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厲時御聽完,冷笑,“法律上,的確已經是前妻。”
顧卓揚冷眸眯了眯。
的確,他到底還是低估了厲時御,法律,是約束不了他的。
這一點,顧卓揚知道,安慕希更是清楚。
她心裡生起一絲隱隱的不安,怕厲時御又會耍無賴,就算紅本本已經變綠了,但他若不肯放過自己,離婚證根本沒什麼用。
“厲時御,也許離婚對你來說只是一個程序,但對我來說,意味着我和你從此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可以,我並不希望我們在見面。”安慕希故作鎮定的看着厲時御,漂亮的水眸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
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樣的平靜,辣眼睛!
她的話字字清晰,那麼鏗鏘有力,彷彿凝成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狠狠的刺入了厲時御的心臟。
他胸口猛地一窒,面上卻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看着安慕希的目光冷傲中夾着絲絲痛楚。
是的,痛楚!
安慕希以爲自己看錯了。
不,她確切的認爲是自己看錯了。
她情願相信天上住着神仙,也不會相信他厲時御會爲她心疼一點點。
“顧卓揚,謝謝你。”
將內心的情緒掩飾的很好,安慕希把目光投向顧卓揚,他幫她的工作室迴歸清靜,她理應感謝。
話說完,她優雅轉身,拉着方言言就走了工作室。
方言言一步三回頭,癡迷的看着顧卓揚,“帥哥,我叫方言言。”
“方圓的方,語言的言,一定要記住哦。”
出於禮貌,顧卓揚衝她淡淡的勾了勾脣。
這可把方言言激動壞了,一瞬間跟打了300cc雞血似的,回到辦公室,愣是拽着安慕希就問東問西,恨不得把人家祖宗十八代都給翻出來。
而門口兩個如同從畫裡走出來一樣的男人,依舊保持着自身強大的氣勢,冷眸碰撞,彷彿冰山爆發的一瞬間,方圓幾裡的氣溫都跟着直線下降。
厲時御在讓人疏離記者的時候,順便把周邊的路人都給隔離了,這才免去了被人看笑話。
很顯然,他早就料到了安慕希不會對他有好態度。
倒是沒料到這個陰魂不散的顧卓揚也會再這裡。
“她跟你說謝謝?”厲時御挑了挑眉,語氣甚是不悅。
難不成在安慕希的眼裡,這個顧卓揚的能力在他厲時御之上?否則怎麼會認爲他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讓原本繁華的路段周邊空無一人?
還是說就因爲顧卓揚比他先到,好人就被他給佔了?
厲大總裁心裡一百個不服!
顧卓揚淡然一笑,“單這一點,厲總你就輸了。”
厲時御冷冷的鼻哼一聲,“輸?我倒是好奇,你贏在了哪裡?”
“有人幫她解決了困難,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我,而不是你,這就叫信任,難道不是麼?”
“呵,顧總何必自我安慰,如果我剛剛比你先到一分鐘,她都不會認爲是你,我承認,這一點,你算計的很好。”
縱然是輸在這一點,厲時御的眼中依舊充滿了勝利者的姿態。
他要重新追回安慕希,根本就不屑於這樣的誤會。
顧卓揚冷冷的望着他,深沉的眸底劃過一絲複雜。
他很清楚,安慕希對他的態度,剛剛的一巴掌歷歷在目,痛的是心。
顧卓揚狠狠壓下內心的感覺,嘲諷的說道,“我倒是好奇厲總爲什麼會幫她?該不會是和女朋友掰了,所以打算吃回頭草?”
一句話下,氣氛,劍拔弩張!
厲時御幽深的黑眸一點點冷了下來,俊顏覆上寒霜。
顧卓揚很滿意自己激怒了他,繼續冷嘲熱諷,“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厲總爲什麼放着好好的妻子不愛,非要去和一個喜歡作死的女人玩曖.昧?厲總風雲商場,運籌帷幄,卻偏偏在女人的問題上是非不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情商捉急?”
厲時御蹙着眉心,涼薄的脣緊緊抿成一條弧度優美的線,某種的凌厲如鋒芒四射的刀刃。
“你似乎對菲然很熟悉?”否則不會知道她喜歡作死。
這次的事情,他也斷然不會饒恕她。
顧卓揚邪佞的勾起一抹笑容,“略有耳聞。”
厲時御本想繼續問他都知道些什麼,但想想,他和葉菲然已經到了盡頭,關於她的任何東西,他都已經沒有興趣和必要去了解了。
於是話鋒一轉,他冷笑一聲,眸光凜然,“呵,恐怕顧總是要失望了,就算我和她現在已經離了婚,但你不能否認她還愛我,而我,只需要憑這一點我就能重新把她的名字搬回我厲家的戶口本上。”
“哦?厲總說的倒是輕巧,那麼你母親同意麼?她現在可是恨死安慕希了,而這一切,都是拜你親手所賜。”
“想不到堂堂顧總也會推卸責任?我母親進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一直拉着我老婆不放,這難道不是你故意在讓我母親誤解?”
“厲總果然聰明。”顧卓揚也不反駁。
厲時御雙眸危險的微微眯起,“顧總還真是有手段!”
顧卓揚桀然一笑,“承蒙厲總誇獎,我也只是在做我該做的事情。”
雖然事情沒有得到安慕希的理解,甚至因此被她疏離,但他並不後悔。
如果不是他的堅決,安慕希根本離不了婚。
“她離婚了,於她而言是解脫,於我而言是機會,兩全其美的事,我何樂而不爲?”
厲時御嘴角忽然揚起一抹殘忍的笑,眸中巨冷,解脫這個詞,他很不喜歡聽!
“看到顧總這麼自信,我實在是不忍心告訴你,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厲時御不要的,沒有我要卻得不到的。”
“就算我們離婚了又怎樣?你以爲你還有機會?顧總,人應該要走自知之明,退一步來說,就算我放過她,從剛剛她看你的眼神來看,你們這輩子,沒戲。”
語罷,厲時御眼神複雜的看了工作室一眼,桀然轉身。
顧卓揚抄在褲袋裡的手終於收緊,渾身散發着森然之氣,不容忽視,“到底要怎樣你才願意放過她?”
厲時御步伐一頓,微微側身,冷硬的輪廓線條異常清晰,透着無法預測的冷酷。
涼薄的脣一張一合,一字一句,冷冽決絕,“我永遠都不會放過她!”
顧卓揚望着那道桀驁狂妄的背影,拳頭捏的咯咯作響。
永遠麼?呵……
確定門口的兩個男人都走了之後,安慕希才從工作室出來。
突然覺得肚子不太舒服,有點絞痛的感覺,她心不免一驚,怕是因爲……?
一想到那個可能,安慕希的心裡就五味雜陳,矛盾的不知如何是好。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方言言一看就知道她是因爲不舒服,拗不過她,安慕希只得同意她陪着去醫院檢查。
然而,果不其然,檢查的結果不出所料。
她懷孕了。
而且還是宮外孕!
握着手裡的檢驗單,她心緒煩亂,腦子裡反反覆覆的迴響着醫生的話。
“安小姐,結合您上一次流產的情況,您這一次又是宮外孕,病情不太樂觀,爲了您的身體着想,我建議您還是先把身體徹底養好了在要孩子吧。”
醫生的話簡言意駭,也如同無數把鋒利的匕首,一同刺穿了她的五臟六腑,她彷彿聽到了體內碎裂的聲音。
不堪而又殘忍。
安慕希苦澀的勾了勾脣角,也許,她和厲時御真的無緣吧。
兩次懷孕,兩次都不如意。
方言言心疼的挽着她纖瘦的胳膊,又心疼又氣憤,“小希,你還好吧?媽的,都怪那個萬惡的厲撒旦,要不是他……”有些話,羞於啓齒。
“算了,罵他等於髒了小爺我的嘴,反正只要逮着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混蛋人渣變.態惡魔神經病!!”方言言忍不住一口氣的罵着,但還是不能解氣,一張小嘴撅的老高,模樣甚是可愛。
安慕希收拾好情緒,將檢查單塞進包包裡,接着反手搭起方言言的肩,長舒一口氣說,“言言,咱們要透過表面看本質,這也許是老天爺都不同意我給他生孩子,也是在提醒我,我不能再繼續愛他!”
只是,方式太過殘忍罷了!
方言言最見不得的,就是安慕希明明難受的要死,卻偏偏要故作樂觀的樣子。
越是這樣,她越是心酸!
悲嘆一口氣,方言言忍不住仰天長嘆,“萬惡的老天爺,你爲什麼總是對好人殘忍,對壞人眷顧?你是瞎子嗎?善惡不分,如果你還有一點良知,就求你讓厲撒旦明天就破產,讓他流落街頭,從此一蹶不起,小爺我一定會天天給你供肉吃!”
路人紛紛朝方言言投去懷疑的目光。
這人是神經病麼?
安慕希好笑的看着她,卻又忍不住溼了眼眶。
很多時候,她都不敢想象,如果在那些黑暗的日子裡,沒有方言言的陪伴,她該如何度過?
忽然,一道充滿嘲弄的聲音高調入侵,“呵,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呢,賤人也只配合傻bi做朋友!”大庭廣衆之下的鬼叫,真沒教養!
安慕希和方言言同時順着生源望去,又同時皺起了秀眉。
“賤人和傻.逼這兩個詞,用在你身上,我都覺得侮辱它們了,你想知道爲什麼嗎?因爲你不配!”方言言高傲的仰着下巴,抱着雙臂一步一步邁下階梯,來到葉菲然的跟前。
可惡,她今天穿的是小白鞋,和這個穿着恨天高的賤人比起來,矮了那麼一點。
但絕不容許降低她的氣場!
於是後退一步,將下巴擡的更好,挑釁味兒十足。
葉菲然卻是一副很不屑理她的姿態,將鄙夷的目光投向緩緩走來的安慕希,“上車,我有話跟你說。”
女王一般的命令。
把方言言逗笑了,“喂,我說你是不是腦子秀逗了,你知道你在命令誰嗎?憑什麼上你的車?一股騷味,可別把我家小希給悶暈了!”
“拍!”
清脆的巴掌聲和方言言的嘲笑聲一同落下!
“嘴賤的下場!”葉菲然冷笑,氣焰的瞪着臉被打偏過去的方言言。
力道很重,很突然,方言言的腦袋嗡嗡作響,耳邊也是嗡嗡作響。
“拍!”
又是一道響亮清脆的聲音劃破天際。
周邊開始圍滿旁觀者,三個女人一臺戲,看戲的人不閒事大,有的人已經開始舉着手機,拍照的拍照,錄像的錄像。
葉菲然捂着火辣辣的半邊臉,怒目圓睜的瞪着安慕希。
安慕希則一手摟着方言言的肩,一邊面不改色的迎上她,“無禮的下場,我的人,豈是一些阿貓阿狗能動的?”
她承認她無能力對抗厲時御,但其他人,誰都休想欺負方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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