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並肩作戰

是啊,他是和我一起翻牆出來的,待會也要讓他再陪我翻牆進去呢!對了,琦芸和劉敬之是怎麼出來的?難不成這校規真的只是外強中乾的紙老虎,用來嚇唬我們這些乖孩子咯?

若真的是他——我飛快地跑了出來,連琦芸竟然也跟着我飛奔而出。她跟過來幹什麼?不知道很危險嗎?但我定睛一看,果然現場是凌亂不堪,大廳裡的顧客早已消散得無影無蹤,只有包廂裡還隱約有斷斷續續的勁爆音樂傳來,和着現場的氣氛。我瞥見酒店老闆卻也躲在吧檯牆角里瑟縮,保衛人員呢?……竟然一個一個在地上打滾……幹什麼吃的!酒杯啊,水啊,飲料啊,還有吃的食物,雜七雜八地都混在一起灑在地板上了,亂作一套。什麼人在惹是生非?我觀察一下,是一堆青年,臉色頹廢發紅,應該是醉酒了在撒酒瘋吧,因爲好像還有幾個人正和他們僵持不下。而我的徒弟和小弟也只是在一旁觀看,不知該怎麼插手。但這些都不是我的目的——我還望見仍在沙發上正襟危坐的那個自戀狂,此刻卻不慌不忙地端起酒杯傾斜着靠在嘴邊,若有所思地舔着杯中的液體。

——果然是Hunk.J!世界可真小,我們又在這兒碰面了。奇怪,我竟然不害怕這個場面!

“J!!”不是我在驚呼,而是……琦芸!她不知什麼時候從我背後冒出來,然後直奔那個沙發。她她她……太瘋狂了吧,這其間起碼有個十幾米的路程,還要跨過那麼多的粘稠液障礙物,還隨時面臨着被他們打到的危險,她怎麼就不害怕呢?

他擡起頭來,看見了琦芸,當然也看見了我。四目對視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臉上滾燙得要命,是酒精的作用嗎?

“琦芸小心!”我突然大喊,因爲視線裡一個男人正想去拉過琦芸——這麼端莊的女子誰不動心!我這個護花使者要派上用場了!我急忙跑過去,儘管腿上的痛感此刻正調皮地觸動着神經,刺痛了經絡。我忍!!還好我在那人的髒手碰上琦芸的那一刻踢開了他的胳膊,代價是我連站都站不穩了,一下在倒在他們身上。

……我無語,要不是因爲內傷,也不會這麼出醜!

“小晗?” 琦芸似乎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但還好她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算是安全的——以我對他的瞭解,還算是個不貪色的正人君子吧。

不過,我自己身處困境了!因爲我此刻被鉗住了,丫的,我還不至於手上的力氣都消失了吧?剛纔真不應該喝酒的。

“大哥……”孫輝尖叫,三下五除二地奔過來踹開了那個抓我的男人。我就這麼安全了。可是接下來,現場的局面大扭轉,進入了我們和他們對峙的混戰中。我們寡不敵衆啊!就只有三個人。而且這身手我還不大瞭解……

“都說了住手!”我看見那個人終於把酒杯裡的一點酒喝完了,然後憤怒道,彷彿是因爲我們這混亂打攪了他的怡情興致。

“你什麼人?”一個人挑釁地問。

“你管我什麼人?各退一步,海闊天空。”他冷冷地說。與中午的他簡直是兩個人。

“那就看我有沒有本事管你了,兄弟們,上,給這個大言不慚不識好歹的人一個教訓!”看來他是個首領吧,而且還不是個文盲……結果主力軍又全都轉移到他那邊去了。

不對!琦芸還在那沙發上,要是萬一傷害到她怎麼辦?我掙開孫輝的手,參與了那場鬥爭,孫輝見這形勢不好控制也不敢盲目闖入了。

哼哼,好久沒打架了,今晚正好藉此幾乎我好舒活舒活筋骨!雖然腳上隱隱作痛。

順勢,琦芸靠在一旁牆角處,Hunk縱身一躍,與我肩並肩,共作戰。五個人直接上來開打,毫無作戰計劃,那也不過是一羣小羅羅,我纔不怕呢。提腳,360度一個圈,踹你!彎腰,躲閃,甩手,扇的就是你的頭,再踢你一腳。兩個已經在地上找牙了。然後我看他正對付最後一個人,也就只是作打拳狀,想打沙袋一樣狠狠地掄一圈胳膊,那人便倒退幾步摔在地上。很好,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已經苟延殘喘了。

“耶!”我興奮地和他擊掌,碰撞聲暴發的那一刻我心裡無比暢爽。

好呀,並肩作戰!

但現在反映暫時遲鈍的大腦告訴我我的腳痛得要命了……我癱倒在地上,又累又困又痛的。

是那自戀狂扶起我的。“你怎麼會在這?喝酒打架啊?”他問,語氣裡徜徉着疑惑與責備。

“呃?這話該我來問你纔對的吧?你又怎麼會在這?”我還有力氣和他講話。

“你們……認識?”這話出自琦芸之口,她目睹了這麼一場驚險又刺激的打鬥場面,隨即也來慰問我了。“小晗,他是誰你知道嗎?”然後她把我拉近,靠在我的耳邊輕輕說,不是疑問。

“當然知道。”我不曉得她爲什麼這麼問,倒是我該問她,她怎麼會知道的?我們可都是管理系,而她是藝術系的,這兩個學院可是相差甚遠!難不成是緣分?“他是我們班的。”

“啊!”她驚呼,臉上呈現相當激動的色彩。“校草是你的同班同學!”原來是那次的學生會會議哦……也是,琦芸一直很喜歡湊八卦熱鬧,那一次肯定是去了。不過,我也去了呀,竟然沒有看到她!

那接下來呢?我們是還要繼續呢,還是回去咧?

“小晗小姐,現在是九點多,我們必須趕在十點之前生管查房回去,否則我也沒辦法救你了。”J愣了會,才悠悠說倒。“生管查房?”天哪我把這事給忘了!今晚是住校的第一晚,如果那生管阿姨看不到學生來齊的話,很可能會興師動衆地反映給老師家長以及全校通告,然後你就有可能成了“名人”了……我纔不要出名呢!“那我們現在不是就?”“Yes。”他意味深長且不容置疑地點點頭。

“琦芸,我們一起走吧?藝術系的宿舍應該也有這個規定吧?”

“嗯!”她亢奮地點頭,在我看來是非常振奮。

“劉敬之?你呢?”

“我不用的,我申請了校外租住。”他掃視下四周,“你們先回去吧,接下來的殘羹剩飯就交給我們了。”我迎頭看見他鑑定的笑容,原來他也是蠻不錯的。

又攔了輛出租,只是我被擠到了車窗旁,琦芸坐在我們三人中央。“琦芸,你是怎麼出來的?”我回想起我心酸的出校經歷,用胳膊捅了捅她的臂膀,問道。

“哎!J,我可以叫你J嗎?”她完全無視我的問話,反而興致勃勃地與他打起交道。

“Of course。”

“陳琦芸!”我嗔怒,“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問你啊!”暈死,他的吸引力就那麼大嗎?琦芸你是怎麼認識那個自戀狂呢?對了!肯定是那個學生會會議,琦芸一向很喜歡湊這種八卦熱鬧的。誒,四次我都被拉去了,只是四次可能都擦肩而過卻形同陌路。

“吵什麼啊!”她嗲嗲着,“我有聽到啦!”

看來她不想回答。我只好作罷,就背對着她,把手靠在車窗上,託着腮幫,微閉着眼睛,累啊……酒的後勁纔上來,儘管車裡開着空調,但我的臉上還是火辣辣的。算了,不管了,今天發生了太多了。腦海中浮現起剛剛和他並肩作戰的場面,雖然很痛,但不可否認,有種久違了的成就感,我感覺只有在那一刻才真正找回了曾經的自己。

曾經的自己……啊啊。

我悄悄再側過身子,想偷偷注視下那個自戀狂,畢竟人家是校草級人物,姿色自然是不錯的。車裡昏暗的燈光灑在他的臉龐,但我只能瞟到他的側臉,那輪廓着實很誘人。不過,綺芸很熱情地和他調侃,但他似乎並沒有多少激情,此時的他讓我聯想起“冷峻”這個詞。拜託,不買琦芸的帳?怎麼說琦芸的姿容也是出類拔萃的吧!他真是令人難以捉摸,我聯想起近來發生的種種關於他的一切,原來自己並不瞭解他,他的性情似乎很複雜,很多樣。不想了!先回去再說,反正自己和他的關係又不是很好,只不過今天是特殊的……玩伴關係。

果然,再次進入校園還是得翻牆……我想我都快有恐懼症了。不過,琦芸倒是利索得很,她很輕盈地攀上去再縱身一躍,留給我們兩個在昏暗中一抹俏麗的身姿。……莫非形象與面子就這麼攸關?我都不好意思再試一次了,萬一又摔個料峭怎麼辦,我的腿可是受不了啊。

“小晗小姐怎麼了?”他觀察到我的遲疑。

“沒事!”逞能!我深吸一口氣,形象攸關,痛就忍忍吧,反正那個時候打架都忍過來了害怕這個?……“砰”的一聲,我發誓我以後一定乖乖得再也不幹這麼猥瑣的事了!

一步三顫地在生管眼皮下溜回宿舍,我的心還是緊緊的。紫菱還以爲我去偷雞摸狗去了,詫異不已。但是那個秘密今晚還是沒有解開了,他到底對紫菱說了些什麼?我斜眼看過去紫菱正在安安靜靜地看着書,絲毫沒有什麼不快。怎麼回事啊!她的事了結了嗎?

玩伴……這一天過得相當漫長。我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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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風風火火地在校園狂奔——該死啊,由於昨晚實在太累,所以今早手機鬧鈴響的時候我竟然下意識地給按掉倒頭繼續大睡,而紫菱卻特別早地就離開了,自然是不知道我竟然徘徊在遲到的邊緣!第一堂課是老班的,她最不喜歡別人遲到了。

所以我要加快馬力,連飯都趕不上吃了。至少,我後來還懂得醒來是很不錯的!

我想我肯定是沒睡好,不然怎麼感覺頭腦還是暈忽忽的呢?以至於我全然不察前方几米出緩緩走來一個男生,就這麼剎車不靈地——撞上了!“同學,對不起!”我急忙很有禮貌地說。

沒聲音?我擡頭定睛看着,夜偉倫?甩甩頭,再擦擦惺忪的睡眼,真是夜偉倫!還是那麼沒有表情,寒意刺骨啊。得了,我都道歉了,管什麼呢。“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我直接開跑。爭分奪秒啊。上次有個理由是因爲撞上人了,這次難道還要拿這個理由來敷衍老師?笑話,老師會怎麼想啊,我怎麼就這麼不小心老是撞人?說出去誰信呢,還會被恥笑個半死。

“再見。”他低聲說。我沒聽錯吧?他在說話!我還以爲聲音對於他來說都是吝嗇的呢!

我轉身給他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

手錶上的時間清清楚楚告訴我當我十萬火急趕到教室的所在點時已超時2分鐘。鬱悶。我索性往門口一站,低下頭,以示恭敬,特別響亮地喊一聲“報告!”

沒有動靜?我擡頭一望,沒有老師的存在,倒是有同學的詫異與鬨笑。硬着頭皮回到座位上,紫菱還在合不攏嘴地笑着:“你怎麼回事啊?”

“不是上課了嗎?老班遲到了。”我擡起手臂給她看看手錶上的時間。

她眨巴着眼睛,再對照下牆壁上掛着的鐘,“你呀,手錶快了五分鐘。這是臺灣時間,而我們用的是北京時間。”她笑得更加激烈了,“難道這麼久以來你就沒有察覺?”

我想起第一天來的時候也是因爲手錶快了五分鐘所以才很趕很趕結果撞上了一個人。

原來如此。又是一個小波折,害的我又在同學面前出醜了。不過,碰上夜偉倫了,我發現我對他蠻有興趣的,這個校草級的人物,竟然會那麼冷漠!什麼怪癖的性格。

哈,Hunk.J和夜偉倫,這兩個都是謎一樣的風雲人物,我要查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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