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陳香桂自己操作,到盤山去晉見老爹,商量香雪的婚事兒,毛仲則率領部隊,加緊操練,一面督促後方加緊生產步槍子彈,手榴撣,準備新的戰役,鑑於先進武器大量消耗,毛仲沒有了繼續進軍的本錢,只能老老實實地呆在普蘭店兒裡休整。現在,在毛仲的麾下,已經擁有了兩千二百多兵員,負責的駐紮地區在普蘭店往南到金州一線,騎兵主要由繳獲的女真軍戰馬裝備,約八百人,單單作爲駐防之兵的話,他不害怕任何敵人的進攻。
陳繼勳南下了幾天,給毛仲帶回來了好消息,在陳老將的親自督促下,各種各樣的原料,物資,都源源不斷地從各島嶼以及大陸沿海地帶採買過來,陳繼盛爲了支持毛仲的戰事,將自己飛豹軍中積累的多年財富,統統拿了出來,購買銅鐵等物。因爲東江鎮的巨大戰績,孫承宗大人也格外爽快,同意了他們的許多物資需求,特別是火藥的供應。現在,在盤山的明軍作坊裡,基本上每天可以生產一百多枚子彈,質量也有了提高,卡殼率的實驗,降低了許多,手榴彈每天能搞出兩大箱子,一百多,陳繼盛還督促工匠們研製了更好多的簡易機牀,擴大規模,調集了更多的人手來參與。總之一句話,在盤山的明軍手工武器作坊,規模在擴大產量和質量都在提高。
毛仲放棄了一切想法,正在帶領主要將領們,開始研討對遼東敵人的作戰問題。他製作了簡易的沙盤,標誌了主要的遼東地理環境,模擬了高山,河谷,平原,城鎮,讓那些將領們一個個大呼精彩。
“這就是沙盤?”
“對!”
“真想不到,毛參軍如此的多才多藝啊。”陳爲國用驚豔的語氣說。
蘇烈文也感慨:“這樣的話,敵我形勢在這裡清清楚楚地展現,我從來沒有想過,還能這樣做。”
明軍軍事研究,主要採用的是地圖,可是,那時候的地圖,製作非常簡單,粗糙,適應性不強。毛仲根據官兵們的記憶,戰俘的供述,基本複製了東北地區的地形圖。在明軍官兵看來,簡直就是一項偉大的發明。
天氣逐漸有清涼的趨向,在海岸線上,尤其明顯,這也給明軍的訓練,帶來了方便,在普蘭店鎮,明軍官兵刻苦地訓練,許多百姓們也積極參加。保家衛國,平定叛亂的熱烈氣氛,在這小小的城鎮裡熱火朝天地張揚着。
毛仲的麾下,基本上可以調集的有,參軍將軍黃某,陳老將的頭號謀士,現在轉歸了毛仲,主薄大人陳繼勳,遊擊將軍藍序(剛提拔的),遊擊將軍陳爲國,遊擊將軍蘇烈文,各色守備,千總,把總之類。那個石城島的降將劉承恩,自然也在權威之下。
普蘭店城裡,也開始了製作火藥罐炸彈以及材料的收集活動。火藥是由硫磺,木炭,硝按照比例構成,人們就到附近山嶺上砍樹燒炭,還到鹽鹼地上清晨清掃硝物。
毛仲正在忙的時候,同時,偶爾也想想孫承宗大人會在皇帝那兒怎麼表揚自己,皇帝還給自己怎樣獎勵的時候,又一件事情,讓他莫名其妙,又惶恐不安。當然,內心深處,是喜悅的。
冰梅再一次來到了毛仲的軍帳裡,而且,來的時候,悄沒聲息,好象鬼子進村,悄悄地幹活兒。
觀察着沙盤上的地形,毛仲一直認爲,東江鎮的主力飛豹軍,完全可以憑藉着自己先進的武器裝備,從普蘭店兒一直北上,橫掃滿清汗國,不,現在還是女真金國,將之扼殺在搖籃之中,消除明朝的心腹之患。至於山東一帶的孔耿叛軍,戰鬥勢力一般,能有幾萬明朝官軍在那兒對峙着,就不會有太大的危機,現在,毛仲不能回師,到山東平叛,。他惟恐趁着機會,女真鐵騎突然襲擊,那樣的話,所有遼東半島取得的戰果,都將很快化爲烏有。
脖頸上一陣冰涼,搞得毛仲很爽快,於是,信手一摸,手指尖兒上也是一涼,這才大吃一驚,趕緊小心翼翼地轉身一些:“是你?”
“是我!”冰梅一身戎裝,英氣逼人。
“妹妹,你來了就來了,幹嗎這樣嚇人?快把刀拿過去!”毛仲發覺她的眼神不是多溫柔。
“誰是你妹妹?”冰梅脾氣很火辣。
“你不是香桂的妹妹?我是你姐夫啊。怎麼不是我妹妹?”毛仲笑容可掬地說。
對於這個丫頭,毛仲曾經十分愛慕,而且,在叢林的那一晚,兩人肌膚相親,他在樹上攬着了人家的身體,完整無缺地感受過那個酥軟玄妙的意境,那個美呀,那個舒服呀,簡直令人髮指!對,就是髮指,連頭髮和汗毛髮都朝天而指了,那裡還不……想到這裡,他不由得心神一蕩。這個身材苗條的大姑娘,青春氣息逼人,皮膚白得令人懷疑,誰見了能不動心?
“毛仲將軍,我聽說了香雪姐姐的事情,也問了她,她怎麼說,你就拉了拉她的手呢?”
毛仲一愣,也不便多說:“嗯,就是。”
“真的?”
“嗯,”
“可是,你只拉了拉她的手,她就怎麼那個了?”冰梅的刀在毛仲的脖子上抖着。
“哪個?”
“懷孕。”
“哦,這個,懷孕就懷孕,別再多問了,你香桂姐姐已經去見陳老將了,想來,這事情能很快就有眉目了,放心,香雪妹妹不會有事情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啊?”毛仲的手指,暗暗地彈到了那刀鋒之側。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拿刀子威逼他的要害。
“拉了拉香雪的手就真的懷孕了?”冰梅又問。
“嗯,是的是的!怎麼了?”毛仲笑嘻嘻地說。“冰梅,其實你不知道,這事情很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毛仲,你現在告訴我,一句話,是不是你拉了香雪姐姐的手,她就懷孕了?”冰梅逼問。
“就算是了。”
“真的?”
“嗯!”毛仲怎麼好意思向這位冰清玉潔的大姑娘介紹他所知道的現代生理衛生的知識呢?豈不唐突?
刀,繼續冰涼地在毛仲的脖子上猶豫,很久很久,都沒有動一下,終於,移動了一下,但是,那不是撤退,而是狠狠地往下壓,毛仲已經能夠感受到一種侵蝕。
“那我怎麼辦?”幾乎帶着哭腔。
“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毛仲嚇壞了。
“我會不會懷孕啊?”
“啊?”
“那天,我們倆在樹上躲避叛軍,不是在一起嗎?我們不僅僅是拉手,實際上……”
毛仲想到了那時,兩人緊緊貼切的感覺。
“冰梅妹妹,我們什麼也沒有啊。”
“可是,我問你,我會不會也懷孕!”冰梅兇狠起來。
“不會,絕對不會。”
“你騙人!”
“我騙人,真的,”
“不,爲什麼現在我也時常感到噁心嘔吐?跟香雪姐姐的感覺一個樣兒?”
“啊?難道你也跟蘇烈文拉手了?”
“呸,我連衣裳都沒有讓他碰過呢!”
“那怎麼回事兒?”冰梅一面說着,一面咬牙切齒:“你老老實實地說,。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可不管你是香桂姐姐的男人,也不管你是飛豹軍的英雄,只要你敢騙我,我就殺了你!”
“啊?妹妹,好,你聽我說,聽我說……”毛仲的手指,終於彈住了刀鋒,身體嗖地一閃,脫離了險境。“關於姑娘會懷孕的事情,真相是這樣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