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百事通神秘兮兮的樣子,我忍不住問,“什麼大事?”
“伏佞造反了!”百事通興奮說。
伏佞造反了?我再度看向樓湛天,他神色不變,明顯伏佞會造反在他意料之中。
“對啊,這蠢貨太沉不住氣了,真以爲幽冥帝對他不設防,好拿捏呢。”百事通笑得幸災樂禍。
聞香娘子得了樓湛天的命令,回到幽冥界,找上了伏佞,把證據交給了他。
當年伏佞無意中得知重御手中握有他的把柄,苦無機會拿到手,又擔心重御以此對付他。
重御投入輪迴道後,不知怎地,傳出重御把重要之物交給聞香娘子的傳聞。
於是,伏佞開始追殺聞香娘子,他曾找到瀾因城去。
瀾因城向來崇尚和平,更是嚴禁外界人鬼生事,伏佞再怎麼橫,到了瀾因城,也拿聞香娘子無可奈何。
按說以伏佞暴戾的性格,聞香娘子主動找上門,即便交上了證據,他也不會放過聞香娘子纔對。
事實上,不知聞香娘子使了什麼手段,讓伏佞把她留在身邊。
龍銜不理朝事多年,伏佞把持朝政已久,要是重御不回幽冥界,伏佞登上帝位是早晚的事。
伏佞拿到證據,反而沉不住氣、或被聞香娘子煽動了,竟逼龍銜退位。
不想,所謂不理朝事的龍銜,早就防了一手,伏佞造反不成,便帶領底下的鬼,逃到幽冥界東邊界上,佔據一城,籌謀着搞垮龍銜。
伏佞按捺了這麼多年,不可能沉不住氣,必定是被樓湛天的出現刺激到了,那些證據不過是導火線。
其實樓湛天給聞香娘子的證據是僞贗的,真的還在他手上。
他既恢復一部分重御的記憶,自然清楚伏佞的性格,算準伏佞拿到證據後的種種反應。
這樣一來,我們回到幽冥界,伏佞無法從中阻攔,會比較順當。
“聞香娘子八成跟伏佞睡了,嘖嘖!”百事通一臉八卦相,恨不得跑去聽牀。
“也許吧。”我心不在焉地應合,心裡想的卻是我媽他們。
“不行,回頭老身可得到伏佞牀底下聽聽,嘿嘿!”百事通猥瑣地笑道。
“百事通,你經常幹這種事?”一看就知道。
“對啊,老身不止看了。”百事通衝我投以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樓湛天不喜百事通和我說這些污穢之事,沉着臉說,“少廢話!”
“老身不說了、不說了,你們快上車啊。”百事通乾笑着,招呼我和樓湛天坐上獨輪車。
獨輪車不僅髒破,還很小,樓湛天瞪着獨輪車,直皺眉。
要他一八幾的個子坐在獨輪車上,確實委屈他。
我徑自坐上獨輪車,提議說,“湛天,你幻到我口袋來。”
樓湛天也不矯情,他化成一道黑影,縮進我口袋裡。
“這不就好了嘛,啓程嘍!”百事通吆喝了一聲,推動了獨輪車。
看得出百事通很熱愛收垃圾這一項‘事業’,不僅獨輪車推得好,還很興奮。
一路上,百事通哼起了自編的‘垃圾歌’,“垃圾、垃圾,全是垃圾,愛垃圾、吃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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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前段時間,幽冥界上下都在通緝我、尋找樓湛天。
以致於我剛踏進幽冥界境內,就被守境的鬼將認出來、攔住了。
大概知道我和樓湛天的關係,鬼將沒有爲難我,而是派鬼前去稟報龍銜。
很快,龍銜就派了車輦前來接我,這等禮遇的態度,和上次天壤之別。
想也知道是因爲樓湛天,他雖沒現身、前去稟報的鬼也沒提到他,龍銜卻猜到他必定和我在一起。
“這車不錯啊,不過沒我的獨輪車好。”百事通圍着車輦繞了一圈,做出令人啼笑皆非的定論。
“百事通,謝謝你。”我向百事通道謝。
我們去九幽之境前,找過百事通,當時樓湛天只簡單地說了一句暗示之語。
我沒有多想,精明如百事通卻頓悟,算準時間,推着獨輪車來找我們。
算起來,百事通幫了我們很多忙,我打心底感激她。
“謝個毛啊!我去找點別的樂子,先走了。”
百事通不習慣被人道謝,顯得很不自在,揮揮手,就推着獨輪車離去。
上了車輦,樓湛天才現出身形,他靠着車壁,顯得很疲憊。
我試着輸些鬼棺之力給他,見他因此恢復了些,就繼續輸。
“阿音,有你在身邊真好。”樓湛天在我耳邊呢喃。
我想到種種遭遇,眼眶酸得發疼,哽咽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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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樓湛天的迴歸,龍銜高興不已,他不像上次那樣,對我懷有殺意。
可能是知道無法分開我和樓湛天,勉強接納我這個‘兒媳’吧。
不過,龍銜倒真的很喜歡、很疼愛寶貝。
寶貝可沒忘了龍銜派鬼擄走他的事,他也察覺到龍銜對我的不喜,就不願理睬龍銜。
但龍銜對寶貝很包容,他下旨昭告整個幽冥界,樓湛天恢復太子的身份。
龍銜的妃子不少,卻僅得二子,分別是重御和伏佞。
伏佞也納了不少妃子,同樣一無所出,寶貝自然就是皇長孫了。
龍銜有意未提及我身份的安排,樓湛天回幽冥界不過是權宜之計,因此,我們都不在乎。
樓湛天主動迴歸幽冥界一事,掀起了一番轟動,各種言論傳得沸沸揚揚。
我們都當做不知道,除了養傷,就是留意地府的動靜,等待促使幽冥界攻打地府的時機。
幽冥界療傷聖品不少,我和樓湛天的傷恢復得很快,不消多久,我們都恢復如初了。
伏佞造反後,龍銜又重掌政權,可能是樓湛天剛回來的原因,他雖讓樓湛天幫忙處理政事,卻未多放權。
朝中不少大臣質疑樓湛天的身份,唯恐龍銜上當,反對他接觸朝政。
這些不和諧的聲音,被龍銜以強勢之態壓下去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地府除了有小災事發生,假靈幽未傳出半點消息。
雖說沒有消息,說明我媽他們還活着,可我沒有一天不擔心他們。
就算樓湛天總是安慰我、讓我再等等,我仍時時焦慮不安。
前些天,他把關於伏佞的證據交給龍銜,令龍銜勃然大怒。
我原以爲樓湛天剛回來不久,龍銜會派別的鬼將軍、領兵攻打被伏佞佔據的城池,不會派他。
沒想到龍銜卻指派樓湛天,基於不久後他會主動請纓攻打地府,這次便沒推拒。
樓湛天很快就抵達幽冥界東邊界上,和伏佞的戰火已燃起。
龍銜配給樓湛天的兵將,遠遠多過伏佞僅剩不多的兵馬,不出意外的話,定會大獲全勝。
果然,沒過多久,就傳來捷報,樓湛天已攻下伏佞所佔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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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宮裡過於煩悶,我每天和寶貝都在御花園散步消食,今天也不例外。
這會,我抱着寶貝,坐在涼亭中,寶貝突然說,“媽媽、媽媽,那個鬼老是偷看我們。”
我順着寶貝的目光悄然望去,原來是一個掃地的鬼太監。
那個鬼太監看似無異樣,但仔細觀察的話,能發現他掃地的動作很生疏、很不自然。
我想起樓湛天臨行前說過的話,心下有幾分瞭然。
“寶貝,咱們當做沒發現。”我小聲說。
“噓,寶貝知道了,那是壞蛋。”寶貝說完,小手捂住嘴巴,眼睛亮亮的。
那鬼太監掃地掃着,直往涼亭掃來,顯然是藉機靠近我們母子。
我抱着寶貝,故作無事地走出涼亭,鬼太監身形突然一閃,逼近我們。
他手裡的掃地變成一根很長的木棍,直擊向我的頭部。
如果我沒發現鬼太監的異樣,像他這樣以掩耳不及的速度出手,我肯定會中招。
鬼太監定以爲只要制住了我,要捉住幼小的寶貝,是輕而易舉的事。
結果,我剛躲開木棍時,寶貝釋出鬼力攻擊鬼太監。
鬼太監冷不防,被鬼力毀去了幻顏術,露出真面目。
這鬼太監竟是本該在幽冥界東邊界、與樓湛天交戰的伏佞。
“我倒忘了,這小鬼是有修爲的。”伏佞被識破,惱羞成怒。
“捉伏佞殿下啊!”一直跟隨着我和寶貝的鬼宮女,驚嚷了起來。
隨即,涌現出一大批鬼禁衛,全圍向伏佞。
“伏佞,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隻身回來。”我冷笑,和寶貝退到衆鬼禁衛前面。
看到伏佞,我並不意外,因爲樓湛天一再叮囑我要小心。
一旦擊敗伏佞,沒能立即擒捉伏佞的話,伏佞很有可能潛到宮裡。
以樓湛天的猜測,伏佞有可能捉我、和寶貝威脅他,也有可能對龍銜下手,直接逼龍銜退位。
“離玥,你和重御爲什麼不去死?爲何要與我作對?”伏佞暴吼。
他擡掌撫過木棍,木棍瞬時銀光大作,擡手一揮,把圍過來的鬼禁衛震開數步。
“要不是重御,我早就登上帝位了,何致於如此落魄?他害了我,就拿妻兒來抵!”
伏佞落語,揮出一陣刺目銀光,直襲向我和寶貝。
我抱着寶貝,疾身一閃,轟隆一聲巨響,我們剛纔所站的位置多了一個深坑。
鬼禁衛齊齊出手、圍攻伏佞,沒多久,龍銜趕到了。
龍銜着急地往我和寶貝所在的方向望來,確定寶貝沒事,他才鬆了口氣。
至於我,他巴不得我早死,怎可能管顧我的安危?
“帝尊,麻煩你照看下寶貝。”我走到龍銜面前。
他是幽冥帝,宮裡的鬼禁衛以他的安危爲重,先把寶貝交給他,比跟在我身邊安全。
伏佞是衝着我們母子來的,不用顧慮寶貝,我倒能全心應對他。
“不要、寶貝要和媽媽在一起,要保護媽媽……………”
寶貝在龍銜懷裡扭動、踢騰着,直嚷着要保護我。
龍銜被寶貝扯着鬍子,非常無奈,哄勸說,“乖孫孫別動,皇爺爺會讓鬼保護你媽媽的。”
“你快點、快點啦!”寶貝嚷嚷道,扭得更厲害了。
直到龍銜讓兩名鬼禁衛保護我,寶貝才停止鬧騰。
那邊,因爲龍銜下令要留活口,導致衆多鬼禁衛遲遲沒拿下伏佞。
伏佞本身的修爲也很高,加上他已走投無路,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父尊,我哪裡不如重御,你爲何那麼偏心?”
伏佞避開一個鬼禁衛的攻擊後,退到不遠處,不甘地瞪着龍銜。
“你哪裡都不如他!”龍銜冷漠道,在他看來,伏佞確實樣樣不如重御。
“我們都是你的兒子,你居然偏心到這種地步!”伏佞怒恨交加。
“殺!”龍銜眸色一冷,下了格殺令。
“啊——”伏佞的怒火被挑到極點,他仰頭爆出長長的鬼嘯。
他腳下的地面碰碰炸開,瞬起一陣有毒的煙霧。
“寶貝,快閉息!”我大喊一聲,立即捂住口鼻。
煙霧漸濃,我視線有些不清,但耳力反而更好了。
地下似響起一陣疾行的聲音,聲音好像從伏佞方纔站的地方,向我腳下的位置逼近。
我心知,龍銜有衆多鬼禁衛保護,伏佞依舊把目標放在我身上。
聲音越來越近,我默唸一二三,剛疾步退開,就爆出一聲破土巨響。
伏佞的鬼影出現在我眼前,我疾揮出灌注了鬼棺之力的手掌。
不料,伏佞從我眼前疾閃而過,令我的掌風落了空。
“離玥,我最厭惡的鬼是重御,但凡他喜歡的東西,我都想毀掉,包括你!”
伏佞怨毒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鬼器逼近的寒意愈重。
我剛要躲開,突然響起一道慘叫聲,這聲音是?
這時,煙霧已散,地上多了一道紅色鬼影。
我定睛一看,震驚不已,躺在地上的鬼居然是聞香娘子。
剛纔是她爲我擋去伏佞的那一擊,震驚的不止是我,還有伏佞自己。
“賤鬼,你還有臉跟來!”伏佞看清是聞香娘子後,眼睛迸發出極其惡毒的寒光。
聞香娘子歸順他之後,亦被他收用了,把他伺候得很舒服,令他漸漸放下戒心。
伏佞自認爲聞香娘子是真的爲他傾倒,在一些決策上,也願意聽她的意見。
豈知,這次他和樓湛天交戰,聞香娘子和樓湛天裡應外合,打得他這方潰不成軍。
起初,伏佞還沒懷疑聞香娘子,他爲免自己被擒,讓僅剩不多的屬下抵擋樓湛天的兵馬。
伏佞想悄悄逃走,想不到聞香娘子竟出手阻攔他,他才知道自己被聞香娘子玩弄於股掌中。
時間過於緊迫,伏佞打傷了聞香娘子,就逃出那座城池。
聞香娘子拖着傷,一路追趕伏佞,她有隱身香料,沒讓伏佞發現她,並跟着他潛進宮。
“呵呵……………”聞香娘子諷笑,卻不還嘴。
聞香娘子這樣,讓伏佞恨不得把她的魂體撕爛了,“賤鬼!”
“伏佞,你算什麼東西?竟妄想侵佔屬於太子殿下的一切!”聞香娘子譏誚道。
伏佞剛纔抱着要我命的心態,那一擊用了十成鬼力。
聞香娘子本就有傷在身,再受那一擊,魂體已漸顯透明,瀕臨魂飛魄散之危。
我怎麼都沒想到聞香娘子會以命救我,見她說完話後,猛地噴出一大口血,急忙扶住她。
“你們都去死!”伏佞兩掌同時凝聚出兩團鬼焰球。
他把鬼焰球猛力擲向我和聞香娘子,突然,從旁掠一道鬼影,擊散了鬼焰球。
來的鬼是樓湛天,剛纔冒出煙霧後,龍銜不肯放手讓寶貝來救我,他急得直哭。
現在看到樓湛天,寶貝高興得歡呼起來,“爸爸、爸爸來了!”
樓湛天和伏佞在一起,還有那麼多鬼禁衛相助,我並不擔心。
倒是聞香娘子的情況很不妙,我趕緊把鬼棺之力輸入她體內。
聞香娘子緩緩擡頭,眼神有些恍惚,“沒、沒想到我會救你。”
“爲什麼?”我脫口問道,立即想到樓湛天。
若不是爲了樓湛天,聞香娘子向來視離玥爲情敵,怎可能救我?
聞香娘子扯出一抹淒涼的笑容,她喃聲自問,“爲什麼?我爲什麼要救你?”
不等我回答,聞香娘子自答說,“當然是爲了殿下啊!如果你死了,殿下該有多傷心,如同當年一樣。”
我心裡有些震撼,一時不知該說什麼,聞香娘子癡癡望着樓湛天打鬥的鬼影,眼淚長流不止。
聞香娘子神色有些恍惚,彷彿陷入了回憶中。
“當年我眼睜睜地看着殿下投入輪迴道,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我愛殿下,自知配不上他,不敢奢求太多。不管殿下和誰在一起都好,可他偏偏愛上你,兩界水火不容,愛上你,等於自毀前程………………”
聞香娘子知道自己鬼命將亡,把深埋在心裡多年的話全傾吐出來。
當年她捲走證據逃走後,曾悄悄回去看重御,恰巧撞見他往陰間輪迴道而去。
重御的修爲高了聞香娘子不知凡幾,聞香娘子根本追不上他。
她趕到的時候,正好目睹重御投入輪迴道的一幕。
我怔住了,從聞香娘子的言語中,可以感覺到她對重御深入骨髓的愛戀。
在瀾因城時,我有些厭惡聞香娘子,現在只覺得她可憐。
聞香娘子深愛重御上萬年,一直不敢向他表明心跡,只敢在背後動手腳。
也許她很卑鄙、也許她所謂怕重御因離玥而自毀前程是藉口,但不可否認,她真的很愛重御。
只因當年目睹重御爲了離玥、投入輪迴道,如今聞香娘子怕重蹈覆轍,願以命救我。
我難受得慌,仍問,“離玥的兵防圖是你偷、龍吐珠也是你下的,對不對?”
聞香娘子深怕我不信般,用力地搖頭,“不是、不是我!”
“是靈幽大帝?”我問,沒有言明是假靈幽。
“是、是他!”聞香娘子不意外我會猜到,她把內幕告訴了我。
當時假靈幽找上她,逼她聯手拆散離玥和重御,她既怕假靈幽,又因私心作祟,便答應了他。
假靈幽算準離玥不在時,偷了兵防圖,他複製了一份兵防圖給朱羅界,慫恿朱羅界挑釁地府。
他又把兵防圖原件交給聞香娘子,讓聞香娘子藏在重御的營帳中。
聞香娘子是重御軍中的軍醫,重御不明她的情意,很信任她,要偷偷把兵防圖藏在他營帳中不難。
假靈幽讓她找來龍吐珠,由他自己來下,以他高深的修爲,自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在軍糧裡下龍吐珠。
事後,離玥調查之時,聞香娘子暗中動手腳,引離玥發現藏在重御營帳中的兵防圖,欲製造他們的誤會。
在被假靈幽找上之前,聞香娘子再嫉妒離玥,也從未想過背叛重御。
所以,做了這些事後,聞香娘子非常心虛愧疚。
她害怕事情敗露,不等看到後續發展,就偷走關於伏佞的證據,逃跑了。
聞香娘子之所以偷走證據,是怕離玥和重御查到她身上,留着關鍵時刻,當作保命符。
時隔數千年,聞香娘子在聞香閣裡種植龍吐珠,是以爲再無機會見到重御,權當紀念當年的一切。
聽完聞香娘子所說,我不由蹙眉,她當時急於逃跑,不清楚離玥和重御的調查結果。
不知離玥他們那時候可有識破假靈幽的真面目?但我覺得他們會投輪迴道,不是這事造成的。
眼看聞香娘子的魂體又淡了幾分,隨時都會魂飛魄散,我急問,“你知道離玥爲何要投輪迴道嗎?”
“那等隱秘的事,我怎可能會知道?”聞香娘子苦笑。
我嘆了口氣,看向不遠處,伏佞已經被樓湛天和鬼禁衛聯手滅了。
樓湛天從龍銜手裡抱過寶貝,向我們這邊走來。
“湛天,聞香娘子救了我。”我哽咽道。
不管聞香娘子救我,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心懷感激,要不是已無力迴天,我定要救治她。
樓湛天微怔,眼裡劃過一絲驚訝,他也沒想到聞香娘子會救我。
聞香娘子吃力地仰起臉,癡望着樓湛天,“殿、殿下,能不能答應屬下一件事?”
“你說!”樓湛天在聞香娘子面前蹲了下來,語氣不顯出任何情緒。
聞香娘子淚眼婆娑,小心翼翼地問,“您能、不能抱屬下一次?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