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樓湛天臉色驟覆寒冰,表情很難以置信。
我心顫了一下,不願示弱,只能硬着頭皮把話重複一遍,“我要你向秦大哥道歉!”
“休想!”樓湛天咬牙切齒,眼裡似要噴出火來。
“秦大哥救了我,你卻打傷他,難道不該向他道歉?”我咬脣道。
這話說完,我才意識到讓性情冷傲的樓湛天給人道歉,確實很爲難他,而且對方還是秦少軒。
他可以爲了救我、拋下尊嚴,跪行求巫崢山。卻不可能向自己的情敵道歉。
想明白後,我沉默不語,樓湛天則冷眼看着我,氣氛又僵硬了幾分。
秦少軒不忍我爲難。說道:“小丫頭,不用了。”
“秦大哥,對不起。”我愧疚道,說到底,他是因我才受傷。
“小丫頭,你無需自責。”秦少軒笑了下。
他想伸手拍我的肩以示安慰,似想到啥,又收回手。
“秦大哥。你這傷得快點治。”我說道,被鬼打傷,萬不能疏忽,即便秦少軒看似看得不重。
秦家有最好的醫生,他回秦家醫治是最好的選擇。
別說我身體雖恢復了些,但無法送他回去,更不便踏足秦家。
秦少軒微怔,冷瞥了樓湛天一眼,方點頭,“好!”
他拿着溼衣服,要走進洗手間,背影似有些落寞,令我極爲不忍。
樓湛天捧住我的臉,轉向他,怒道:“不準看他!”
我心裡還有氣,拍掉樓湛天的手,不想和他說話。
樓湛天略去不向秦少軒道歉的事,不滿道:“我都知錯了,你還要鬧脾氣?”
“你這幾天不來看我就算了,爲啥不回我信息?”
我質問道。這些問題憋在我心裡,不吐不快。
“我沒收到!”樓湛天十分肯定道,他拿出手機遞給我。
“騙人!我明明發了很多條!”我疑惑地接過手機。
我點開信息一看,裡面果然沒有我發的信息。
可我確實有發。我忍不住對他投以懷疑的眼神,不由揚聲道:“是不是被你刪了?”
“我怎麼可能——”樓湛天話沒說完,就頓住了。
他皺眉片刻,才道:“聶揚的房間布有陣法。”
聶揚的房間布有一個屏蔽信號的陣法。除了聶家專用的特殊手機,任何電話都打不進來,也收不到信息。
因爲聶揚在玄門中過於神秘,很多人都絞盡腦汁。想探究關於聶揚的事。
還真有人不知通過啥方法,拿到聶揚的手機號碼,不斷地騷擾他。
雖然這人最後沒落得好下場,但聶川因此在聶揚的房間里布下陣法。
知道原因後。我心裡好受些,可仍有些不滿,“那你可以打電話給我啊!”
樓湛天沒說他咋騙過聶家人,只說一回聶家。他就被拘着養傷。
時不時有聶家人去探望他,特別是聶母恨不得二十四個時候,都守在他身邊。
樓湛天爲此也很煩,便讓自己‘好些’。鄢圭是利用萬東黎的關係,才約到他。
他們見完面,聶母讓他把鄢圭帶回聶家坐坐,纔有他們一起回聶家的一幕。
“鄢圭找你幹啥?即便聶夫人讓你把她帶回聶家,你也用不着出賣色相吧?”
樓湛天和鄢圭攜手進聶家的行爲,在我看來就是出賣色相。
他猶豫了一下,才說道:“聶揚和萬素素是戀人。”
聶揚和萬素素情意相投,這事在玄門中算是個秘密。
儘管如此,萬素素平時要見上聶揚一面,也是很難的。
雖好奇聶揚不曾現於人前,咋會和萬素素看對上眼,但我更介意的是,如今樓湛天佔用聶揚的身份、鄢圭則是萬素素。
我心裡狠抽了一下,不禁冷笑,“這麼說,你們還得扮演戀人?”
“沒有,阿音——”樓湛天要出言辯解,剛好秦少軒從洗手間出來。
樓湛天便頓住,沒繼續說下去,我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
我想起另一個問題,問秦少軒,“秦大哥,你咋知道我在酒吧?”
秦少軒自不會隱瞞,他剛好路過酒吧,看到兩隻鬼躲在酒吧附近。
這兩隻鬼看起來鬼鬼祟祟的,他心奇怪,便過去一探究竟。
鬼沒發現他靠近,倒讓他聽到關於我的事。
原來當時已有鬼進入酒吧對我不利,那兩隻鬼在外面把風的。
那隻鬼不過是小囉囉,秦少軒問不出啥,只知道我在酒吧裡有危險,便急趕進去。
我聽着覺得沒這麼簡單,我被下了藥,身上散發着催情異香,和秦少軒一到酒店,樓湛天就被人引來。
說明主謀的目的是、要讓樓湛天撞見我和秦少軒做那種事的一幕。
所以,主謀應該會把秦少軒引入酒吧,想到這些,我又問。“秦大哥,你真的是恰巧經過?”
秦少軒顯然和我想到一處了,他急忙拿起被他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
他點開一條未讀信息,才知道有人發了酒吧地址,讓他去救我。
只不過,宋玉芬怕他出來找我,他一出門,就不斷打電話、發信息給他。
秦少軒煩不勝煩。最後一聽到信息的提示音,都懶得點開信息。
“肯定是鄢圭!”我幾乎不用多想,就猜到是鄢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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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圭是誰?”秦少軒問道。
陰間的地方上的城隍名諱大都沒流於陽間,秦少軒並不知道鄢圭是誰。
我不知該咋解釋。便沒有多說,秦少軒識趣地沒有多問。
大概是看出我和樓湛天之間的火藥味沒那麼濃,秦少軒終於離開酒店了。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樓湛天,我氣悶之餘。冷聲道:“我要除掉鄢圭!”
我這話還帶有試探之意,很怕樓湛天還想留着鄢圭。
樓湛天眉頭蹙得死緊,他說,“她敢害你。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啥時候?她的修爲大不如前,你隨時都可以滅了她!”
經過這件事,我想除掉鄢圭的心更迫切了,要樓湛天給出期限。
樓湛天面顯爲難之色。“阿音,還——”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已經猜到他要說啥了。
我神色愈冷,猛地把他推開。“不用說了,你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