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筒一聽,就知道楊開這是要把自己給丟在這裡啊,一個人闖這棺材陣,生存下來的機率幾乎可以用零蛋來修飾。
當下便是雙腿一踢地面,身體便是輕鬆的站立了起來,衝楊開笑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身體和思緒,楊開便再次走在前頭,帶着他們繼續往前走。
這裡的棺材破舊的實在是太厲害,而且堆積的很是密集,碰倒一具棺材,就可能引起諾骨牌效應,數百隻棺材到他,指不定會驚擾到裡面的什麼東西,所以他們一路上都走的非常的小心,而且也不敢有任何的轉彎,免得又回到了原點。
行走了好半天時間,楊開的腳再次不經意間踢在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上,嚇得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用手電照着地面,發現了那具沒有腦袋的骷髏。
呼。
他長長的呼了口氣,滿臉失望,感情這是又繞回來了啊。
他們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深,這是啥情況?半路上沒遇見轉彎的地兒啊,怎麼會忽然轉彎到這個地方呢?莫不成是遇到了鬼打牆,或者是這棺材擺放的有玄機?
一時間,楊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畢竟他擅長的是行軍作戰,而不是這道家玄機機關。
“陳老闆,您以前遇到過這種事兒嗎?”楊開扭頭看着陳天頂問道。
陳天頂仔細想了想,最後搖搖頭。衆人頓時失望起來,不過緊接着他又說了一句:“雖然我從來沒遇到過這麼邪性的玩意兒,不過我曾經聽說過棺材邪性這種事兒。”
“哦?”三人立刻來了興趣,看着陳天頂:“陳老闆,您給說說看?”
陳天頂道:“以前在《搜天籍》上……”
一說到《搜天籍》,九筒這傢伙就開始鬧意見了:“《搜天籍》《搜天籍》,我看那《搜天籍》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裡面的記載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都不確定,我看還是算了,別參考那什麼《搜天籍》了。”
張寒山卻是不同意九筒的意見,說:“我覺得,還是聽聽看的好,現在誰也沒辦法確認《搜天籍》裡面的內容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雖然有些證據表明那是假的,可是也有很多東西指明上面的東西是真實的啊。所以現在咱們還是聽聽看,參考參考。”
楊開衝陳天頂點點頭,示意陳天頂繼續說下去。
陳天頂這纔開口講道:“以前聽說過關於這方面的事,陳家老祖的解釋是,這些棺材會利用各種不同或者相同的棺材,來迷惑人的視線,給人造成錯覺,造成即便你走了曲線轉了彎,依舊覺得會是直線行走。一般遇到這情況,解決的方法都很簡單,那就是讓一個人無意識的穿越這片區域。”
九筒一聽,腦門子就翻了邪乎:“讓一個人無意識的穿越這片區域?怎麼樣才能無意識?難不成把一個人打成瘋子?讓瘋子帶着我們走出去。”
“當然不是。”陳天頂說:“很簡單,矇住一個人的眼睛,這樣就不會被眼睛所欺騙,我們只要跟着他走,便可以走出去。”
講完之後,吸了一口涼氣,又加了一句:“這是祖先記載在《搜天籍》裡面的,好幾次都提到過,據說非常的靈驗,我覺得我們也可以按照這種方法來做。”
聽他後面這句話,好像有非常大的把握,其餘衆人也一下來了精神,楊開贊同的點頭道:“好,那咱們就這麼辦吧,陳老闆,既然是您提出的這個意見,那就勞煩您,把眼睛蒙上吧,我們會在後面保護你。”
陳天頂也沒有反駁,很配合的用一塊破布蒙上了眼睛,對楊開說:“你們可千萬注意點啊,要是有什麼東西靠近的話,就趕緊提醒我摘下眼套,我還想多活兩年呢。”
楊開爽朗的應了一句:“放心吧,就算我們拼了命也得把你救出來。”
陳天頂嘿嘿笑笑,然後轉過身,伸出雙手,摸索着往前走。
詭異的事發生了,陳天頂並沒有順着棺材之間寬大的的縫隙走,而是徑直走到了一隻棺材前,要橫着從棺材上通過。
不過,棺材板子實在是太堅硬了,他根本就沒辦法穿越,本來想停下來的,可是身體因爲慣性,依舊往前面走着。
哐當!
原本便腐爛的棺材板子不能承受陳天頂這股重量,竟然哐噹一聲,碎裂成了好幾片,碎片到處飛,裡面白森森的屍骨,也從棺材裡面滾落出來,正好砸在陳天頂的腳上。陳天頂一個沒站穩,半跪在地上,膝蓋正好壓在了骷髏的身上,結果骷髏便當成被他跪成了三截。
陳天頂一把扯下了眼罩,然後驚慌失措的大喊了一聲:“什麼情況?”
當他低頭,看到地面上被自己給跪成三截的骷髏時候,慘叫一聲,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有些惶恐的罵了一句:“我草,楊開,你這個臭小子也不喊給我,我這是得罪了這位仁兄,他不會放過我的。”
說着便是雙手合在一塊,好像和尚唸經一般唸叨起了一種詭異的經文來。
楊開卻是苦澀笑笑,走上來拍了拍陳天頂的肩膀:“放心吧,就算他來索命,咱們哥幾個也得把他給打回去。”
“哎,咱們這攻擊,根不能就傷害不了人家,他們這幫邪乎的東西……哎,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陳天頂放下手,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具骷髏,連聲道歉道:“兄弟,對不住了,都怪我太莽撞了,不小心碰了您的屍骨,哥們我在這認個錯,表個態,以後我一定會主意,不會再驚擾你們了。還有,出去之後我一定會對您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希望你們不要追究我這次的責任。”
講完,一個頭磕在地上,咔咔咔三聲脆響,這才誠惶誠恐的看着那具被跪成三截的骷髏。
看那骷髏並沒有站起來咬人,陳天頂才終於鬆了口氣:“看來這裡的老兄,脾氣還是挺不錯的。”
“切。”九筒在一邊不以爲意的罵了一句,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陳天頂,這骷髏難不成要蹦出來吃人不成?
楊開則是將骷髏踢到了一旁,然後看着陳天頂道:“陳老闆,剛纔您爲什麼要走去曲線?而不是順着棺材縫隙走?是您有意識的控制,還是無意識的自認爲在走直線?”
“當然是按照我所想,走直線了。”陳天頂道:“看吧,我就說過這種方法奏效,一用就知道,這條棺材之間的縫隙,根本就不是直的,所以咱們纔會繞來繞去的繞彎子。”
“那您的意思是……咱們得踩着棺材走直線了?”楊開看着這些腐朽成黑色的木頭,別說是承受得住一個人了,就算是在棺材上吹一口氣,這些棺材也得搖搖晃晃,甚至散架。
所以,必須要小心。
陳天頂一臉無奈的表情:“現在看來,也只有這種方法了。”
“這些棺材怎麼踩?”九筒沒好氣的輕輕的敲打了一下旁邊一具棺材,棺材便是哐噹一聲碎裂成一塊塊的碎片,散架了:“難不成咱們得現在這裡修煉輕功水上漂?就算咱們有時間修煉,可是你們誰有秘籍?陳老闆,您家《搜天籍》裡面也有水上漂的功法?”
聽九筒這麼一說,張寒山竟然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水上漂,呵呵,虧你小子想得出來,不過,要想從棺材裡面穿過去,倒也不算什麼難事兒。
“哦,您有辦法?”張寒山話音剛落,衆人便將目光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陳天頂點了點頭:“咱們可以按照直線,來清理掉這些棺材,然後順着棺材前進嘛。”
“啥意思?”九筒好奇的問道,有些搞不明白狀況了:“什麼叫按照直線清理?難不成要走一步清理一個?這可不好辦啊。”
張寒山衝九筒擺了擺手,道:“你跟我來。”
九筒乖乖的跟在張寒山的身後。
兩人走到他們下來的那個地兒,然後在地面上釘上一根相對比較堅固的棺材,對九筒道:“帶登山繩了嗎?”
九筒點點頭,然後從後背的行李袋中掏出了登山繩,遞給了張寒山。
張寒山將登山繩的一端系在了棺材板子上,然後又慢慢的將繩子放開,拉成一條直線,走到楊開等人身邊,找了另外一塊相對比較堅固的棺材板子,豎了起來,將拉直成直線的繩子系在了棺材板子上,然後順着兩塊棺材板子之間繩索的直線方向,朝着前方行走。
這樣,就不會繞彎子了,即便是繞彎子了,也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從而糾正自己的路線。
“好,好方法。”陳天頂樂不可支的拍着大腿讚歎道:“要是早有您這方法,咱們祖先那得減少多大的傷亡,節省多少體力啊。哎,看來這有腦子就是好,知識就是力量嘛。”
一通話,說的張寒山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是最簡單的道理,兩點確定一條直線,恐怕現在的小學生都知道。”
“哎,我管你是什麼直線不直線的呢。”陳天頂笑着道:“咱們趕緊走吧,清理掉棺材,趕緊離開這地兒。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我的心就突突的厲害。”
“呵呵,呵呵。”楊開笑笑:“這麼說,咱們就不用矇住眼睛了。”
“當然。”張寒山道。
說幹就幹,衆人順着兩條棺材之間確認的直線,以及手中拉着的登山繩的另一端,確定了直線沒有轉彎,便一點點的清理掉棺材。
不多時,他們便清理掉十幾具棺材,十幾具棺材裡面都有一具白森森的骷髏,因爲年代過於久遠的原因,所以有很多已經凌亂破碎了,簡單的碰一下,棺材都可能碎成碎片,骷髏一摔下來,也會肢解。
不過這樣也好,他們就不用挪動棺材板子,直接從上面踏過去便可。
“我說陳老闆,您不怕這棺材裡面有糉子啊。”幾人乾的滿頭大汗,九筒也是渾身痠軟無力,爲了找點樂子,他和陳天頂開玩笑道。
“糉子個屁。”陳天頂也是累的直不起腰來,長長的舒了口氣:“這裡的屍體腐爛的忒徹底了,就算變成糉子,也沒多大的能量,咱摸金校尉一個屁,都能把它們給崩散架了。”
“陳老闆的屁,那得多厲害啊。”九筒樂呵呵的笑了起來:“那能和火箭筒相提並論了。”
“什麼火箭筒。”陳天頂不滿的講到:“咱這至少能媲美美國那啥……那啥拍子撩。”
這麼一開玩笑,他們果然都忘記了剛纔的勞累,幹起活來也有勁兒了。
楊開拍了拍陳天頂的肩膀道:“陳老闆,這地兒看上去可不簡單啊,您確定您的屁真的能對付得了骷髏糉子?”
陳天頂揮汗如雨,抓起面前棺材裡面的一具白森森骷髏,在楊開面前及晃了晃,然後嘿嘿笑笑,一拳打了上去。
噗通!
一聲清脆的響聲過後,那白森森的骷髏腦袋竟然瞬間化爲了粉末,灰飛煙滅,剩下的屍骨跌落在地面,化爲了一陣煙霧。
“看到沒。”陳天頂滿意的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這就是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
“哈哈”
“哈哈、”
衆人都哈哈笑了起來。
不過微笑並未持續太長時間,幾乎是眨眼間功夫,他們的笑聲便戛然而止。
一道黑色的光影,從衆人眼前一閃而逝,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光影便是徹底的從面前消失了,留給他們一道深深的恐懼,刺入了心頭。
“哎喲我草,那是什麼東西?”走在隊伍最前面的陳天頂罵了一句,然後快速的倒退了兩步,一腳踩在了骷髏的腦殼上,雙腳陷了下去,踩了個空,身體差點沒倒在地上。
之前那一個談笑間,強弩灰飛煙滅的傢伙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這個有些狼狽不堪的盜墓賊。
楊開等人,也被那一隻從棺材裡面飛出來的黑線給鎮住了,紛紛滿臉驚恐的倒退了幾步,然後盯着那黑影消失的方向看。
唯獨有九筒,瞠目結舌的看着黑影飛出的黑森森棺材,對陳天頂道:“陳老闆……喂,我說陳老闆,您……您快放個屁,把那……那黑森森的糉子給……崩碎啊。”
陳天頂苦笑着道:“哎喲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九筒一陣咂舌:“敢情您剛纔開玩笑呢啊。原來您那媲美拍子撩的屁,真的是您放的屁啊。”
張寒山和楊開可沒有他這心思開這種無聊的玩笑,警覺的盯着周圍,剛纔那黑影飛行的速度忒快,他都沒看清,黑影就瞬間消失於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