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快船進入水波寧靜的四號碼頭水域後,再次轉向,駛出位於水域中間的“t”字形防波堤中間的入口,繞過四號碼頭外沿200米的防波堤,從南面50米寬的入口,進入了比鄰的海軍專用港口。
碼頭邊沿至縱深水域之間,二十餘艘大小戰艦分成兩組整齊靠泊,碼頭正上方的三根高聳旗杆上,朱道臨的帥旗和海陸軍的旗幟獵獵飄揚。
接到瞭望臺急報的海軍官兵和要塞部隊,此刻早已列隊等候,6,000餘將士組成十二個整齊的方隊,巍然肅立。
林立的戰旗、閃閃發亮的鋼盔和長槍、刺刀營造出的肅殺氣氛,令汪照寰、範三民等文官很是震撼了一回。
見此情景,朱道臨忽然想起三軍儀仗隊來,但這個念頭剛剛浮現就被他生生壓了下去,如今還不是炫耀的時候,未來數年還得保持低調,悶頭髮財纔好。
巡邏船靠岸,朱道臨立刻跳上碼頭,鄭重地整理頭上的迷彩作訓帽和上衣下襬,在一羣海陸軍將領的簇擁下,大步走到十餘名整齊敬禮的軍官面前,舉手回禮,隨即面向6,000餘將士,逐一敬禮。
剎那間,聲聲口令高聲響起,所有將士整齊回禮,數千雙眼睛裡滿是無法抑制的敬仰和驕傲。
朱道臨強忍心中的激動,信步上前,與目光熱切的軍官們逐一握手,與每個軍官都交流幾句。
輪到代理要塞司令賽爾索。阿莫斯時,這位38歲的原西班牙海軍要塞少尉大聲建議:
“將軍,請允許本人向您提出建議,本人以及要塞部隊大部分官兵都認爲,淡水港要塞部隊的任務是保衛淡水港和北面兩公里的淡水河口,是豎立在海軍身後的最後一道防禦屏障,因此,淡水港要塞部隊應該歸屬海軍,而不是陸軍。”
“什麼!?”朱道臨聽了頗爲驚訝。想了想問道:“不知道馬尼拉防禦要塞的駐軍,是海軍還是陸軍?”
阿莫斯被曬黑的臉頓時憋得紫紅:“馬尼拉總督只是個誇誇其談的政客,他和他的幕僚根本就不瞭解軍隊,也不重視軍隊。所以環繞馬尼拉港的八座要塞非常混亂,海軍、陸軍都有。”
“雖然那個港口從來沒有遇到敵對者的攻擊,可是一旦遭到攻擊,立馬就會出現指揮上的巨大混亂,各炮臺與防禦堡壘之間會因爲互不統屬。難以形成統一的防禦力量。”
朱道臨釋然地點了點頭:“謝謝你,阿莫斯中校!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在總司令部做出決策前,希望你能繼續堅守崗位,率領要塞部隊全力保護淡水港,保護身後已增加到十三萬的國民。”
周圍軍官一陣躁動。
到目前爲止,全軍只有東海艦隊和下屬海軍陸戰第一師獲得授銜,新組建的北海艦隊和所有陸軍部隊,一直沒有授銜的消息。
淡水警備司令部和要塞部隊如今隸屬陸軍編制,臨時設立的各部司令長官和營長、隊長等職務。並沒有相應的軍銜和與之相配的待遇。
如今朱道臨竟然稱呼代理要塞司令阿莫斯爲中校,無疑是全軍授銜在即,怎麼不讓官兵們感到興奮莫名?
阿莫斯沒想到自己竟然獲得中校的任命,激動得挺胸擡頭,大聲表態:“阿莫斯永遠不會辜負將軍的信任!”
朱道臨拍拍阿莫斯的手臂,點點道:“我一直信任你,阿莫斯中校!傳令各部解散吧,我們先去參觀海軍將士的營區,然後我需要你帶我到要塞部隊的營區看一看。”
“是!”
阿莫斯大聲回答,後退一步請朱道臨先走。然後走向整齊列隊的麾下將士,大聲下達解散回營的命令。
佔地八十餘畝的海軍營區,座落於軍港正後方,縱深處還有兩片坐落在山谷中的家屬區尚在修建。營區西面隔着一道高牆就是3,000戶工匠和家屬居住的熱鬧社區,營區東南面緊緊相連的兩座七十多米高的山崗上下,就是規模最大的淡水要塞一號炮臺和營區,淡水民衆稱之爲南炮臺。
南炮臺是利用山體和鋼筋混泥土修建的特大型要塞,山崗後方半山腰處。用炸藥開鑿的四個洞庫依次排列,裡面能存放十二噸火藥和兩萬顆炮彈。
兩排堅固的封閉式炮位設置在被削平的山頂和前方山腰之間,50米高度的山腰上架設的16門210mm口徑的鍛造火炮,以及山頂上架設的12門150mm口徑的鑄造火炮,均是朱道臨去年從天樞閣西南軍工廠定購鍛鋼炮,無論射程、威力、準確度還是耐用程度,都遠遠超過目前世界各國的要塞炮。
加裝附帶機械制退系統和調節機構的堅固炮車之後,這些炮普遍能達到每分鐘三次發射的高頻率,以此爲圓心的5公里扇形水域,均在炮火覆蓋範圍之內。
南炮臺東南面200米外的矮山腳下,是整個防禦體系中最早竣工的棱形防禦堡壘,全部用大塊石條和混泥土修建的堅固堡壘外牆,厚度爲2。5米,高達12米,全長82米,寬40米,駐紮此地的是淡水要塞部隊火槍營520名官兵。
這座依山勢修建的兩層大型棱堡,呈不規則的半朵梅花狀,如同怪獸一般橫臥在淡水港南面的羣山與海岸之間,將淡水港和通向東面縱深區域的平坦谷地牢牢護在身後,是整個淡水要塞防禦體系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棱堡修建之前,朱道臨曾和教官隊十幾名教官根據圖紙反覆推演,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需要50艘以上的大型戰艦和6,000人以上的火槍兵,戰艦冒死抵近,利用艦炮摧毀南炮臺之後才能攻打棱堡,進攻方哪怕攻下來也要付出慘重代價,最後還能剩下多少戰艦多少士兵,只有上帝才知道。
參觀完棱堡底層設施齊全的營房,朱道臨和數十名文武來到堡壘中間四十米見方的操場上,就官兵們提出想要一座水泥地面籃球場的要求進行討論。
誰知討論到最後,這件事落到朱道臨頭上,包括南炮臺後方山谷裡的營區籃球場和足球場周圍的下水道,所需水泥還得靠朱道臨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