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什麼更好的去處,留下吧!”他眼裡騰起一層霧氣,早年相戀,現在又證實了她也算是無辜,他心裡果然不捨。
我的眼圈紅了,她巧舌如簧一晚上就將所有的罪過抹殺了?
“你什麼意思?”張學滔憤怒的站起來,“不論是敵是友,就留下她?好,即便她是好人,可她身上有胎靈!你不怕,我不怕,可容意是肉體凡胎的弱女子,你就不擔心胎靈會傷到她?”
我的眼淚唰的落了下來,連張學滔尚且知道護着我,爲什麼此刻的江子文彷彿心裡只有許佳音?
“容意自有我保護!你激動什麼?”江子文瞪了張學滔一眼。
“你丫腦子被驢踢了吧!我再告訴你,這房子是我借的,我不讓她住在這,她就別想住!”張學滔真的生氣了。
“你!”江子文也憤怒的站起來,兩個人就這麼對峙着,誰也不讓誰。
“算了,既然這位帥哥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許佳音楚楚可憐的朝着我們鞠了一躬,“子文,容意,對不起!”
“夠了!讓她留下吧!”我蹭的站了起來,推開擋住去路的張學滔,朝樓上走去。
“你個軟蛋!”背後傳來張學滔怒其不爭的罵聲。
我抹了一把眼淚,噔噔噔跑上樓反鎖了房門,趴到牀上去捂着頭哭了起來。我以爲江子文會很快追上來哄我,可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心越來越涼,哭着哭着竟然睡了。
迷濛中,聽到有人在敲房門,一定是江子文,我偏不去開,繼續睡着。
我睡的很沉,似乎很久都沒有睡過這麼香了,感覺很多煩心的情愫都隨着睡眠飛走了,腦子越來越清爽,終於在第二天清晨,我醒了。
看着窗外樹枝上嘰嘰喳喳的鳥兒,天上自在的雲捲雲舒,心情莫名的很好,我歡快的跳着下了樓,看到張學滔在桌上擺着早點,他將襯衫袖子捲到手肘處,窗外的陽光照在他身上,這一刻看起來那麼平靜祥和。
我跳着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膊,“學滔,早上吃什麼呀?”
張學滔整個身體僵了一下,尷尬的低頭看着我,愣了一會兒,這才說話:“你愛吃的,小籠包!”
我更高興了,雀躍着做到椅子上,拿起小籠包吃了起來,不知怎麼了,今天的包子格外的香。
突然,客房的門打開了,一對男女從裡面走出來,男的高大帥氣,可那女的卻過於憔悴了,看着一點都不美。
“家裡有客人?”我悄悄的問張學滔。
張學滔盯着我看了一會兒,眨巴了幾下眼睛,說道:“是,這是我朋友江子文,那是他女朋友許佳音!”
江子文,一聽到這個名字我的心鈍鈍的疼了一下,老覺得我曾經認識他,可卻想不起來了。
“你們好,坐下一起吃吧!”我微笑着招呼他們。
他們也看着我笑了笑,坐下一起吃早餐,可我總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有點怪怪的。不過再看看我的學滔,他滿嘴裡塞滿了吃的,腮幫鼓鼓的,活像吞了一個啞鈴一樣,這人真是,有外人在場也一點不注意吃相。
“我男朋友就是這樣的,你們別笑話他!”我笑着替他在朋友面前開脫着。
張學滔好像噎着了,突然咳嗽了兩聲,順了半天方纔喘上來氣,他看了我一眼,臉騰地就紅了。
江子文冷着臉擡眼看了看我們,他一看我,我便趕緊低下頭去,總覺得迎着他的目光,會覺得眼睛裡燒得慌。
可他身邊那個叫許佳音的女人,卻一直在笑,笑的很詭異。我心裡嘆着氣,什麼時候張學滔認識了兩個這麼奇怪的朋友?
本來美好的早餐時間被這一桌子奇奇怪怪的氛圍鬧的一點胃口都沒有,我隨便吃了點也懶得吃了,看大家都沒有再繼續吃下去的意思,我便起身把殘羹生菜包起來扔到外面的垃圾桶裡。
看着屋外自然的小鎮清晨,我又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了兩眼,可等到我準備回屋的時候,卻聽到裡面似乎吵了起來。
“……就讓她一直這樣矇在鼓裡?”張學滔的聲音。
“這樣不好嗎?總比她跟着我生死不保強!”好像是那個江子文的聲音。
“你覺得她現在這樣就好了?”
“我遲早要走的,你卻能陪她一輩子,難道你不喜歡她嗎?”
“那龍湖山莊的事情怎麼辦?”
“我和佳音去查,你就不要參與了!”
“你說不參與就不參與?我也想親手揪出幕後黑手!”
“這些事情我去做就行了!反正我已經這樣了!你又不是警察,難道她對你不重要?”
張學滔不說話了……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的腦子亂成了一團麻,他們說的那個“她”究竟是誰啊?張學滔除了我還喜歡別人?
我忿忿的推開門,故意弄出很大的響動,一進門便撅着嘴等着張學滔,張學滔被我瞪得手足無措起來。
“說!你到底還喜歡誰?”我氣鼓鼓的問他。
張學滔傻眼了,愣呆呆的看着我,江子文卻不知爲什麼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而許佳音那個女人竟然鄙夷的“切”了一聲。
“我喜歡……那個……我喜歡……”張學滔窘迫的臉通紅,彷彿說這句話能要了他的命一樣。
我記憶中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啊,突然很多令人耳熱的情話躥到我腦子裡。
“小意,你爲什麼不早點出現?”
“小意,我不能容許你受到任何傷害!”
“天涯海角,與卿相依!”
“小意,我真的好想娶你!”
……
這話是張學滔說過的麼?怎麼覺得不像呢?想到這些話我的心又開始鈍鈍的疼起來了,我趕緊轉念,不再翻來覆去想這幾句話了。
“我喜歡你!”張學滔廢了老大勁才說出了這句話,看那樣子,大約把腮都咬破了吧,爲什麼說這麼一句話這麼難啊?他之前都是怎麼說出來的?
想到之前,我倒茫然了,我和張學滔的之前我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我們怎麼認識的,怎麼走到一起的,一切都是空白。我只是自然的覺得他是我男朋友,可前塵往事有什麼緣故卻毫無印象。
既然想不起來,索性也不去想了,我上前去拉住張學滔的手,以此來昭示他的所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