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顧奕宸,好陌生。
顧奕宸走過談婧言身邊的時候,談婧言拉住他的手,聲音有些輕:“路上小心。”
這應該是談婧言第一次表達對顧奕宸關心,換做是往日,顧奕宸心裡可能會覺得很舒服,可今天,他沒有多少心思去思考這些。
“幫我好好照顧書寒,還有爸媽那邊,如果問起了就說我出國出差,不要說我是去找阿次,知道了嗎?”
談婧言點了點頭。
病房門重新被掩上,談婧言拉了一下椅子坐在*頭,看着昏迷中的書寒。大約過了有半個小時,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緊接着門打開,司徒的頭冒了出來。
“親愛的!”
司徒招了招手示意談婧言出來。
“不是說你回去休息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聽蘇易說司徒昨天也在醫院待了很久,加上受到了點驚嚇,整個人臉色特別差。
現在看,臉色是好多了。
“我在家裡也睡不着啊,也好擔心,閉上眼睛就是血淋林的畫面。”司徒攥着談婧言的手,一臉鬱悶糾結的表情。
“昨天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書寒怎麼會流產呢?”
醫院樓下的大花園裡,談婧言跟司徒安靜地坐在長條椅子上,司徒的腳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弄草地。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好在附近跑消息,書寒應該是給不少人打了電話,只是到了我這裡纔有人接聽,她的聲音明顯已經很弱很弱了,幾乎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司徒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調出幾張照片來遞給談婧言看:“如果不是有小道消息外加八卦雜誌記者這個頭銜,我恐怕還不知道這麼多的內幕。”
照片上的男主人公是楊慕次,這一點談婧言認識,雖然只是一個側臉,可還是能夠認出來。而他旁邊那個女人,談婧言卻連見都沒有見過,幾張照片裡,她臉上的表情都是傻傻的笑,加上有些凌亂的頭髮,怎麼都感覺怪怪的。
許是看到談婧言微蹙的眉頭,司徒知道她疑惑點在哪裡。
“這個女人名字叫做李偌伊,江南房地產大戶李德生的女兒。”
李德生?
談婧言在腦海裡把這個名字回憶了一遍,但仍舊沒有多大的印象。
“七年前,原本應該升學的李偌伊憑空消失,過了不久,李家就發出了一張聲明書,上面大抵就是關於跟李偌伊斷絕關係的文字。”
“斷絕關係?爲什麼?”
那段時間談婧言是在國外,極少數時間會回國,就算回國休息的時候,她也從來不會去搭理這些八卦新聞。一個網絡頁面下來,她會看經濟會看政治會看很多方面的消息,唯獨娛樂,她向來不敢興趣。
既然是娛樂了,那就必定是用來娛樂大衆的。
“那時候李偌伊才高三,準備上大學,卻傳出了跟富家子弟交往的各種消息,還說是爲了這個富家子弟打胎啊什麼亂七八糟的,總之新聞對她還有李家造成了不小的負面影響。”
“那個富家子弟就是楊慕次?”
印象中楊慕次並不是這種人啊,談婧言有些納悶了,難道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這樣?多面性的?
司徒努了努嘴巴看了一眼蔚藍的天空,幾年前的她還在爲高考做足準備努力奮鬥,每天的書桌上都堆滿了高高的試卷題,頭髮長到及腰都只是鬆鬆挽起來,根本沒多少時間去打扮。一起*就腳步匆匆,因爲新的一天又開始了新的奮鬥。
在那個時候,世界上所有的八卦消息都跟她沒有關係,包括李偌伊的。
如果不是昨天回過頭去查,可能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偷偷向蘇易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傢伙什麼都瞭解卻一個字都沒透露。
雖然六年前的緋聞照片上,幾乎沒有男人的正面照,甚至那時候的新聞裡,紛紛都說顧奕宸就是李偌伊的緋聞男友。可昨天揪着蘇易跟他打聽了大半天才知道,原來六年前的那個男人,就是楊慕次。
而李偌伊,真的是楊慕次的初戀女友。
“言言,你怎麼一猜就中了……”
司徒好佩服談婧言的腦子,同樣的事情放到她面前,她永遠沒有這麼敏感,在娛樂圈跑八卦跑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什麼都沒有鍛煉出來培養起來……
也怪不得蘇易總是會揪着她的頭髮嘆氣了。
“所以這些過去的事情,都是瞞着書寒不讓她知道的?然後昨天說漏嘴了?”
談婧言的手心有些麻麻的,感覺書寒並不是這種喜歡糾結過去不夠瀟灑的女孩子,不是聽說她跟楊慕次在大學就很相愛嗎?感情積累到今天也已經有很多年了,難道這麼長的時間都敵不過一個前任?
“要真的是這樣可能情況還好點呢。”
司徒倒在椅背上長嘆一口氣。
“楊慕次沒有去印尼,或者準確來說,他在印尼待了幾天後就離開,去了美國。消失了那麼多年沒有任何消息的李偌伊出現了,身邊還有一個酷似楊慕次的小男孩,樣子看上去像是五六歲。”
談婧言瞪大了眼睛,心裡頭的猜想呼之欲出。
“所以楊慕次瘋了,奔過去找李偌伊,可就同你看到的那樣,照片上的李偌伊是不是有點傻傻的?事實上,她也的確像是瘋子,聽說是懷孕時候落下來的病,時好時壞,如果不是一個美國華僑老奶奶照顧她的孩子,估計也活不到這麼長的時間。”
司徒的話到這裡,談婧言基本上是瞭解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她會怎麼辦。
顧奕宸在外有一個私生子,而且孩子的母親是戀戀不忘的初戀女友,聽聞還活着,聽聞還有一個孩子,不顧一切奔過去……
這種事情是真的不能夠往自己的身上胡亂安置,才稍微想一想,談婧言都有些接受不了了。
更何況還是懷孕中的書寒。
下頜線繃緊,重新拿起手機看一眼照片,此時談婧言發現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點,她怎麼覺得,這個李偌伊,似曾相識……
蘇易打電話給司徒的時候,她們已經在樓下坐了有半個小時之久,護士打電話跟蘇易說書寒醒來了,只不過病房裡一個守着的人都沒有。蘇易就立馬打電話過來問司徒是不是路上塞車還是其他緣故,還沒有到病房。
得知書寒醒來,談婧言跟司徒兩個人快步上樓。
推開病房門,一眼看見的就是靠在*頭安靜看着窗外風景的書寒,這個角度看過去,她的臉色就跟身後白色的牆壁一樣,而她的眸光也是黯然的。
聽護士說,她醒來的時候不哭不鬧,只是把手輕輕放在小腹的位置,她是醫生,她知道也感覺得到,孩子終歸還是沒有保住。
早在打電話給司徒的時候,血流不止的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了孩子跟自己兩者,只能保住一人。如今她睜開了眼恢復了意識,就說明,死掉的是自己的孩子……
她沒有護住孩子,是不是證明了老天爺幫她做出了選擇——
她已經沒有了可以牽絆住楊慕次的理由了。
“書寒,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司徒第一時間奔上去坐在*頭,只是書寒的目光連移動半分都沒有,明明司徒已經將她看向窗外的視線給擋住了,可她還是面無表情,就好像當司徒不存在一樣。
“書寒,書寒?”
司徒的手在書寒面前晃了好多下,可她仍舊是什麼反應都沒有,惹得司徒有些驚慌地看向談婧言。
“書寒,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跟我們說一聲。”
談婧言拉着司徒的手走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旁邊幾本過期了的雜誌翻看開來,學校老師打電話來的時候,談婧言才匆匆走出病房外面。
“談老師,你這幾天都要請假不來學校嗎?”
談婧言有些頭疼,早上接到司徒的電話就火急火燎奔過來,再一次忘記上午是有課的。這不,很明顯系主任的語氣也有些不悅,儘管是顧少夫人,可也不能夠這麼任性,把學校規章制度都拋在腦後吧。
“對不起主任,我朋友出了點事情如今在醫院裡,我早上着急奔過來都沒有時間打電話向您請假。我能不能再多請幾天假期,之後一定把課都補回來……”
“好吧談老師,記得下一次提前說一聲,不然學校這邊很難辦,學生們可都在等着呢。”
好不容易處理完學校的事情,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見司徒趴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地盯着書寒。
談婧言還以爲時間靜止了,空間也都靜止了呢,一個是盯着窗外不動,一個是盯着病人不動……
如果說之前看到李偌伊的照片還覺得眼熟的話,當談婧言走到書寒面前想要跟她講話,看見她的容顏時,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產生那樣的錯覺了。
方纔一直是對着書寒的側臉,如今對着正臉,這才發現,她跟李偌伊是多麼相像。
心裡冒出來一個念頭讓她自己怔了怔,未說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間,下意識後退一步離開書寒的視線。
楊慕次該不會是混蛋到,一直以來把書寒當作替身吧?
談婧言攥緊了拳頭,眉骨處突突地跳着,她腳步有些緩慢沉重地走回到沙發上坐下,拿出手機來打了一串文字後拿給司徒看——
昨天書寒受到刺激的真正原因,是不是因爲她發現李偌伊的容貌與她有八分像?
這一次,換司徒震驚了,她的眼睛沒有談婧言那麼銳利,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發現這個問題,如今被談婧言這麼一說,慌忙掏出手機來翻出李偌伊的照片,一看,死死捂住嘴巴。
現在總算明白了,一個女人最致命的打擊就在於她發現,丈夫對她所有的感情都源自於另外一個女人,幾年的相處一年多的婚姻,原來,都把她當成了別人。
談婧言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打電話給顧奕宸問他楊慕次在哪裡。書寒是多麼美好的女孩,他怎麼就忍心用這樣的方式來傷害她。
“司徒,你能不能去幫忙打包點熱粥過來,書寒昨天什麼都沒有吃,肯定餓了。”
司徒點點頭沒有疑惑就離開了病房,將她支開後的談婧言徑直走到*頭去,看着書寒,緩緩開口:“你想要這樣一蹶不振的話,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失去的孩子?”
果然,孩子這個事情對書寒來說就是最狠最致命的一刀,她長久沒有波動的情緒因爲這句話而眼神晃動。
談婧言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奏效以後繼續說道:“顧奕宸已經去找楊慕次了,你的孩子也沒有保住,你現在在這裡只有兩條路可以選,第一,離婚,徹底跟楊慕次斷絕關係,第二,爲你死去的孩子爭一口氣。”
書寒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乏力的笑容,手指一直都安靜地放在小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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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死去的孩子爭一口氣嗎?怎麼做?
她不想了,她現在連看一眼楊慕次那張虛僞的臉都不願意。
“書寒。”
談婧言又叫了她一聲,這一次,她沒有再沉默了,一開口,嗓音都是嘶啞的,像是從喉嚨裡硬擠出來的一樣。
“離婚,我想離婚。”
談婧言是意外的,她以爲書寒會選擇爭一口氣,畢竟楊慕次對她造成的傷害太大了,一個女人遇見這樣的事情,心裡怎麼會沒有怨恨,可從書寒的口中聽到那麼淡的一句話,一個最重要的詞語就是離婚,卻有一種……
將死無奈的感覺。
她是不是已經絕望到,不再抱有希望了。
“爲什麼?”
書寒輕輕眨了眨眼睛,纖長的睫毛猶如蝶翼般的抖動着,白得接近透明的脣瓣微微顫:“因爲累了。”
是的,累了。
明明是早就感覺到的事情,卻硬是選擇相信。覺得一路走到現在的感情很不容易,所以輕易不捨得放棄。當他面對那麼多的流言蜚語,她一直都陪伴在身邊不離不棄。他選擇去印尼,面對熱風症,明知會有生命危險,可他的背影依然那麼堅定。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把自己放在考慮的範圍內。
相信的人,不放棄的人,守候着的人,一直都是自己。
他走得那麼快,連自己一句勸都聽不下去,他根本沒想過,萬一他有什麼事情,自己該怎麼辦。
大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婚姻裡感覺不到半點愛情,總是能夠從他的眸中感覺到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每一次他對自己的溫柔跟關心,都覺得像是在透過自己傳遞給另一個人。
書寒總是希望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可當看到那些照片還有照片上的人時,她才清楚,原來當初她應該義無反顧去學心理學,而不是爲了追隨楊慕次的腳步,來醫學院。
所有的一切,都在嘲笑她到底有多傻。
守着一個男人,守着一段婚姻,卻一切都是空的。
看着這樣的書寒,談婧言有些眼澀,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安慰,聽她說累了,這個藉口將自己原本想好怎麼慫恿她崛起的措辭都堵在了喉嚨間。
跟自己不同,書寒她像是花光了所有的力氣去愛一個人,以至於到最後,連恨都恨不起。報復這樣的詞語,只能用在像自己這種歷經過生死跟刻骨銘心,心早就死掉的人身上。
司徒端着熱騰騰的粥回來,談婧言讓開了*頭給她,走出病房打電話給喬紹謙,問顧奕宸是不是搭乘最早的一班飛機去美國了。
結果不僅沒有得到喬紹謙肯定的回答,還被他冷颼颼的語氣給頂了回來。
“你老公的事情,你自己親自問。”
談婧言有些頭疼,顧奕宸該不會跟喬紹謙說他們之間鬧不愉快了吧?明明當天自己說的都是實話,實話居然還被嫌棄了……
“我就是,打電話給他沒人接!”
幾乎是沒有猶豫地就胡亂用了一個藉口想要堵塞過去,誰知道……
另一邊,跑車裡,喬紹謙開着免提,專注開車,當談婧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後車座上某人迅速拿出手機來,看一眼屏幕連個未接來電的提醒都沒有,整張臉黑得跟要下暴雨的天空一樣。
“你打給他了?”
喬紹謙瞟了一眼後視鏡,然後再問了一遍。
“你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問你問題呢,你直接回答我吧。”
談婧言什麼時候用這種語氣跟喬紹謙說過話了,她雖然有些着急跟不耐煩,可也沒有辦法,她總歸是拉不下臉來去主動找顧奕宸。
“還沒有,他現在應該是在去機場的路上。”
“那,你能不能跟他說到了美國找到楊慕次之後給我打個電話。”
喬紹謙咳了一聲,算是徵求後面某人的意見,顧奕宸沒有什麼表示,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算是默認可以。
“明明你們纔是夫妻,夫妻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說你非要拿我當傳話筒,我在你心目中什麼時候位置變得這麼重要了?”
談婧言輕咳了一聲,“我們發生了一點不愉快,所以……”
“發生什麼了?說來給我聽一聽。”
喬紹謙話音剛落,就感覺座位被人從後面狠狠踢了一下……
“喬紹謙,別問那麼多跟你無關的事情好嗎?記得讓他打電話給我。掛了。”
嘟嘟嘟聲音傳來,喬紹謙摁掉之後,看一眼後視鏡:“你們怎麼了?因爲書寒?你沒有跟她說你這麼關心書寒是因爲她是你認的乾妹妹?”
“不是因爲這個。”
顧奕宸斂起眸子,有些疲憊,談婧言怎麼會因爲書寒吃醋,她甚至都沒有去在意過自己對誰的態度好還是不好。
他想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一個完美的求婚,而她卻懷疑他的真心。
“那是因爲什麼?哎,現在書寒跟阿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你們兩個也少湊一點熱鬧吧,要不然大家擔心完這個擔心另一個,還有完沒完了。”
來的路上喬紹謙就已經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能說作爲兄弟,他對楊慕次也是失望,不過或許因爲同樣深愛過一個人卻不能夠在一起的緣故,他對楊慕次的行爲多多少少也能夠理解一點。
“紹謙,一個女人如果跟你要真心,是什麼意思。”
顧奕宸最終還是問出來了,昨天后來談婧言下車離開後,他負氣飆車回水幕漣,可當冷靜下來的時候,卻反思起自己當時是不是真的忽略掉了什麼。
因爲書寒的事情趕到醫院,守了*,也看了*。
醫生說,如果不是因爲求生意識薄弱,書寒不會昏迷那麼久。
楊慕次對她的傷害可謂是已經讓她心如死灰,他們也結婚了,他們也有了孩子,可是如今呢?
沒有守住承諾沒有護住婚姻跟愛情。
回想起談婧言在車上說的最後一句話,恍然像是懂了她爲什麼要那樣說。
“女人嘛,最缺少的就是安全感,跟你要真心自然就是要承諾,怎麼,你家老婆跟你要真心了?你都還沒有給人家?嘖嘖嘖。”
顧奕宸不說話,但喬紹謙的回答還是落入他心裡同他的猜想重疊,變得十分吻合。
原來,他沒有理解錯。
就在這個時候,蘇子莘打了一個電話過來,一看到來電顯示,喬紹謙下意識就眉頭緊皺,因爲顧奕宸也在,就更不想接電話直接拒接,可蘇子莘還是不停地打來。
“接吧。”
顧奕宸薄脣吐了兩個字,喬紹謙無奈地接通。
“喬紹謙,你晚上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去一趟青城,我有點事情要辦。”
青城?
“你大晚上的去那裡幹什麼?”
蘇子莘的聲音聽起來挺着急的,“就是有點事情,電話裡面說不清,等你回來我再跟你說好吧?”
“嗯,我知道了,我在開車,晚一點就回去。”
“好。”
上一次喬紹謙在電話裡提到蘇子莘回國住在他家,本來還想繼續問一些問題,後來被談婧言給打斷了,現在想起來,顧奕宸緩聲道:“你們想要重新開始了?”
“你明知道不可能。”
“那你把她留在你家,準備住到什麼時候?”
喬紹謙緊了緊握方向盤的手,嘴角有些抽搐:“老大,這個問題我沒有必要回答你吧?我自己都不知道,等她自己玩膩了回美國,不然我怎麼趕她,她在g市又無親無故的。”
顧奕宸掃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狀似無意地啓脣:“她是青城人?”
“嗯。”
青城,蘇家。
忽然就跟記憶中某一個點連接在了一起,顧奕宸沒有忘記,那還是能夠跟談婧言扯上關係的。
把顧奕宸送到機場以後,喬紹謙就離開了,登機前顧奕宸還是給談婧言打了一個電話,響了有一會對方纔接聽,可傳來的卻是司徒打着呵欠的聲音。
“顧少,小言陪書寒做檢查去了,晚一點纔回來。”
“書寒醒了?”
司徒點了點頭,末了發現不對勁,立馬應了一聲,果然倒在沙發上睡一覺做了個夢之後,智商都有些跟不上了。
“那等她回來,你跟她說我上飛機了,到美國之後再給她打電話。”
去美國?
司徒呵呵呵笑了幾聲:“顧少,您真的是大忙人啊,昨晚還在醫院,現在怎麼說飛美國就飛美國了。”
“嗯,抓楊慕次。”
“……”
小姑娘有些渙散迷離的眼神因爲這五個字而重新凝聚起來,眨了眨頗爲認真地問道:“能不能把第一手新聞留給我,嗯?”
等談婧言陪書寒回到病房,將她安置回*上休息後,書寒舉着手機搖了搖:“你老公剛纔打電話過來了,他說他下飛機了就給你打電話。”
老公這兩個字落在談婧言的耳中,微微有些詫異,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知道了,謝謝。”
書寒從去做檢查到回病房,一直都沒有出聲,很安靜地躺在*上,因爲大出血的緣故,身體特別弱,基本上是不能夠靠着坐的。瓊姨又不在水幕漣,上一次跟婆婆江念初又發生了一點小誤會,所以幫書寒熬粥燉湯的任務就落在了談婧言身上。
“司徒,你的廚藝好嗎?”
司徒搖了搖頭,她的廚藝根本就不能提,特別是在蘇易的比較下,她家蘇易簡直就是大廚師級別的,不知道還以爲是新東方烹飪學院畢業的呢。自從跟蘇易在一起,司徒覺得她在減肥塑身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這纔多長時間啊,她都有小肚腩了。
越是想要減肥越是沒有動力,每天在外面跑新聞回到家裡早已經餓得飢腸轆轆的,聞到飯菜香味脫下鞋子就往餐廳奔去。每每看見蘇易圍着圍裙出現在自己面前,司徒就覺得他像是天神般的存在……
不管別的女人是怎麼定義男神這個詞語的,在司徒心目中只要能給她做好吃的,就是男神!
有時候吃完飯摸着鼓起的肚子,她會特別沮喪地說:“排骨跟肉肉們都在肚子裡跳舞了,這樣我還怎麼瘦下去。”
有時候在*上,情到濃時的時候,她會捧着蘇易的臉嘟着嘴特別認真地問:“你會不會嫌棄我是水桶腰,你會不會想要一個小蠻腰的女朋友?”
蘇易每一次都很無奈:“司徒靜語,你什麼時候會因爲我的話然後下決心減肥?不能的話就不要說太多,多做做運動就瘦得下去了。”
“可是我懶啊,我每天跑新聞都那麼累了,我還怎麼有力氣做運動。”
“我說的是*上運動。”
……
談婧言望了一眼休息的書寒,嘆了一口氣:“那我現在回去做點吃的,晚一點再過來。”
“好。”
踩着高跟鞋匆匆忙忙走出醫院的時候,恰好碰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談婧言眯着眼睛看向那個使勁壓低鴨舌帽檐,戴着黑超墨鏡的女人……
好像,許盡歡。
轉角的位置是婦科,許盡歡爲什麼來這裡要把自己喬裝成這個樣子?
儘管滿心疑惑,但談婧言還是沒有興趣特意繞回去看,大步離開醫院回水幕漣。
談婧言沒有好奇的事情,後來卻被司徒給碰上了,天生狗仔嗅覺的她怎麼肯放棄這第一手好消息,更何況這個許盡歡還是跟談婧言有過不愉快的,衝着能夠爲好朋友兩肋插刀的心理,司徒捧着幫書寒取好的藥偷偷跟在了許盡歡身後。
談婧言遇見的那個時候,許盡歡纔剛進醫院,而司徒碰見的時候,她已經拿着號準備進去了。
大約過了有十分鐘的時間,門從裡面拉開,許盡歡還未戴上墨鏡,臉上蒼白失色的容顏一眼瞧見,拿着報告單的手還在微微顫抖。等到她消失在走廊盡頭的時候,司徒這才從牆角冒出來,端了端手中的藥然後原地跳了好幾下。
等到臉頰紅撲撲,額角冒汗的時候,這才跑到科室門敲了敲奔進去。
“醫生,我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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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沒網的日子好痛苦。
讓大家久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