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覺得,這個盜墓賊肯定是吃飽撐着了,所以纔會有記日記的習慣。”九筒道。
楊開想了想,也覺得有些懷疑,是啊,一個盜墓賊土夫子,怎麼會有記日記的習慣呢?而且看上去字體還是比較清新娟秀,就好像是一個學識淵博的大學士的字體。
百思不得其解,乾脆不再去想。
楊開翻開了第二頁,簡單的看了看第二頁的內容。
藉着有些渾濁不堪,但是清秀的字體,他讀出了第二頁的內容:
次日大早,我就感覺到身體一陣不舒服,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碰過我的身體,讓我的身體十分難受一般。
我瞪大眼珠子,努力的回過神來,望了一眼我的身體,卻驚恐的發現,我的腹部,竟然有一張……血臉!
是的,血臉,那是一張表情猙獰,橫眉縱目的眼睛。是用血染上去的。
我仔細的觀察了好長時間,忽然覺得這玩意兒有些熟悉,仔細的想了一番,最後驚恐的想起,我和盤子弄來的一件明器,上面就有一張這樣的臉。
這個認知,讓我渾身一陣哆嗦,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裡遇到這麼詭異的事。
我努力的調整好思緒,想要叫醒潘子,看看我們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可是,當我扭頭的時候,卻被嚇傻了,要不是嗓子眼細的話,恐怕我的心都要從嗓子裡面跳出來了。
在我旁邊,竟然是一張橫眉縱目的臉,他的嘴巴大大張開,露出裡面白森森的牙齒,臉上的肌肉抽搐緊繃着,朝天鼻很是恐怖,就好像是鬼怪故事裡面的妖魔鬼怪。
我立刻魚貫而起,指着我旁邊那張橫眉縱目臉,用顫抖的語氣大吼一聲:“你……你想幹什麼。你是什麼東西?”
這麼一說,那東西果然立刻閉上了嘴巴,然後他發出潘子的聲音:“我草,牛老實,你瘋了,我是潘子啊。”
“潘子?”我看着面前這張血臉,輕輕地嘀咕了一句,然後仔細的觀察了一番。
嘿,你還真別說,這個竟然真的是潘子。剛纔因爲我剛剛睡醒,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視線也有些模糊,所以在看潘子的時候,就被他臉上的那幾張血印子給迷惑住了。
不過說來也怪,他的臉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血印子呢?
我盯着他的臉看了好半天時間,指着他那副搞笑的臉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潘子,你看你的臉,怎麼塗抹了那麼多的口紅啊,還是不是大老爺們?”
“什麼啊。”潘子十分生氣的站起來,然後指着我胸口的那張血臉道:“牛老實,你大早晨的犯邪是不是,在胸口上畫什麼血臉?想嚇死人啊。”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刻低頭,看了看我胸口上的那血臉。
孃的,還真別說,沒想到我胸口上的這個血臉,竟然和潘子臉上畫的血臉一模一樣,我當時就被鎮住了,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情況,爲什麼我胸口上的臉和潘子臉上的畫一模一樣。
“潘子,你看看你的臉。”我對潘子說道。
潘子一邊罵着,一邊不耐煩的接過我手中的考古鏡。
讀到這裡,楊開有些不明白的看着陳天頂道:“陳老闆,我怎麼看着有些糊塗了啊,這上面說的什麼名字,考古鏡什麼的,我怎麼看不明白呢?”
“這兩個都是考古的專業名詞。”陳天頂這樣講道:“這明器,就是說的古董,而這考古鏡,則是盜墓賊爲了安全方面考慮,而發明的一個名詞,有些文縐縐的。他可以讓墓葬裡面的一些糉子產生幻覺,從而移動他們的攻擊目標。”
聽陳天頂這麼一解釋,楊開這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
之後,他繼續開講。
不過,當他用考古鏡看清臉上哪一張血臉的時候,也是驚的一把甩掉了考古鏡,差點沒蹲在地上。他罵罵咧咧的看着我:“牛老實,這是啥情況,啊,爲啥我臉上會有這樣的臉?”
“我也不知道。”我一臉無辜道:“哎。這個地方不對勁,我看,咱們趕緊走吧。”
“走,走,一定得走。”潘子一下子來了精神,用手在臉上用力的搓了兩下,立刻,臉上的血便變得混沌不堪,眉毛鼻子眼等上面全都是紅通通的血,看着怪瘮人。
我從水壺裡面倒出來一點水,讓他簡單的洗了把臉,免得嚇唬人,便整頓行李,出發。
半路上,潘子卻猛然跳了起來,然後指着我胸口的血臉道;“我草,老牛,我忽然想起來了,咱們弄來的一個明器裡面,不是有一張這樣的臉嗎?”
“是啊。”我對潘子說。
潘子的表情立刻變得不正常起來,瞠目結舌,橫眉怒目,表情很是恐怖。我問他怎麼回事兒。他也沒有說,只是思考了片刻之後,對我說:“咱們走吧。”
雖然我很疑惑潘子到底爲什麼這麼害怕,表現這麼怪異,不過,在這個地方實在是有些讓人心寒,我也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心思,便和潘子一塊,順着林子往前走去。
日記到這裡,又寫完了一頁,楊開將日記翻了個頁,剛準備讀下去,九筒卻發話了:“我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張好像血臉的明器,會不會是咱們手上的這個銅雕塑?橫眉縱目的,難不成這銅雕塑就是他們從古墓裡面盜出來明器?”
陳天頂點了點頭:“從你剛纔的分析上,大致能判斷的出來,你的猜測是正確的。我們看看他們到接下來怎麼說的吧。”
九筒點點頭,重新將思緒集中到楊開的身上。
楊開繼續讀下去。
我和潘子在叢林裡走了一天一夜,竟然都沒有找到出去的路,我當時就嚇傻了,在我算算,我們來的時候,穿越這片林子用了不到兩天的時間,可是現在,我們耗了足足有三天三夜了,竟然都沒有找到熟悉的出口。
而且,不知什麼原因,我看着這林子裡面兩邊的場景,竟然十分的熟悉,就好像我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他們一樣。
後來我仔細的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孃的,原來我們一直都在繞着林子裡面的一個範圍繞圈。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潘子,潘子卻愁眉苦臉的罵道:“你小子才知道啊,我早就已經發現了。”
我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潘子卻是苦澀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話,早就已經帶着你逃出去了。”
我們又冷又餓,足足轉了一圈,什麼獵物都沒有發現,就好像這個地方根本就沒有生物。
我們又轉了一圈,確認我們的確是在繞圈之後,潘子實在撐不下去,從行李袋中翻了翻,最後找出了一些食物乾糧,分給我吃了一點,然後又補充了一些水分,便坐在原地休息。
潘子說不要喝太多的水,我們沒有多少存貨。所以我只喝了一點水。可是潘子卻是咕咚咕咚的灌了起來,我懷疑他將所有的水都喝乾淨了。這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想以後絕對不能繼續和他合作了,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他合作。
迷迷糊糊的,又累又餓的我們竟然就這樣睡着了。儘管我心裡充斥着很大的疑惑,以及恐懼,不過依舊沒有戰勝我全身的疲勞。
到這裡,又記完了一頁,楊開掀開第二頁。
“我的娘。”趙勇德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你們說這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他們遭遇的事,和我們現在遇到的事一模一樣?都是圍着林子打轉?“
不過沒人回答趙勇德的問題,楊開繼續唸叨下去:
我是被一陣怪叫聲給驚醒的。
那聲音就好像是殺豬的聲音一般,慘嚎聲悽慘無比。我立刻睜開眼睛,然後看了看旁邊,嚇得跳了起來,然後一蹦蹦出了四五米。
孃的,你們猜我看到了什麼?那竟然是一張橫眉縱目臉。
這次不會有錯了。因爲他就安安靜靜的躺在潘子的腦袋旁邊,一臉都是鮮血。而潘子卻全然不知情,依舊是嘴角帶着一絲甜蜜的笑容,摟抱着懷中的銅雕塑,一動不動。
我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在我使勁揉了幾下眼睛之後,這才忽然明白過來,孃的,這不就是我們盜出來的那個明器,橫眉縱目青銅雕塑嗎?他什麼時候鑽出來的?怎麼會忽然出現在這裡?這到底是他孃的什麼情況?
我立刻大喊了一聲:“潘子,你娘,還睡個屁,趕緊給我醒醒。”我不敢靠近,因爲我覺得那青銅面具實在是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