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矇騙我姑母,我就在這裡等着,出不了三日,我姑母必定會尋我,尋不着就算報官也要你顧家好看!”
吳云溪憤恨地望着他。
顧琮笑得連背都弓起來了,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模樣讓吳云溪又羞又惱,“顧琮!你又在發什麼瘋?!你笑什麼!”
顧琮艱難地停了下來,“我的吳大小姐,看來這兩天你還是沒有認清自己的處境。”
吳云溪眼神一晃,“夠了!不管我做了什麼,你又有什麼資格這麼對我?你就不怕害了顧璟麼?”
顧琮晃了晃身下的椅子,“你以爲我哥就會愛惜你了?你還真是可笑。”
吳云溪滿臉漲得通紅,“你會後悔的!”
“我再問一遍,你寫還是不寫?”顧琮起身將她步步逼到了牆邊。
吳云溪不過是到他的胸口,這個距離都能清清楚楚地聽到他的嗤笑聲了,她別過臉,“你休想控制我!我就在這裡等着看你被問罪的那天!”
“問罪?”顧琮似乎又聽到了笑話,他扳起了吳云溪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你大概是不知道今天誰去了平北王府,恐怕先被問罪的是你吧……吳大小姐?”
薛貴妃……一定是薛貴妃的人!
吳云溪下意識地全身一下子軟了下來,幾乎要跌坐下去,顧琮卻拎起了她的衣領,“這麼點驚嚇都扛不住?嘖嘖……還真是嬌滴滴的大家小姐,看來我要是不知道這件事還真是要委屈了你。”
吳云溪幾乎要喘不過氣了,臉也更是憋得通紅,“你……你放……放開我!”
顧琮冷聲道:“你是揚言要自盡麼?我現在只要再使一點勁你可就如願以償了,怎麼……又怕了?”
“你……你這個……瘋……瘋子!”吳云溪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想要後退。
顧琮一把甩開了她,“最後問你一遍,寫還是不寫?”
吳云溪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冰涼的地磚讓她一顫,“薛貴妃,是不是她的人去了王府?是不是?”
顧琮慢條斯理地拾起地上的筆墨紙硯,全然沒有半點方纔的盛怒,“你倒是想得明白,現在看來,讓
你留在這裡反倒是便宜了你。”
吳云溪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永嘉公主的斥責聲還在耳畔迴響着,方近卓怎麼可能爲了自己去忤逆薛貴妃?她苦笑着爬了起來。
顧琮知道她沒有選擇,讓出了木桌前的位置,“最好快一些,如果薛貴妃和平北王妃都找不到你,恐怕我就只能把你下藥弄傻了扔出安國公府了。”
沒有半點起伏的聲音有一剎那讓吳云溪覺得自己聽到了顧璟在說話。
“啊……”吳云溪一聲驚呼,頭皮上的痛楚讓她的五官都糾在了一起。
顧琮對那隻金鑲翠挑簪上帶下的頭髮棄若蔽履,“你最好告訴我這髮簪能讓平北王妃看得出是你的東西。”
吳云溪咬着脣點點頭,那髮簪是自己的姑母所賜。
“我念一句,你寫一句,不然,我寧願你做個被薛貴妃和永嘉公主折磨致死的傻子。”顧琮輕哼了一聲,對於這個心如蛇蠍還試圖威脅顧家的女人,他恨不得親手殺了。
吳云溪忍住了屈辱的淚意,提起了筆,手卻還在抖着。
“手抖成這樣,看來是我說的話讓你不盡興呢。”顧琮冷冷瞥了眼她。
吳云溪緊緊咬住了脣掰,逼迫着自己鎮靜下來。
平北王府內,平北王妃帶着小心問道:“這件事我一定全聽娘娘的意思,等到云溪回來我立刻就帶她回滄州。”
薛貴妃不悅地揚了揚眉毛,吳云溪難道不曾躲在平北王府?
平北王妃勉強鎮靜下來後便開口問道:“娘娘可否能讓我先見一見云溪?”
薛貴妃望了眼平北王妃,確認她的臉色無異後,皺眉道:“她不在本宮那裡。”
平北王妃一怔,“怎麼可能?!”
兩個人都是心裡一沉,薛貴妃最怕的是吳云溪躲在了什麼有心要對付的人背後,那樣的話一切都白搭了!
平北王妃的臉色也是白了許多,她更是要起身,可有忌諱到薛貴妃還在這裡。
突然門房處的嬤嬤趕了來,她神色匆忙,都顧不得拂去臉上的雪水,“快去稟告王妃娘娘,外頭有人送了信來!”
“王妃在會客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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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擋住了她。
“你去告訴王妃,是有關小姐的消息。”那丫鬟這麼一聽也不敢再攔了,連忙進去通報。
“娘娘,我先去瞧瞧到底什麼事?”平北王妃連忙出了內室。
“王妃,這是方纔有人送來的,老奴問不出什麼其他的,只是聽送信的說和我們府上的小姐有關,老奴萬萬不敢耽擱,立刻就趕了來。”她說完還在喘着氣。
平北王妃一臉愕然,連忙拆開了那封信,一支髮簪順勢落在了她的手心,她看到了這隻金鑲翠挑簪,眼眸一沉,這上頭的玉最是翠綠,紋路清雅,正是自己送給云溪的。
不管是她做下了多大的錯事,到底還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哪裡捨得她出事?
急忙拆開了這封信,平北王妃看完後整個人都怔住了,這封信中並無特別之處,但卻也沒有吳云溪具體所在之處,只是寫了暫時安全,但不會回府,之後就是勿念之類。
“這孩子……”平北王妃蹙着眉,她知道云溪的性子不溫順,可沒有想到她的膽子這樣大!
“娘娘,現在云溪小姐回來恐怕也不太好,能有這消息來,想必是在安全的地方,說不準就是哪家小姐那裡,以前云溪小姐也總是這樣的,您暫且放心,如今不好辦的事情,還是如何先應付了裡頭的貴妃娘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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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北王妃嘆了一口氣,“真是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云溪她……她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好在書信皆是吳云溪的字跡而且書寫工整,並非像是捏造,平北王妃這才放鬆了許多,的確,應該也打發走了這位得罪不起的貴妃娘娘。
隨後平北王妃還是耐着性子陪薛貴妃用了一盞茶,又說了吳云溪那一日出了事後就心有不安,已經往滄州而去,只是沒想到遇到了下雪耽擱了一天多的功夫,這才送了消息來報平安。
薛貴妃雖是半信半疑,但她今日的目的也並不是要親口教訓吳云溪,於是只是微微頷首,淡淡道:“也罷,本宮也不能和一個後輩較真,只是,這件事到底關乎到本宮的顏面,甚至是皇室的顏面,王妃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平北王妃連連點頭,“娘娘直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