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仲一個就地翻滾,連續滾了十米,一貓腰,再次開槍點射,砰,一名看似軍官頭目的傢伙遭殃了,子彈沒有打中他的腦袋,而是最爲兇險的地方。
“啊呀!”那軍官驟然跳出了半米多高,才重重地摔下來,在地上痛苦萬分地翻滾着。
毛仲在聽到這一聲的時候,連續射擊,將頭目周圍的敵人擊斃了三名,不屑一顧地,毛仲縮回了腦袋,然後,傾聽着聲音。
他這一次沒有再轉換位置,連續地轉換位置,已經成爲規律,而特種兵最忌諱的就是規律,被對手掌握規律,那幾乎等於死亡。如果敵人在他可能出沒的兩翼十餘米的距離上偷襲,他鐵定要吃虧。現在,他已經試探出,這幫傢伙居然沒有小型的炸彈武器,無論手榴彈還是手雷,甚至於,連槍榴彈也沒有。
這不是一個正規的,現代的特戰部隊,難道槍榴彈都沒有?
毛仲再次冒出來,先是槍,然後纔是人,摳動扳機,他又幹掉了一個傢伙,子彈應該打在他的子孫袋的根上。
這是他最陰險的招數,也是危急關頭最能見效果的一手,完全擊斃敵人,只是幹掉一個,只有死亡通知,而擊傷敵人,特別是其要害,往往更有價值。
接着,又有兩個傢伙遭殃了,凡是被禍害的傢伙,無不立即丟掉了武器,哀嚎起來,或者翻滾,或者在地上跳躍。
從軍裝上看,這些傢伙都有防護服,或者疑似防護服的東西,在褲襠等要害部位,鐵定是有保護的,但是,毛仲對那一帶的防護情況,瞭如指掌,稍微變換角度,就可以達到目標。
在進攻面前,任何防護都是不完善的,戰爭就是這樣,進攻性的武器,纔是正宗。再強悍的盾牌,都將毀滅,而進攻,無不登峰造極。
子孫袋的地方,是男人最爲脆弱的地方,也是男人自尊心最強的地方,被擊毀了那裡,等於毀滅了一個男人的生活希望,毛仲的一個德國同行,就是因爲戰鬥中失去了那裡,在一個月以後的軍事醫院裡,揮刀自殺,那名卓越的特種兵的傷害,是個意外,他痛苦的表情,讓毛仲記憶猶新。
這些毒辣的手段,就是戰場上學來的,或者悟出來的。
果然,那些傷兵的痛苦嚎叫聲,響成了一片,活脫脫一個巨大的音響效果場。
西面的位置上,再次射出一排槍彈。效果一般,擊斃了一名敵人,擊傷三人,而敵人的反擊,從聲音裡聽,非常恐怖。
毛仲沒有再攻擊,象山貓一樣靈巧地跳躍了數次,翻滾了數次,他再一次更換了地點,這回,他用心地傾聽,尋找着敵人的可能位置。
這羣特種士兵,根本就是新手,或者是很爛的傢伙,要不,怎麼有那麼多的忌諱不通?
幾乎又返回了原陣地,毛仲看到了羅列和前田,前田受了傷,鮮血浸染了他的右臂,對於作戰人員來說,這是重傷,毛仲見他用左手端着右臂,一時還不知道他的胳膊斷了沒有,不過,那邊的羅列,情況也好不到哪裡,蒼白的臉色證明,他有了危險。
在他的六米處,有一個很大的爆炸點,在溝邊沿兒上,還有擊碎了的幾塊石頭。羅列的臉上,有破損的傷痕,估計,是一個聰明能幹的傢伙,先擊碎了石頭,造成衆多的碎片,擊傷了他。
毛仲暗暗稱讚,對手是一個強手,如果好好培養的話,是個好苗子,可惜,是個敵人。
毛仲沒有說話,用手示意着,要他們倆迅速包紮,不要戀戰了,兩人點點頭,心領神會的樣子,讓毛仲放了心,現在,他爬向一個屍體,迅速地剝掉了他的軍服,沉重的防護服裝,穿在他的身上,立刻,就有一種久違的熟悉,他的鼻子酸澀了。
我是特種兵,我是現代人,我懷念我的戰友啊。
將自己的衣服套在屍體的身上,毛仲死死地揪住他的兩條腿,往旁邊拉了拉,然後突然甩出。甩的位置並不高,在溝沿上翻滾着,好象在進攻。
毛仲的服裝,不用說,已經暴露了,所以,他僞裝到了屍體身上。
這是一個僞裝,一個花招,自然是要帶響動的,當這一個動作剛出,毛仲就在旁邊溝沿兒的五米處出現,稍一瞄準,就打出三槍,然後,再次翻滾下來。
那三槍擊中了兩名敵人的要害,即使他不看也能知道,現在,三級的風,對百米內的射擊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他最遠程的射擊距離在兩千七百三十一米,這是一個具有轟動和爆炸性的成績,遠比英國某小子的成績爲強,但是,他只能隱蔽這個。
對面的敵人中間忽然爆發出了一陣陣的吶喊,好象是衝鋒,微衝的彈雨,也一遍遍地潑灑來,將溝壑上打得塵土飛揚,毛仲看到那些飛濺的子彈時,忽然向着另一頭溝壑飛速地奔跑起來。
這是習慣,敵人要撤退了,這不是火力的掩護。
毛仲的速度,奔出了二十幾米,再一個強衝,翻過了兩道障礙,來到剛纔伏擊敵人的地點,腰間的手榴彈暗暗拉開了繩環,聽一聽槍彈爆發的情景,粗略地判斷了敵人的位置,就揚手拋出。
毛仲一個疾進,在另外一個地方冒出頭來,砰,砰,連着兩槍,擊斃了兩名敵人。都從敵人的耳朵位置,將子彈鑽進了他們的腦袋。
肥壯的敵人身體,在子彈的作用下,因爲神經的反應,蹦跳了多高。
果然,敵人撤退了。
在七八名士兵的掩護下,其餘敵人拖着武器,瘋狂地回跑,一面跑一面即時尋找遮蔽物,那是跳板行動,或者被特種兵稱之爲袋鼠行徑。尋常的槍手,極難尋找其規律和射擊點。
毛仲再拋出一顆手榴彈,巨大的爆炸氣Lang,將三名敵人掩護者掀起了多高,另外五名敵人見勢不妙,就地一滾,趕緊逃走。
毛仲站到了溝沿兒上,他放心膽大了,朝着敵人點射,這種美國造的微衝槍,雖然下了很大的功夫,可是,依然有不低的事故率,並不能同同類型的俄國貨相媲美。幸好毛仲熟悉它的性能。
殘餘的敵人,五名士兵,被他的子彈再次擊斃了兩個,當敵人還擊時,他趕緊躲避,這一瞬間的工夫,殘餘的三名敵人跳進了一道溝壑裡,消失不見了。
毛仲沒有緊急追逐,面對這樣兇殘狡詐,工於計算的對手,輕易追逐是危險的。他擔心着敵人的回馬一槍。乾脆,他又擰開了一個手榴彈,使出渾身的力氣,朝着那一片灌木叢後面扔去。
爆炸聲傳來,一個敵人的槍支和他的防護衣連同半個腦袋都飛了起來。
敵人果然有後手!
毛仲冷笑着移動了位置,但是,突然之間,他恍然感到了危險,急忙將微衝一擺,開了。
空洞的槍聲爆響,一個人影兒就消逝了。而他同時爆發而逃以後,在他的位置上,有一串子彈傾瀉而下。
如果他晚一點兒逃開,絕對沒有生還的道理。
毛仲目光豁然開朗。掃視着周圍,可是,居然不見一絲的動靜!
他暗暗地流汗了。
這裡竟然有高手?
尋常的特種士兵,在他的眼裡,簡直就是三歲兒童般可笑滑稽,就是非常了得的特種部隊,哪怕是美國的三角洲部隊,也不在話下,他在某次試驗的過程中,一個小時,以隱蔽,運動,襲擊,獵殺等方式,“幹掉”了十一名三角洲部隊的精英級隊員,自己毫毛無損,所以,他才得以一億英鎊的價格,進入國際僱傭軍的行列。
一億英鎊,已經是一架F22第四代新式戰鬥機的國際市場價了,所以,在國際傭軍組織裡,他是名副其實的“戰鬥機。”
這個綽號使用的一年多時間裡,他至少爲國際組織清除了六名超級毒梟,三名恐怖分子。二十多名的普通高手。
灌木叢青翠,丘陵的泥土宛然如畫,日本四國的地理環境,養育了極爲可觀賞性的地貌,許多小鳥兒在遠處飛翔鳴叫,似乎,還有野獸的遠嚎。當然,也有那些被遺棄的特種士兵的傷害者,發出了一陣陣非人的怪哭。毛仲知道,那些都是被削掉了男人本錢兒的傢伙,正是這幾名傢伙的悲慘遭遇,才從心理上摧毀了敵人的戰鬥意志,不得不撤退的。
空氣中,瀰漫着硝煙,有些苦澀,又有些甜香,很熟悉的味道,令人興奮。
毛仲將一塊石頭抓住,扔向前面。
砰,那顆石頭應聲而碎,幾乎是天女散花般地飛濺。
“好厲害的槍法!”
毛仲能夠聽到十米以外,有微微的呼吸聲,極爲細膩的聲音,在他的耳力裡,也不能夠倖免,他笑了笑:“你是女人。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也不會傷害你,希望你停止戰鬥。”
那邊,許久都沒有人回答反映。
毛仲又說:“我們是來拯救你的,你的部下已經昏迷了,趕快去營救吧。”
還是沒有回答。
毛仲朝着前面一片灌木叢裡連續扔過去三塊石頭,然後一個飛躍,卻沒有離開,而是將自己的防護軍裝投出。
砰砰砰,所有的石塊都被擊中,即使是他剛掠奪來的防護軍裝,也被打得火星亂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