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莊園前的上元碼頭。,
徐弘基拉過朱道臨,指向最遠端的山崗,問道:“那些工匠爬上江邊的山崗幹什麼,難道你要在那兒建個瞭望臺?”
“是瞭望臺,也是炮臺,嚴格說來是佈置4門要塞炮和8門大將軍炮的雙層炮臺,此時我們看不到的炮臺另一側,是幾乎垂直的山崖,與幕府山緊緊相連,延綿數裡,突出江面的山崗因此而擁有最佳的視野。”
“天氣好的話,在炮臺上能看清楚上下游五里之外的船隻,地勢險要,位置優越,建成後足以護衛整個碼頭5裡範圍,能起到極大的震懾作用。”
朱道臨把自己的規劃勸說出來。
徐弘基身後的參將程繼祖好奇地詢問:“道臨賢侄,你說的要塞炮是個什麼樣子?”
面對將來的同僚,朱道臨毫不隱瞞:“這種要塞炮與遼東和京城那些架在城牆上的有所不同,具體的樣子很難說清楚,因爲比較複雜,我只能說出幾個數據讓大家參考一二……”
“該炮爲精鋼鑄成,重量爲3,000斤左右,炮管內徑爲6寸至6寸3分之間,炮管長度約爲2丈5尺,炮座下方有抵消火炮發射後坐力的機關,訓練有素的士卒能夠在一分鐘之內發射一次……”
“對了,一分鐘就是懷錶上最長的指針轉動一圈的時間,約等於我們平常所說的二十息左右。”
軍官們聽完朱道臨的介紹都驚呆了。
炮口小近半的大將軍炮都無法達到二十息發射一次,如此巨大的要塞炮,竟能達到這麼快的發射速度,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朱道臨沒有時間多做解釋,說了句“到時候諸位親眼看看就能明白”,便拉上徐弘基和吳景賢走到遠離人羣的地方。把自己出城時得知吳昌時雙腿被打斷的事情告訴兩人。
“真不是你乾的?”魏國公笑問。
朱道臨搖了搖頭,有些不屑一顧地回答:“我還犯不着爲幾個跳樑小醜動手,要收拾他們辦法多了,用不着這麼低級的手段……”
“文人最在乎的是什麼?最在乎面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把他們的名聲搞髒搞臭,遠比打斷他們一兩條腿更有效。”
吳景賢頷首嘉許甚是認同:“不錯。昨天傍晚咱家還和道臨說起紫竹園的事,道臨也是這樣的意見,根本不屑那些被人推出來當打手的書生,所以我敢擔保,道臨和那斷腿的吳昌時沒有任何關係!”
“讓人頭疼的是……東林黨人和復社那幫楞頭青恐怕又要折騰了,我等會兒又要隨船進京,還得靠魏國公和隆平侯幾個多多擔待了。”
徐弘基點點頭:“肯定不會讓圍攻紫竹園的事情再次發生,否則皇上那裡我就過不去……不過,我估計東林黨人不敢再來一次聚衆鬧事。忻城伯手裡還抓着他們不少把柄,這些把柄都已通過我的密奏呈報給聖上了,錦衣衛那邊同樣把事情經過上報京城,絕不會讓他們再來個惡人先告狀,當今聖上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那些東林黨人可是出了名的瘋狗,不能不預先有個準備,唉!這事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我又無法留下。至少一個半月才能回來,金陵這邊只能靠你們了……皇上那邊我絕不會讓人賺便宜。”吳景賢不無擔憂地說道。
徐弘基嘆了口氣:“是啊!這麼多年來。我徐家和隆平侯的張家、忻城伯的趙家,還有常家、李家,一直被東林黨身後的幾個大家族打壓得死死的,特別是隆平侯,差點兒被東林黨害得爵位都沒了,就連京城的英國公一家也都退避三舍。想想就憋屈!”
“若不是如今天下大亂,朝堂上那些東林黨魁首四處樹敵,再也沒了往日的風光,加上道臨爲我們帶來雄厚的本錢,我們哪裡有能力再次聯合起來與之抗衡?”
“我本以爲至少會有兩到三年的發展時間慢慢壯大自己。沒想到那些人已經坐不住了,既然這樣,我們只能奮起一戰,否則一旦趴下,永遠都別想再站起來。”
吳景賢略微放心了些:“東林黨人遍佈朝野,他們身後的幾大家族一時半會兒難以撼動,南京六部近半官員都是東林黨人,國子監就更別說了,簡直成了東林黨人和江南豪強的天下。”
“如今看來,當天你和隆平侯、忻城伯派人前往國子監非常正確,嚴厲警告了那些博士教習,多多少少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國子監那些人若是沒有主子授命,大多不敢再鬧事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他們會利用手中權力,通過各種看起來合法合理的手段,對我們進行打壓攻擊,這樣一來就不好處理了。”
已經橫下心來準備奪回祖宗榮耀的徐弘基聽了吳景賢的話,哪裡還願意再忍受這種窩囊氣?當即對吳景賢和朱道臨做出保證:“儘管讓他們出招吧,我倒要看看,他們敢不敢放開膽子幹,別忘了軍權在咱們手裡,要是他們做得實在太過分,我也不介意砍下幾顆腦袋,殺雞駭猴!”
兩船共16萬8千斤銅料裝船完畢,兩百餘名水師官兵相繼用完飯菜,包裝好的四面磨花大鏡子也送上後續駛來的內河專用官船。
朱道臨手裡捧着個小木盒,裡面裝有兩塊純銀外殼懷錶、博孚錢莊發行的20萬兩通兌銀票和兩個寶石手鐲,與魏國公徐弘基一起把吳景賢送上寶船。
吳景賢接過朱道臨送上的小木盒,眼珠子又紅了,再次細細叮囑朱道臨一番,如同對自家孩子一樣牽掛不已。
朱道臨感覺這個時候的吳景賢,與即將遠行的父輩沒什麼兩樣,也難得地動了真感情,忍了很久纔不讓淚水涌出眼眶,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看得邊上的徐弘基唏噓不已,深切體會到吳景賢與朱道臨之間非比尋常的情感。
在兩艘運兵船的護衛下,三艘貨船和一艘官船駛離碼頭,開往下游的鎮江,然後向北進入大運河。
徐弘基也和他麾下將校登上戰船,駛向長江上游,進入秦淮河口返回三山門外的水師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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