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蘭泉含笑凝視梨本正雄。那個老狗已經哆嗦起來,面無人色。
梨本正雄最後的心理屏障是法律,他認定無論是蘭泉、鴻濤,還是色空,畢竟都還有家有業,有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所以不敢輕易動手,否則就是與法律對抗。可是此時當他發現了自己作繭自縛,那個本來用來誘捕鴻濤的替身,反倒成了纏死他自己的死結時,梨本正雄所有的心理防禦已經全部轟然倒塌!
那個死竹子,臨走了還在機場跟他面授機宜。雖然那傢伙去了雲南追妻,沒工夫參與這個打狗遊戲,可是竹子卻將梨本正雄的一切反應都提前說給他聽。
蘭泉有點納悶兒,心說竹子就算是醫大的畢業生,就算是醫學天才,可是心理醫學這塊似乎還是跨界的啊——以前看他玩催眠,這次又推論如何一步步摧毀梨本正雄的心理防禦——竹子是跟誰學的這些心理學的詭計?(這段故事,大家可以在新文《:*,不溫柔》中找到答案……竹子也是跟別人學的,咔咔)
“這鹿苑禪寺本就是死者安寧之地,誰說這裡不適合殺人?在這佛門淨地除掉社會渣滓,正是爲這世界除污掃塵,只爲了恢復那一片郎朗乾坤!”
蘭泉笑着指了指鹿苑禪寺裡那片專售出去的墓地,“梨本正雄,別擔心。雖然你已經是孤家寡人,但是你死後不用擔心孤身一人,會有這麼多人陪你說話的……”
“順便……”蘭泉眨眼看色空,“師兄你閒來無事的時候,也可以做做功德,就幫他也超度超度。雖然他註定了要入阿鼻地獄,永受苦難;不過就也算咱們功德一件了。”
“你們,都給我——住口!”梨本正雄哆嗦起來,目光狠狠瞪着眼前的三個男子。
他的生死已經在他們掌心,聽聽他們討論着他的生死就像在說一個笑話兒!他堂堂梨本正雄,竟然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你們以爲我梨本正雄就是那麼好對付的麼?哈哈,哈……就如同我j國軍魂,即便二戰失敗,即便原子彈毀我家園,但是我告訴你們,暫時的失敗與死亡都算不得什麼;一切的一切,早晚會捲土重來!”
蘭泉咬牙,“既然如此,梨本正雄,我送你上路!”
“我靳蘭泉,我們靳家,我們所有中國人,都等着你捲土重來!從明時戚繼光抗倭,到1895年甲午海戰,再到二戰,直到如今的釣魚島事件!……你們亡我中華的賊心始終不死,我們都知道!可是你們不要以爲我中國再是曾經之中國,你們不必再做夢我們要再度抗戰要耗費長長的八年!若你我兩國之間再起戰事,我坦白告訴你,給我們八個小時足夠!彈丸小地,一場海嘯引發的核電站泄漏已經暴露了你們政aa府不力、組織混亂的軟肋;倘若再有兩顆核彈落下,你們這彈丸小地依舊會如當年一般無力自救!”
蘭泉凜然說完,再度淘氣一笑,“我給你唱首歌兒吧,也算爲你送行——”
“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歌聲落下,蘭泉含笑上前。梨本正雄已經渾身癱軟,面如豬肝。鴻濤眨眼一笑,上前用布條矇住了梨本正雄的眼睛,蘭泉手起刀落,劃過梨本正雄的手腕!
滴答,滴——答……一滴一滴的聲音跌落地面。色空俯身拿了個鉢盂接在下頭,讓那低滴落的聲音更加被放大數倍,滴答、滴答,綿綿不絕!
“啊,啊!——”梨本正雄驚恐大喊,“殺了我,給我個痛快的!”
“我偏不嘛……”蘭泉笑着,眸子裡卻冷意森然,他彎腰貼着梨本正雄的耳朵緩緩地說,“所有賊心不死者,所以還妄圖侵我中華者,都——不得好死!”
“啊!——”梨本正雄慘聲大叫!
只可惜,山中空寂、禪寺寧靜,回答他的只有他自己的回聲,還有窗外那越發凜冽了的冬夜寒風。
蘭泉起身一笑,轉頭望色空與鴻濤,“走吧,舉杯邀明月!”
鴻濤一笑,拍着色空的肩頭,“別擔心,他還沒冷血到想去喝酒。他說舉杯邀明月,是說我們該去看看明月了。今天最大的功臣,其實是明月……”
“殺了我,給我個痛快的,啊!——”梨本正雄兀自哀嚎,無奈掙脫不開。他手上沒有繩子捆綁,可是他就是動不了——難道靳蘭泉給他用的,真的是中國功夫裡頭被傳得神乎其神的點xue手段?!
蘭泉、鴻濤、色空三人卻相視一笑,轉頭攜手走出門去。隨即房門關閉,只剩下一室幽幽。
遙遙,只有牆上佛像在寧靜燈光裡,無聲而笑。
紅塵攘攘,終究是天道昭彰!
醫院裡,明月正在緊張的搶救當中。
色空奔過來,呆立在手術室門口,已是雙淚長流。
慧子嘆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色空肩膀,“醫生說明月身上多處臟器受傷。最大的一處傷口在心肺上,現在還不敢說能不能脫離危險……”
色空閉上眼睛,宛如死去。
“醫生說,可是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是……”慧子已經說不下去。
“請說。”色空閉着眼睛,聲音卻是淡定與冷靜。
“醫生說,明月多日來連服藥物,她在自己的口腔與脣舌之上都塗了毒……所以現在的手術才更難,因爲那些毒物多日來已經循着血液進了心肺!”
“啊!”色空一聲痛呼,捂着心口,一口鮮血直噴了出來!
“色空!”多鶴終於再也按捺不住,在李淑蘭點頭默許下,衝過來扶住色空。
色空流淚搖頭,“不……她服下的不是毒物,而是——壯.陽的藥物……她以自己受辱,換來梨本正雄的必死!”
“色空,你在說什麼?”多鶴怔住。
慧子也會意垂淚,走過來抱住妹妹,“因爲雖然梨本正雄該死,雖然我們每個人都不惜搭上自己而殺了梨本正雄……但是小桐與二少的意思是,千萬不要爲了殺了這個老狗而搭上我們任何一個人的性命。”
“我們決定既要殺死老狗,又不必承擔法律責任。雖然梨本正雄的替身已死,在法律上可以幫助我們免責,但是不敢保證的是j國警方會不會節外生枝,所以在靳家三公子段竹錦醫師的幫忙設計下,我們擬定了要利用梨本正雄自身弱點來殺死他的方法……”
“而明月,就是這其中最關鍵的一環!我們知道明月要這樣做,可是我們都沒想到明月竟然會做到這樣決絕的地步!這個,傻姑娘……”
多鶴怔住,“姐,色空,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啊?”
當j國警方接到梨本正雄手下的報警,帶人衝進鹿苑禪寺的禪堂中來的時候,房間裡的情景讓警方都愣住。
禪堂寧靜,只有牆上佛像前一盞長明燈幽幽地明着。燈光靜靜落在佛像下的蒲團上,梨本正雄無聲地趺坐在蒲團之上。
身上沒有繩索的綁縛,更沒有任何的傷口與流血。哪裡來的什麼非法拘禁,哪裡有什麼虐殺?!
他的蒲團身邊還有一個假山的盆景,有活泉在小馬達的驅動之下汩汩從假山裡冒出來,淙淙沿着山石流淌。那山石中央,也正坐着一尊小佛像,垂目微笑。流水從盆景裡落下來,經由一個管子循環回盆景去。中途有處漏水,下頭接着一個鉢盂,聽起來水聲滴答。
手下衝過去大喊,“主人,主人!”
沒有回答。梨本正雄彷彿睡着了一樣。
那手下一碰梨本正雄的鼻息,這才驚恐大叫起來,“啊!啊——主人他,他死了!”
“一定是靳蘭泉和色空殺了他,一定是!”
醫院,明月尚未醒來,j國警方帶走蘭泉、鴻濤和色空。
慧子擔心,李淑蘭緩緩起身,含笑卻威嚴凝視警察,“慧子你放心,我梨本家族還有人在!我以梨本家族主母的身份在這裡發誓,如果j國軍警方面敢對我梨本家族現任家主有一點過格的對待,我老婆子不惜魚死網破,也要將我梨本家族多年來掌握的某些機密公之於衆!”
蘭泉含笑,“奶奶您放心,他們只有關押我48個小時的權限。我也向您保證,48個小時之後,蘭泉一定會安然歸來!”
(正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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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有個尾聲,歡樂地將小桐、蘭泉、鴻濤幾個人的計劃從頭捋開。關於番外,大家看見某蘇沒說寶寶和桔花的,都有點急了呀,哈……寶寶和鴻濤的番外一定會寫,所以某蘇沒讓大家選;桔花的也一定寫,可能跟*寫在一起,或者另開新文,所以也沒在選項裡~~~】
選擇在2011年的感恩節結束正文,是某蘇送給大家送上的一份感謝的心意。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