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必安指了指機關蛇,問道:“這些是?”
水無懼立刻回道:“回大人,這些機關蛇是我從公輸家買的黑鐵級機關獸。”
“哦。”謝必安點點頭,隨即又道:“那傳聞中陸府滅族當晚出現的黑色巨獸,也是機關造物?”
水無懼道:“沒錯,那是機關猛虎,青銅級機關獸。”
“原來如此。”謝必安了然。
公輸家他還是有印象的。
那是個以機關術聞名於世的古老家族。
公輸家機關造物共分四等,黑鐵,青銅,白銀,黃金。
黑鐵對應凡人等級,青銅對應氣境武者,白銀對應靈境武者,黃金對應圖騰級武者。
當然,這些對應關係並非絕對。
就比如書房中那兩頭機關蛇。
機關蛇的力量速度倒沒什麼,只比普通人快些。
但從其口中射出的鐵針卻塗有毒藥。
即便是氣境武者被毒針射中,不及時醫治,也只有死亡這一條路可選。
黑鐵,青銅和白銀級機關獸,公輸家都是有售賣的。
至於黃金級機關獸倒沒聽說過,有沒有還不一定。
唯一一個有消息的,還是說公輸家老祖公輸班,曾創出一具黃金級機關造物——潛龍。
但可惜,此說法一直沒得到證實。
其他人也不可能上公輸家祖地求證此事。
不是不敢,而是去不了。
公輸家祖地是一座可移動的機關城。
平時藏於地下。
若遇緊急情況,便會從地底鑽出。
依靠某種大型飛行裝置漂浮空中,進行快速移動。
且機關城中有歷代公輸家前輩留存下來的無數機關,即便圖騰級武者來了也夠嗆。
就在謝必安陷入沉思時。
水無懼卻坐不住了。
忍了半天。
終於開口道:“不知大人來此,是爲仇而來,還是爲財而來?”
當然,水無懼還是期盼對方是爲財而來的。
回過神來。
謝必安笑了笑。
“既不爲仇,也不爲財。”
“這……”水無懼有些遲疑。
不爲仇也不爲財,那你想做什麼?
似乎看出他心底的擔憂。
謝必安提起手鍊。
晃了晃。
“我是爲了這個而來。”
月沙手鍊?
水無懼鬆了口氣,笑道:“大人是想挑選好一些的月沙手鍊,送給女性武者朋友吧?”
“您放心,我這別的沒有,就月沙手鍊多,只要大人願意,將所有月沙手鍊拿走,都是沒問題的。”
話雖這麼說,但水無懼也不相信對方真地會將所有手鍊拿走。
謝必安笑了笑,道:“我不是拿來送給朋友,而是拿來自己用的。”
自己用?
水無懼疑惑地看向謝必安。
怎麼自己用?
但謝必安並未回答他的疑問。
“你接手陸家後,將所有白月沙也一併接手了吧?”
水無懼猶豫片刻,承認道:“沒錯,剩餘的白月沙,我已將其全部存放到一間倉庫中。”
“那好。”謝必安道:“帶我去你存放白月沙的倉庫。”
“這……”水無懼原本還有些遲疑。
但看着謝必安淡漠的眼神。
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雖然他名無懼,但可不是真地就無懼世上任何事了。
“好!”最後水無懼還是選擇了屈服。
說着便起身,行至門前,似乎想直接帶着謝必安去倉庫。
謝必安也起身,但忽然想起什麼,又坐下了。
“等等。”
“怎麼了?”水無懼疑惑道。
“我不想讓我出現在你們府邸的消息泄露出去,你給我找個侍衛服,我扮成你的侍衛,跟在你後邊。”
不想泄露自己的行蹤?
水無懼念頭四起。
最有可能的情況是對方在被什麼人追殺,想隱瞞自己行蹤。
謝必安可不知道他這一說,水無懼腦海中就想了這麼多。
他只是考慮到召喚水蟲的儀式,可能需要耗費一些時間,若文原追來打斷儀式進行,可就不太好了。
雖然心中篤定謝必安就是被追殺的,但面上水無懼可沒表現出什麼,也沒有打算陽奉陰違。
水無懼想的很清楚。
就算謝必安是被追殺的。
可他的修爲境界在那兒。
臨走之前殺了自己,甚至屠了整個水家,都是沒有問題的。
想了想。
水無懼打開房門。
朝守衛喊道:“給我將管家叫來!”
守衛聽見水無懼命令,連忙扶穩兵器,去叫管家去了。
水無懼關上房門,爲剛纔行爲解釋道:“大人,若我親自去拿侍衛衣物,定然會引起他人注意,管家就不一樣了,他平時就是管這些的,大人請稍等片刻。”
謝必安道:“無妨,這點時間我還等得起。”
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
“老爺,你叫我?”
水無懼將管家放進書房。
管家是個穿灰袍的中年男子,面色愁苦,頭髮都白了一半。
他看見書房中除了水無懼外,還多出一個謝必安,有些摸不着頭腦。
但做了這麼多年管家,什麼事該問,什麼事不該問,他卻是清楚的。
“你看好這位大人的體型,爲他找一件身形相仿的侍衛服過來。”水無懼道。
“好的,小的記住了。”管家看了一眼謝必安的身形,回道。
“那好,你去吧。”
水無懼重新開門。
讓管家出去。
片刻後。
管家回來。
手裡拿着一套衣物。
“老爺,大人,這是我照着大人身形選的一套侍衛服。”
謝必安起身。
穿上侍衛服。
管家拿的還是小了些。
謝必安有些不舒服的扭了扭。
“走吧。”
“好。”水無懼點點頭。
剛要行動。
見着一旁的管家。
忽然道:“你也一起來。”
“去哪兒?”管家疑惑道。
“倉庫。”
……
……
走了沒多遠,路上就遇到水無病水無憂兩兄弟。
遠遠望見水無懼身影,他們連忙停下行禮道:“爹。”
“嗯。”水無懼點了點頭。
他們兩兄弟雖平時表現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唯獨對水無懼卻怕得很。
原因也很簡單,因爲他們知道他們能胡鬧的資格,到底是誰給予的。
水無病行完禮後。
擡起頭。
一眼望見水無懼身後的謝必安。
咦?
這麼高大的侍衛,怎麼以前沒見過。
爹最近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