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k4bd2??5).?car4???n??>??*n?!??&*i??聳肩頭,埋首嚶嚶,道:“慧貴妃把胡正揪了過來,臣妾哪裡還有不認的道理,想必胡正已經什麼都招了,說的一清二楚,乾乾淨淨,否則,陛下也不會將被關禁足的臣妾喚來。既是如此,臣妾何必瞞着。”
說着,皇后語氣一凜,忽的擡頭,直直看向皇上,眼底帶着後位特有的尊貴和驕傲。
“臣妾所爲,雖不合國法宮規,可臣妾問心無愧,自問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來日泉下見列祖列宗,臣妾也內省不疚。”
她的表情,帶着一種大義凜然的決絕。
言罷,對上皇上凝重而翻滾的目光,不及皇上開口,搶先一步,又道:“臣妾乃陛下妻子,不是妃嬪妾室,身爲一國之母,輔佐陛下匡扶天下,臣妾不僅僅要侍奉陛下日常起居,更要爲陛下瞻前顧後。”
“陛下想不到的,臣妾去替陛下想,陛下不能做的,臣妾去替陛下做,縱然這事情會污了雙手,可只要能有益於陛下的江山穩固,臣妾就污了這雙手又如何!”
言辭凌厲間,皇后轉眸朝慧貴妃瞥過一眼,“臣妾不像慧貴妃,只要侍奉的陛下妥帖舒服,便萬事大吉,她所有的心思,不過是琢磨着如何讓陛下高興,如何讓自己溫婉如玉,嬌美動人,乖巧懂事,她有大把的時間去想這些,可臣妾不同,臣妾肩頭所擔負的,是整個六宮。”
說及此,皇后不由觸動心絃,當真動了真情,感情越發激動。
眼見皇后話裡話外,除了強勢辯解外,還不忘將自己坑一把,慧貴妃卻是低眉斂目,神色恬靜,一言不發。
而立在她身側的蕭煜,一貫的爲所欲爲,從來容不得有人說慧貴妃半句不是,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仿似皇后的話,他一個字也沒有聽到似得。
盛怒之下,聽皇后如是一番話,皇上心頭不由微動,再開口,語氣便沒有方纔那股狠勁兒,“這麼說來,你唆使胡正私開滴翠齋,是爲了朕了?”
皇后當即道:“自然是爲了陛下。”
皇上挑眉,哼的一聲,道:“朕倒要聽聽你如何巧辮!”陰翳的眼睛微微眯起,帶着鋒如砂礫的審視。
帝王的氣勢,逼得人不敢直視,更激的人心頭髮顫,肝膽相懼。
皇后卻是神色不動,只微微輕吸一口氣,便將早就備下的話徐徐道來,說的情真意切,淋漓盡致。
“三年前,臨邊幾個小國齊聚而發,一起對我朝宣戰,那時爲了給前方將士充足的物資供應來應對那場惡戰,陛下幾乎掏了半個國庫,最後縱然大捷,可我朝損失,着實不低!在此之後,又逢趕上南方大雨北方大旱,遼東邊界土匪作亂,可謂天災**,齊降我朝。”
“那些時日,臣妾日日見陛下憂心忡忡面色凝重,着實心疼。可後宮不得干政,臣妾無從相助,左右思量,不論出了什麼亂子,哪一項不要銀子,臣妾若是能替陛下存下一筆不菲的銀兩,想來便是對陛下最大的助益了。”
“所有的生意中,最最賺錢的,不外乎三樁:眠花臥柳溫柔鄉,流連忘返賭場桌,東西南北漕運船。這三樁事中,漕運涉及朝中多方勢力,稍不留神,便要觸及朝廷根本,引發朝臣混亂,臣妾不敢擅自爲之。”
“至於賭坊,都言賭局十賭九千,臣妾自然更不會去坑本朝百姓的錢財。”
“餘下的,便只有那溫柔鄉。這三年來,臣妾從滴翠齋所得收益,分文未動,悉數存放在小庫房中,只待不日之需。”
皇后說罷,強勢的語氣一轉,收放自如的換作溫婉柔和,道:“陛下,臣妾已經是這全天下最最尊貴的女子,臣妾要那銀子做什麼,從前也好,如今也罷,臣妾所做一切,皆是爲了陛下,雖又是方法失當,可臣妾的心卻是從未有過歹意。”
聽着皇后逐字逐句條理清晰的辯解,蕭煜倒是微微動目。
皇后之所以是皇后,果真還是有她的不同尋常之處,今日之事,若是換作旁人,只怕早就嚇得肝膽俱裂,身不能動了,哪還有這份心思去扯出這樣彪悍的理由來爲自己開脫。
皇后這番話,實在說的高明。
所謂國法不外乎人情,更何況,皇后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一心一意爲皇上肝腦塗地。
縱是多疑如父皇,只怕都要被皇后這一“壯舉”感動。
名節,於任何一個女子而言,都是何等珍貴的東西,皇后卻是爲了替父皇暗中籌銀子,寧願不要這名節。
今日之事,倘若沒有顧玉青的後續安排,單單憑着皇后這一番情真意切的告白,這原本揭露皇后惡行的事情,反倒會成爲皇后利用來扳倒母妃的利器。
畢竟,母妃可是將胡正禁錮了整整一天才回稟到父皇這裡,縱然母妃方纔那般說辭並無漏洞,可但凡皇后揪着此事不放,不住的將其擴大,憑着父皇的疑心……
神思微動,蕭煜眼底波光蓄上一抹淺笑。
可惜……皇后再怎麼機敏睿智,到底還是輸給他的阿青!
此刻皇后將話說的有多麼的冠冕堂皇,真情流露的有多麼的激盪斐然,父皇心頭對皇后的那份震怒在皇后的言辭之下被衝散的有多麼淡薄,那麼,等到片刻之後禁軍統領帶回新的消息,父皇就會有多麼強烈的怒氣噴涌而出。
蕭煜所想,皇后當然不知。
眼見在自己一番解釋之下,皇上面上情緒逐漸平靜,眼底甚至泛起點點情波,皇后心頭略笑,便繼續道:“陛下若是不信臣妾,大可讓人去臣妾的小庫房查看。另外,還有一事,臣妾想要解釋清楚,望陛下給臣妾這個機會。”
聽着皇后將事情原本娓娓道來,皇上心頭,是信了她的。
畢竟,她是英國公府從小調教長大的嫡長女,是與他並肩而坐的天下**,她覬覦那些銀子作甚!
就算貪財,她有的是法子生財,以她的尊貴和驕傲,怎麼肯染指風月場那種污濁之地,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