辭了!”陳圓圓說着,矮了矮身,拿着曹越剛纔所寫那作品,嫋嫋婷婷走了。走到門前,她還是停了下來,轉頭衝曹越笑了笑。

這笑容,真的能把男人的魂魄勾引走,連曹越都爲之心神盪漾。但他只是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微微地點點頭,並沒其他表示。

“越哥兒,如此佳人,你竟然不心動?”常延齡有點爲陳圓圓憤憤不平了,“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想一親芳澤而不得?每天都有人爲她一擲千金,圓圓姑娘對你另眼相看,你只要有所表示,她說不定就從了你,今夜讓你留宿都有可能。”

“說了,我要早些回去陪公主,”曹越拍拍常延齡的肩膀,笑了笑,再很嚴肅地說道:“我這次來南京,並不是爲什麼秦淮八豔而來,而是奉皇命提督南京軍務,訓練新軍而來。萬事開頭難,剛來南京要做的事太多,女人的事,沒時間去想。接下來這段時間,還要你們幾個多幫幫我,畢竟你們在南京呆了很長時間,這裡的官員情況你們熟悉,比我二哥還熟悉,我要得到他們的支持,就要你們的幫忙。我要你們幫忙的事信中都說了,好了,不說女人的事了,接下來我們幾個,就好好說說南京的官場,說說南京主要官員的情況,這對我非常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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