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忙問:“奇怪?”
藍淋點點頭,蹙眉道:“師父那天提起你來的時候臉色不是特別好,好像很厭惡你的樣子,我總覺得她似乎跟你是有仇的,只是師父平日裡幾乎足不出戶,按說不可能跟你有交集的。”
若水想了想,又問:“你師父叫什麼名字?也是苗人嗎?”
藍淋茫然道:“師父就是師父啊……”隔了半晌又道:“啊,我曾聽別人稱呼師父藍道人。”
若水仔細的想了想,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自己似乎都沒得罪過姓藍的人,心裡默默把這件事記了下來,又跟藍淋提出了想拜訪一下她師父的意願。
藍淋聞言很高興,在藍淋看來,若水是玄門高人,現在又是聞名全國的神醫,一般玄門中人都視她們五毒教爲旁門左道,不願意和她們結交,若水卻沒有嫌棄她們,還要親自上門拜見自己的師父,這是給自己長臉的事兒,自然是喜出望外,一口答應了下來。
藍淋和若水接觸久了看若水越來越順眼,聊了很久才從周家離開,並且約好了時間過幾天去藍家拜訪藍淋的師父。
若水剛把藍淋送到門口,陸家的下人陸壽正好到了周家門口,一看到若水立馬急匆匆的走了上來:“周小姐,陸家出事兒了,您快去看看吧。”
陸壽是陸家的老人了,若水小的時候陸壽就在陸家伺候陸老爺子了,自然對若水很熟悉,若水嚇了一跳,不知道陸家出了什麼事兒,跟藍淋道別之後就匆匆上了陸壽的車。路上,陸壽給若水講了事情的經過。原來,陸家的總廠裡昨晚忽然死了十幾個工人,都是自殺的,自殺的方式千奇八怪,警察局的人來調查了也沒查出個結果,外面不少陸家的工人都在遊行,說是陸家壓榨工人,逼死了十幾個工人,要求陸家給個說法。陸壽覺得這事兒蹊蹺,這纔來請了若水。
若水下車後就發現陸家的總廠煞氣沖天,顯然這裡被人動過手腳,那些自殺的人大概都不是真的想自殺。
若水陰沉着臉走進了陸家總廠,在走到大廳的時候忽然感覺得樓上一股煞氣沖天而起,若水臉色大變,朝着樓梯就跑了過去。陸壽見若水朝着樓上跑去,嚇了一跳,擡腳也跟了上去,無奈年紀大了,腿腳不利索,等追上去的時候就叫若水嘴裡念着什麼東西,對面一個身穿工服的小姑娘一條腿已經跨到了窗戶上,額頭上貼着一張黃色的符紙,此時臉上顯出一副痛苦掙扎的神情,似乎遇到了什麼困難的抉擇一般。
陸壽見狀就想過去把這小姑娘拉回來,要知道昨天陸氏就已經死了十幾個人了,今天要是再死人那陸家可就真沒法跟社會交待了。
若水進來的時候就見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鬼魅拉着面前的小姑娘,迷惑着小姑娘讓她從樓上跳下去,雖然這裡只有二樓,但是這窗戶下面是防止外面的人進來偷東西而設的電網,小姑娘要是跳下去非活活電死不可。
若水不敢怠慢,一張符紙打出去,開始做法暫時封住了紅衣鬼魅的行動能力,誰知在這個檔口陸壽竟然上來了,陸壽要是上去拉那紅衣鬼魅,說不定會被直接扔下去。若水想出口阻攔陸壽,又怕自己停止念動咒語讓那鬼魅破封而出。
若水一着急,從懷裡掏出一把符紙猛的都甩了出去,穿紅衣服的女鬼被符紙一刺激,如野獸一般嗷的一聲嚎叫出來,嚇的正往過走的陸壽一個激靈,倒退了幾步,驚恐的看着穿工服的小姑娘,他不明白一個小姑娘怎麼會發出那麼恐怖的叫聲,那聽起來根本就不像人類的叫聲。
見陸壽停下了腳步若水鬆了一口氣,加緊念動咒語,過了一會兒,小姑娘額頭上的符紙忽然凌空自燃起來,符紙化成灰燼,紅衣女鬼也徹底安靜了下來,那個小姑娘似乎也恢復了神智,見自己竟然一條腿跨到了窗戶外面,嚇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忙哆哆嗦嗦的把腿伸了回來,遠遠的退到了牆邊上,驚恐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她明明記得自己剛纔還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整理資料,怎麼不知不覺的就到了窗戶邊上還差點跳下去?難道同事們說的都是真的,這樓裡真的不乾淨,所以纔會死那麼多人?
若水此時的臉上滿是凝重,因爲她發現儘管那紅衣女鬼現在已經安靜下來,但是她依然跟在小姑娘的身後,彷彿黏在了小姑娘身上一般。按理來說,這女鬼沒有附體到小姑娘身上,就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她是怎麼辦到的?
陸壽見那小姑娘好像恢復正常了,小心翼翼的發問:“你是這裡的工人嗎?剛纔爲什麼要自殺?”
小姑娘看向陸壽的目光依舊帶着幾分驚恐,但似乎是認出了陸壽的身份,哆哆嗦嗦開口道:“我……我叫阿蘭,是財務室整理資料的,你是陸大總管嗎?我見過您和陸少爺幾次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去了窗戶邊上的,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清醒時就已經在窗戶上了,好可怕……”
陸壽心裡咯噔一下,他知道,阿蘭肯定是撞邪了,陸氏的地盤上每年都會請大師來調理風水,按說,根本就不應該有不乾淨的東西出現,這到底是怎麼了?他把頭轉向若水,卻見若水神色凝重的盯着阿蘭背後。若水的目光讓陸壽不自覺的毛骨茸然起來,明明那裡什麼都沒有,可是若水彷彿在盯着什麼東西一般,難道……
隨着陸壽的目光,阿蘭也發現若水這個陌生的姑娘在盯着自己的背後,她回頭看了一眼,背後什麼都沒有,可是卻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心理作用,被若水這麼盯着看,她自己都感覺彷彿後面真的有什麼東西一般。
“你……你在看什麼?我背後有什麼東西嗎?”阿蘭被看的害怕,終於鼓起勇氣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