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越的母親吳氏其實挺能幹的。
前些年,曹文詔在外打仗,她在大同操持家室。曹家是個大家族,而曹文詔是這個大家族中最有地位,官職最高之人。吳氏的地位也跟着曹文詔的升遷水漲船高,加上她能力又很出色,隱隱成了曹家的大婦。曹文詔身死後,朝廷給予了高規格的追封,吳氏也得到了朝廷的封誥。
這樣,她的地位非但沒有因爲丈夫的戰死而下降,反而進一步穩固了家族中的威望。
如今再借曹越得朝廷重用,任大同總兵職,還被賜了能先斬後奏尚方寶劍,作爲母親的吳氏,越加被家族中的人刮目相看。諸多因素,讓她成爲家族中名副其實的“家主”。
曹越到大同任職後,母子三人一番交流,讓吳氏決定聽從曹越的建議,將一部產業轉移到南方去,她自己也準備在過了年後,和曹超一起去南京。
家族中雖然有很多人不理解,覺得曹越到大同任職後,更應該在大同施展手腳,而不是轉移到其他地方去,但他們最終還是屈從了吳氏的決定,吳氏把他們說服了。
過年前,吳氏已經派了一些人到南京、蘇州、杭州置辦家業,把大同的一些產業也轉移到那邊去。過了年後,轉移的速度將進一步加快,但在大同還是會留一些產業的,畢竟這是他們的根基所在。
離過年沒幾天,曹家上下,都在爲過年而準備。今年對於曹家來說,是喜慶的一年,主要就是曹變蛟和曹越這兩兄弟,先後立了功,並得朝廷的特別獎賞。逢喜事當然要慶賀,過年也要熱熱鬧鬧。
曹越放下手中事,回到府中的時候,已經是臘月二十五,過年的氣氛更濃了。在大同這幾個月,曹越其實很少回家的,主要是他太忙了,白天晚上都在忙碌練兵的事,數萬人馬的管理、訓練及後勤軍餉方面的事,都要他張羅,他根本沒什麼時間空閒,每次回家都是匆匆忙忙,呆不上一會就走。
這讓母親吳氏時不時抱怨,但她也知道,曹越這也是身不由己。
建奴來襲的時候,曹家上下都處於擔驚受怕之中,他們生怕曹越打了敗仗。曹越打了敗仗,大同就要被建奴攻佔,那曹家就是首當其衝被建奴清算的人家。再則,曹越打了敗仗,即使能勉強保住大同,也要被朝廷的降罪,家族也要受到禍及。建奴來襲這段時間,包括吳氏在內的曹家主要人物,也明白了曹越一力要求他們將產業移到南方去的用意,大同離長城太近,太不安全了。
曹越打了勝仗,他們當然高興,但他們也不再反對將家業往南方轉移,而且他們也一再稱讚,曹越的眼光比他們看的遠,許多人覺得,曹家的希望,可能就落在曹越身上。
曹越得空歸來過年,所有曹氏家族有頭有臉的人都親自到府門口迎接,這讓曹越有點受寵若驚。
曹越也趁這機會,把一些事和他們說明了。
在聽到皇帝打算將長公主下嫁,讓曹越當駙馬,還允許他繼續領軍,以後會看曹越軍功繼續提升他的職務後,曹家諸人,都異常震撼。這皇帝,給予曹越的特殊待遇,還越來越多了。
任誰都明白,皇帝對曹越的眷顧不是一般人可比的,曹越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也再次高大起來,甚至高過了如今職位比曹越高的曹變蛟。
吳氏聽曹越說,皇帝打算將女兒下嫁,又高興又是擔心。曹越受到崇禎皇帝的特別寵信,當母親的當然高興;但自己的兒媳婦鬧了一個公主來,她心裡又有點惶惶然。在公主身份的兒媳婦面前,她這個當婆婆的,自然不能耍任何婆婆的威風,還要以臣下的身體參見,這讓她心裡不是很坦然。
但皇帝已經決定這樣做了,那她也只能接受,她也爲自己的兒子越來越出色而高興。
聊着聊着,也就說到了將產業轉移到南方這件事上,曹越再次重申了自己的觀點,那就是北方太亂,太不穩定,將所有產業放在大同及北京,風險太多。他還是建議自己的母親及其他族中長輩,改變思想,儘量去富庶的南方賺錢。
糧食、絲綢、軍火及如今能明目張膽開辦的“色情業”,這些產業是以後一段時間最能賺錢的行當,特別是糧食、軍火及“色情業”或者說娛樂行業。
曹越希望家族的人到南方去後,能將精力投到這方面去。
特別是“色情業”,江南現在還沒受到戰火波及,青樓院到處都是,特別是南京,秦淮河畔可是夜夜笙歌,有點名氣的青樓院一年的收入非常可觀。
只要能網羅到有名氣的伎人,再有當地勢力可以依靠,可以說就是財源滾滾。
戰爭將繼續,糧食、軍火及其他軍需的需求肯定很大,如果能涉足這些行業中去,那曹氏家族的產業將會越做越大。當然,涉足這些行業要有強大的後臺,如果沒有這一點,那是沒辦法涉足的。
曹越覺得,現在自己雖然沒辦法手眼通天,但只要掌握着兵權,再得崇禎皇帝另眼相看,憑一個大同總兵加駙馬都尉的名頭,在大明也沒多少人敢惹的。
曹越的意見,大部分人自然認同。
在晚上時候,曹越與自己的母親,還有二哥曹超私聊的時候,再次說了這事。
朝廷已經令曹超到南京去任職,而曹越認識的幾個朋友常延齡等人到南京錦衣衛中當差了,曹越覺得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好生在南京經營一下,糧食、軍火、絲綢、青樓行業都涉足一下,特別是青樓行業,如果能將秦淮八豔中的一個或者幾個挖過來,那生意肯定好的不得了。
曹越也老實說了他想努力賺錢的真實原因,那就是他想控制一支實力強大的軍隊,而養這樣一支軍隊,是需要很多錢的。靠如今的曹家實力,是沒辦法養一支數萬人的軍隊,並將他們訓練成精銳的。
“越哥兒,娘聽你的,娘也支持你的想法”吳氏很快就被曹越說服了。
“三弟,二哥也覺得你說的有理,支持你”曹超也是越來越敬佩曹越,完全支持曹越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