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四下看了一眼,小聲道:“你知道劉德嗎?他在冥宗的靠山據說是洪承祖,而洪家有一位老祖在冥宗據說是七花長老級別,尼瑪,這不得橫着走嗎?咱哥倆這回惹了這孫子,怕是不太順。”
“媽的,難怪洪承祖如此囂張,眼下退肯定是不行,那太慫了,咱哥倆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孟大志的臂膀是誰?還有山主這廝,好像是個鬼精,綠色巔峰,絕對的高手,咱們兄弟要踏準了,要不然栽坑裡去,就麻煩了。”我小聲道。
“孟大志據說是山主的人,山主應該是冥宗掌門的人吧,冥宗除了宗主,還有身兼副宗主一職的大長老,反正跟地府那邊牽扯的挺緊密的,越是這種名門大派,派系越明顯。洪承祖這靠山咱們肯定是沒戲了,咱們要不一條道走到黑,挺山主。”豬頭咬了咬牙道。
也不知道我背後的那條大腿,是跟誰一個派系的,現在局勢未明,很多事情都只能摸着石頭過河,全靠運氣。
“不,先別定死,我看山主未必就是什麼好人,只是可惜,這山主咱們是坐不了,要不然咱哥倆反下來,自己坐豈不是更好?”我摸了摸下巴,冥思道。
“咱們是不能當山主,但咱們可以扶植一個人,我相信等到咱們能掌握大權的時候,冥宗本部肯定會有人主動跟咱們聯繫的。你難道沒發現嗎?琅琊山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分部,但有很強的自主權,這裡的優異弟子最終還是要往冥宗本部輸出的,在本部誰能爭取到山主,誰就能掌握最優異的生源。還有一點,他們靠着倒賣令牌,大發橫財。”我接着道。
豬頭剛要說話,鍾亮與幾個穿着黃杉的丹陽峰弟子走了過來,伙房裡的人見了他們識趣的躲到了一旁。
鍾亮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其他人都知道我要倒黴了,投來同情的目光。
“張師兄,就是這傢伙,他殺了張野、田農等人七人。”鍾亮指着我,向旁邊一個劍客,幸災樂禍的笑道。
姓張,而且用劍,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傢伙多半與張野一樣,昔日是華山派弟子。不過從他的修爲來看,他的劍術遠比張野要厲害,他是紅色級別修爲不假,但元氣極爲精純,尤其是他腰間懸着的劍,嗡嗡作響,顯然已經是與主人心意相通。
“鄙人張牧,張野是你殺的?”他問我。
我當然不能承認,這事要承認了,可不是鬧着玩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是我,我自己也決不能承
認,那就是公開向田農背後的人挑釁。但如果悶下來了,一個死人而已,很快就會消沉。
但我面前這傢伙似乎不太好糊弄,因爲他是張野的師兄,難怪張野死前說我去了琅琊山,有人不會放過我。
“不是,我只是個黑色宗師,怎麼可能殺得了張野,你未免太高看我了。”我冷冷道,因爲帶着猙獰的面具,這使得我看起來很陰森,讓人不敢小覷。
“張師兄,別聽他的,你知道南廣楚門的白正堂,那可是玄界一等一的高手,他就是被張楓斬殺的。”鍾亮大聲道。
他這一說,四周的人全都發出驚訝聲,往我看了過來,誰都知道白正堂的威名,但我一個黑色宗師能殺掉他,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我說你個幾把,咋這麼多廢話,要打要殺,衝老子來,別馬屎面上光,肚裡全是糠。”豬頭一拍桌子,腳踩在凳子上,鼻孔一揚,暴跳如雷。
我暗叫頭疼,這傢伙去大悲寺咋修的,這脾氣越修越爆,我甚至懷疑玄悲大師會不會被他氣死。
衆人何曾想到一個光頭和尚會如此暴躁,我倆這脾氣、造型都稀奇古怪的很,也真是配角了,完全成爲衆人眼中的另類。
“張師兄,你看到了吧,他們都狂成這樣了,再不收拾他們,尾巴還不得翹天上去啊。”鍾亮本事沒有,倒是會煽風點火。
張牧很有氣度,他並沒有氣惱,只是指着我道:“不管我師弟是不是你殺的,我都要與你比試一場,如何?”
我知道他就是想殺我,但又不想擔上殺害新人的罪名,只能用比武的方式解決我,這樣一來,即便是他殺了我,山主也不好說什麼。
我知道這一戰怕是躲不過了,再者,我既然有奪取山門的心思,正好藉着這機會打響名頭。
好!
我傲然應戰。
我倆到了下峰的演武場,山腰上狂風呼嘯,演武場在懸崖邊上,邊上的鐵索在狂風中叮叮作響。
張牧在山門似乎有些名氣,他與一個剛上山的菜鳥決戰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不僅僅是行管的百十號新人盡皆出來圍觀,連上三峰的山門弟子也下來了不少。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丹陽峰的弟子自然是想看張牧如何收拾我,大部分都跟田農有些關係,被鍾亮這大嘴巴一宣傳,幾乎所有人都在傳我殺了田農七人,把這件隱蔽的事情宣傳的整個山頭無人不知。
而孟執事與門主席下的弟子則想看看我這個新人到底有何能耐,要知道張牧還沒入琅琊山之前,便已是華山最出名的青年劍客,一手紫霞劍法使的出神入化。
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名氣,殺白正堂一戰,幾乎讓整個陰陽兩界轟動,其實白正堂還真不是我殺的,是楚飛一劍削了他的腦袋,不過這筆帳卻記在了我的頭上。
張楓,你是新人,我讓你三招!張牧手按在劍柄上,氣定神閒道。
我突然發現這人其實有點意思,頗有君子氣息,也有點城府和風度,只是我殺了他的師弟,這樑子不好化開,要不然我倆也許能成爲朋友。
我抱着雙臂,摸着下巴踱步道:“張牧,咱倆生死相拼,你讓我三招,我殺了你,別人也會說我沾你便宜,我看還是算了,你怎麼歹怎麼來吧,打完了我還得回去吃飯。”
笑話,從來都只有我讓別人三招,他讓我三招,顯得多沒面子。
他頗有些驚訝的看着我,旋即笑道:“好,劍下無情,生死難測,你要小心了。”
我剛要打,卻看到張文宗舉着雙手一溜煙衝了上來,“兩位大哥,等等!等等!”
張牧停了下來,閉着眼睛聚氣,我沒好氣瞪了這白癡二世祖一眼:“沒看到我趕時間嗎?有啥事不能打完了再說。”
張文宗道:“楓哥,你身上有錢沒,我,我要坐莊押寶。”
我有些肉疼的掏出胸口的那一把錢票,剛要給他又收了回來:“你小子不會把我的錢敗光吧,這可是我用命換來的。”
張文宗嘿嘿笑道:“楓哥,要說比武、殺人,我是不如你,但這玩女人、摟錢,你肯定不如我,放心吧,至少翻一倍。”
說完,他一把從我手中搶過銀票,“我的乖乖,這麼多錢,這回準得發大財了。”
他衝着人羣中大喊道:“開賭、開賭下注了,張楓勝押一賠十,張牧押一賠三,平手壓一賠二十,速速下注離手,馬上就要開打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被他這麼一吆喝,人羣中看熱鬧的弟子頓時紛紛下注,一時間那叫一個熱鬧。
我冷哼了一聲,下去了非得收拾這廝不可,憑什麼張牧押一賠三,老子卻要賠十,這不擺明了不看好我嗎?
張兄,我要動手了,張牧雙目一睜,眼神殺氣凜冽,瞬間鎖定了我,鞘中早已壓制不住的長劍幾乎是彈出劍鞘,直直的往我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