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隔離山十公里的上空,一架戰鬥機尾翼冒着滾滾黑煙,重心不穩的飛速行進着。
冷君池冷眸寒光甚濃,雙手緊緊的掌控着舵盤,他斜了一眼雷達顯示器,身後至少還有十一架戰鬥機窮追不捨。
躲過了敵人一陣又一陣猛烈的攻擊,現在機身受損,隨時都有墜機的危險。
而且,他中了慢性毒藥,雖然一開始沒什麼,可是現在全身都變得有些不受控制,握着舵盤的手都在顫抖着。
“沒有想到堂堂帝國集團的總裁,駕駛技術這麼好!抵抗力也不錯,竟然堅持了大半天!要是別的人早就墜機死翹翹了!”最前的一個飛行員對着話筒和同伴喊道。
“好有個屁用,還不是被我們追殺到走投無路,哈哈,殺了他就有五億的酬勞拿,想想真是爽!他已經中毒了,很快就會喪命!”同伴冷聲笑道。
“不能再等,前面就是隔離山,你們都應該知道那裡的規矩。”第一個說話的飛行員眸色冒出殺意,“直接用炸彈!”
“是!”同伴立刻遵從命令,開始準備發射炸彈。
冷君池看到雷達顯示,居然又有炸彈飛來,他握住舵盤,讓機身偏離。
‘咚’的一聲悶響,戰鬥機的尾翼再次被擦到。
冷君池雙眸微眯,再這樣下去自己會很危險!
他快速的將降落傘背好,墨色的瞳孔溢出嗜血的微笑,想弄死他?他們還不夠格!
他調轉戰鬥機的方向直面敵人飛去,凌冽如刀的眸子裡迸射出陰險的邪笑。
“瘋了!他瘋了!竟然朝着我們衝來!”
“他竟然要和我們同歸於盡!”
……
敵對方的駕駛員在不斷的叫囂着,與此同時他們也在快速的調轉戰鬥機的方向,以避免被冷君池的戰鬥機對撞!
可是!冷君池的速度太快,他們根本沒時間掉頭跑——
只聞‘砰’地一聲爆響,隔離山璀璨的夜空上綻放出一朵致命的紅雲。
無數的機身碎片紛紛掉落,籠罩在隔離山上空的高電波瞬間將那些碎片燃燒成灰燼。
可是偏偏有一東西似乎並沒有被高電波灼燒,反而落進了密林中。
——
隔離山,西南邊的一座二層歐式別墅,禾汀眸色冰冷的站在二樓的陽臺,看着被探照燈照亮的區域。
剛纔在天空中發生的那一幕她盡收眼底,淺薄的脣角彎起若有似無的弧度。
似乎有獵物闖了進來。
月色下,她墨發如綢緞,黑色緊緻的西裝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裹住,透露出一抹冰冷的性感。
她目光睥睨望着遠處,發生爆炸之後,那些沒被炸死的戰鬥機迅速逃離。
雖然她不想去理會那掉下來的東西,可是那東西畢竟是掉落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故而,她轉身,下樓。
冷豔的身影隱沒在了黑暗的樹林中。
她按照鎖定好的目標順利到達目的地,用狼眼手電筒在周圍的灌木叢找了一圈,果然在一棵粗壯的榕樹上,她看見了一個黑色的人影被藤蔓纏住沒有墜下。
她心中暗自忖度幾秒,而後拔出腰間的一把精美的手術刀,手術刀脫手呈直線射向纏繞住人影的藤蔓,咔嚓一聲,藤蔓斷裂,人直接摔倒了滿是落葉堆積的地面。
她走過去,用腳踢了踢,發現對方沒有什麼反應,她這才放心的蹲下身子,開始檢查。
目測:男性,身高一米八八,體重在六十公斤左右,身材健碩,男生女相,右邊的臉有嚴重的燒傷,左腿有爆炸碎片刺入,氣息全無。
她杏眸露出鄙夷,自言自語道:“無趣。”
正打算走,驀地,她感覺到屍體的胸口有微微的浮動,用手電筒照射屍體的眼球,發現他的眼球似乎是在轉動。
她伸手在屍體或者現在稱作爲男人的鼻子前一探,手指感覺到微弱的噴氣感,說明他還沒死透。
禾汀原本寒冷如冰的眸子忽然閃過一絲詭異的光彩,居然沒有被高電波給燒死!
冷君池漸漸恢復了知覺,他只感覺有人在自己的身體上亂摸,一股幽幽的香氣鑽入了他的鼻尖,還有那隻手的觸感,讓他斷定此人是個女人。
他記得自己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然後駕駛者戰鬥機逃離,藥性發作讓他全身無力,在最後撞機的瞬間他提前背好降落傘跳下了戰鬥機,而後感覺渾身被電流席捲,暈了過去,等他醒來的時候,便是現在——
眼前這個身影模糊的女人是誰?
難道是那夥人的其中一個人?
他奮力的睜開眼想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相貌,卻還是無法將眼睛全部睜開,只聽見一記空若幽谷格外清冷動聽的聲音傳至耳畔,“有趣。”
禾汀扯下一根藤條,纏繞在冷君池的腰部,然後用力一扯藤條繃直,她將冷君池拖回了自己的別墅。
冷君池這一路上不知道撞上了多少石頭和木樁,全身的骨架都要撞散了。
可是拉着他前行的禾汀卻一點都沒有顧忌。
回到別墅,禾汀將冷君池搬到了手術檯上,還將他全身的衣服都扒光,他健碩的身軀一覽無餘。
可是禾汀卻對此沒有多少興趣,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便轉身又走出了手術室。
冷君池終於可以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睜開眼的瞬間,一道幽暗的冷光從他的星眸中迸射而出。
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想要對他做什麼,可是卻很清楚自己留在這裡一分鐘就多一分的危險。
他首先要逃脫的就是這棟別墅,可是剛剛幾次接觸讓他知道這個女人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陰鷙如隼的鳳眸掃了一眼手術檯旁邊的架子,托盤中擺放着一套手術刀。
他全身疼痛難耐,悶哼一聲,伸手拿起托盤裡的一把七釐米長的手術刀,藏到了身子底下,而後閉上深邃如海的眸子,靜靜等待着女人的再次靠近。
須臾,禾汀從外面回來身上穿着藍色手術服,舉着消毒完畢的雙手再次回來手術檯前。
她冰冷的氣息一下子就感染到了男人,男人心中一凜,知道她是要給自己做手術。
可是到底是什麼手術,他也不清楚。
不過,他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在自己的身上亂搞!
禾汀沒有發現冷君池已經完全醒來,她戴上醫用的膠皮手套,拿出一旁的針管準備給冷君池注射麻醉劑。
她舉着針管的手緩緩靠近,倏爾,冷君池猛然睜開眼睛,抽出藏在身下的手術刀,隨手一劃逼退禾汀,而後忍着左腿的劇痛快速的跳下手術檯,冰冷的手術刀直接抵在了她的喉管處,前後不過三秒鐘的時間,快!狠!準!
“女人,放我出去!”冷君池語氣不善,狹長的鳳眸滿是殺意與怒火,放在禾汀脖子上的手術刀用上了力度。
禾汀感覺到脖子一痛,寒光凜然的刀刃抵在自己的致命處,她卻只是淡淡的掃了自己的脖子一眼,而後便擡眸看向冷君池,正好望進他漆黑的眼眸,倒是讓她沒想到的是,他漆黑的瞳孔那麼好看,深邃如夜空,綴着點點繁星。
只不過,太冷,不然將這對眼珠子取出來,肯定會是一副很好的標本。
“出去?”禾汀語氣肅然,“想得美!”
他們這些被困在隔離山的人哪一個不想出去,可是卻都被困在這裡無計可施。
她也想出去,一想到過往,她的雙眸裡飛快的掠過一抹猩紅的恨意,但是很快,她就便恢復正常。
“你中了毒,那種毒可以麻痹人的神經,你倒是有趣可以靠意志壓制,不過很快你就會再次全身發軟。”禾汀幽冷的望着男人,一雙美眸滿是不屑的神色。
毒,在她看到冷君池傷口的血液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發現了。
“你……”冷君池咬咬牙,冷峻的面容有些扭曲,微微的細汗從他的鼻尖人中冒出,拿着手術刀的手也有些發顫,可見他在極力的忍耐着。
“乖乖躺回手術檯,我也許會讓你少受一些折磨,不然你會死的很慘。”禾汀的話並不算是威脅,至少那些落在她手中的人,有很多最後都成了標本。
“休想!”冷君池雙眸猩紅,雙腿已經發軟,可是脾氣卻倔得很,完全不妥協。
禾汀漠然的瞥了一眼身後牆上的白色掛鐘,冷聲道:“1、2、3!”
冷君池不知道她爲何要數數,可是伴隨着她的聲音,他感覺雙眼越來越疲憊,那種無力感再次襲來,讓他再次沉浸在黑暗中。
看着冷君池昏倒,禾汀走過去狠狠的踢了一腳,毫不留情,“想反抗,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
冷君池被重新擡回到手術檯上,禾汀給他注射瞭解藥,才過了三分鐘人就醒來。
冷君池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手術臺上,憤怒不已,可是手腳卻全部都被皮帶束縛住,動彈不得。
擡頭一望,卻看到禾汀拿着手術刀,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你想要幹什麼?”冷君池狂怒,暴戾的火焰猶如火山爆發從他深邃的雙眸中噴發。
“給你取出左腿的爆炸碎片。”禾汀的手按在男人胸口,毫無感情道:“之前擔心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想要給你注射麻醉劑,可是剛纔看見你生龍活虎的樣子,我就直接進行吧。”
冷君池額頭冒出青筋,幽深的瞳孔驟然縮緊,他意識到自己好像惹到了不好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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