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激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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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的凌晨,淡水河北岸。

軍營中響起了悠揚的軍號聲,警備營1,200官兵集中在集裝箱營房前方的空地上,在聲聲口令中開始圍繞300米長寬的土質操場奔跑。

跑在前面的百人隊繞了半圈,跑到碼頭上方忽然停下了腳步,後面的幾個百人隊被堵住去路,很快便亂成了一團。

警備司令楊大鼎和幾個教官聽到陣陣驚呼,連忙衝到了最前方,很快被眼前的壯觀景象嚇着了:

朦朧的晨曦下,長達兩裡的河岸上密密麻麻層層疊疊堆滿了紙箱,以及用麻繩緊緊捆綁的鐵鏟、鋼鎬和大鋸、鐵錘等工具!

楊大鼎立即猜到師兄回來了,當即命令停止訓練,列隊待命,然後叫來24名正副隊長,下達分門別類搬運物資的任務,然後帶上兩名親衛四處尋找朱道臨,可找到天亮仍然不見朱道臨的蹤影。

最後,楊大鼎只好乘坐小船渡過南岸,繼續尋找。

南岸的文武官員很快便被驚動,商議片刻剛要派出僅剩的200工匠分頭尋找,就聽到對岸傳來聲聲高呼,朱道臨站在從河面划來的小船上,徐徐接近碼頭,把警備司令楊大鼎臊得滿臉通紅。

朱道臨上岸與衆文武見禮,拍了拍楊大鼎的肩膀,安慰道:“這事兒不怪哨兵,昨晚半夜霧很大,卸貨完畢我就鑽進營地邊沿那個集裝箱裡睡了一覺……旅途奔波我也很累,所以知道大家都很累,警備營弟兄上午訓練,下午幹活,進駐以來沒有休息一天,能堅持到現在沒有垮掉非常難得,換成別的部隊早就趴下了。”

楊大鼎頗爲激動:“將軍,警備營是你的親衛營,所有官兵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漢,就算累死也絕不趴下!”

“精神不錯。但不能蠻幹!完成物資分配和搬運之後,警備營休整三天,再熬下去鐵打的也受不了……聽我的,休息三天,好好吃好好睡,有空就整理內務,打掃營區。冬天快到了,抓緊時間完善營房。不能讓一個官兵挨冷受凍。”朱道臨順勢做出指示。

“遵命!屬下這就返回北岸軍營,傳達將軍的命令。”楊大鼎二話不說堅決執行。

江照寰和範三民等文官立即圍上朱道臨,詢問是否過冬的衣被鞋子和工具運來了?

得到朱道臨肯定的答覆後,十幾名文武官員一鬨而散,只剩大總管江照寰和海軍代理參謀長西梅諾留在朱道臨身邊。

三人邊走邊談,進入臨時指揮部。

幾名侍從很快擺上一碟碟香煎魚子、白灼明蝦等鮮美可口的海味,還有朱道臨喜歡的水煮野山薯。

朱道臨抓起一塊香噴噴的野山薯開始剝皮:“看來捕撈隊成績不錯啊!”

江照寰笑道:“桌上這些東西是大清早從海灘上撿回來的,捕撈隊根本不屑這些小東西……前天傍晚歸航,大小5條漁船卸下來各種大魚超過15萬斤。最長的一條鮪魚足有一人高,放到磅秤上立刻把我嚇了一大跳,足足73斤重,哈哈!”

朱道臨回憶片刻,才知道鮪魚就是金槍魚:“鹽巴夠用嗎?”

江照寰回答:“還能用半個月,主要是醃製海魚消耗大,不夠再煮海水吧。淡水大碼頭建好之前,沒辦法開鹽田,好在這片大海鹽分高,岸上到處有柴草,你這回帶來上千口行軍鍋,煮鹽很方便。”

西梅諾問道:“將軍。這次能留下多長時間?”

“三天,天樞閣的交通船在東北方向的小琉球羣島,三天後過來接我返回寶山,我必須儘快趕到寶山港,然後帶上兩艘300噸級內河戰船趕赴天津港,向皇帝陛下做彙報,至少兩個月內無法回來。”

“淡水要塞的修建和艦隊管轄需要你多費心。年底之前你和海軍戰術教官組必須返回寶山港……”

“大明曆明年一月一日,大明帝國海軍司令部正式成立,你將正式晉升大明帝國海軍參謀長,晉升中校軍銜。”

朱道臨把自己的行程和未來三個月的安排簡要告訴西梅諾。

西梅諾激動地站起來:“請將軍閣下放心,屬下不會辜負您的信任和提拔,定會成爲一名合格的海軍參謀長!”

朱道臨示意西梅諾坐下,開始就淡水艦隊和要塞建設展開商談。

邊上的江照寰暗暗嘆了口氣,他心裡非常清楚,朱道臨這一步走出去之後,這大明天下恐怕就要慢慢變樣了。

朱道臨在三天後終於離開了淡水港,但沒有像他對西梅諾和江照寰說的那樣返回寶山港,而是冒着延遲入京得罪崇禎皇帝的危險,再次回到棲霞區的鶴山別墅,細細清點即將送給皇帝的諸多禮物。

爲了這批“貢品”,朱道臨可以說是傷透了腦筋。

由於不願意送上真金白銀,只能在大明文人所說的奇技淫巧上面費工夫,他和楚梅聯手打造的一式五份《大明帝國疆域圖》和臨時買回來的天文望遠鏡,就是殫心積慮反覆權衡之後做出的決定。

五份《大明帝國疆域圖》中的一份要送給崇禎皇帝,朱道臨想讓年輕的皇帝看一看,他的祖宗和大漢民族的祖先曾經擁有的輝煌。

而送上天文望遠鏡,則是想讓年輕的皇帝看看月亮和星星,看看厚薄不一的雲層,讓年輕的皇帝體會一下天道與自然的關係,最終明白大明朝的天災並非文臣們所說的皇帝失德,而是治理國家的各級官員失德。

至於那些只有皇室才能享用的200匹高級龍鳳綢緞和300匹各種花色的提花絲綢,以及12件寶石首飾、30件名貴仿古鐘錶、5臺腳踏式縫紉機、5噸潔白如雪的白砂糖、500把斬金截鐵的繡春刀、3個風帆戰艦木質模型等物品,在朱道臨眼裡遠遠比不上大明帝國疆域圖和天文望遠鏡價值的萬一。

如果年輕的皇帝能從這兩件意義非凡的貢品中有所領悟,也許災難深重的大明百姓能少死許多人,他或許能在自己的皇座上坐得舒服一些,朱道臨心中的歉意也會消減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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