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步一步的走向長廊的深處,在長廊之中,散發着陰冷,彷彿可以接着那幽綠的光看見自己從嘴中呼出來的哈氣。
不知走了多久,直覺光線消失了,似乎已經到了長廊的盡頭,但我深知,這不是長廊的盡頭,這只是在告誡我們不要再走下去了。也正是在這明暗交接的地方,在牆的一側,有一扇門,那扇門虛掩着,像是告訴我們,那是我們最終的終點——長廊的盡頭。
我示意停下腳步,在我身旁,一聲不吱的冥王便乖乖的停下腳步,看向我。其實,我並沒有看向他,只是覺得有一雙眼 睛再看像我,可能是冥王吧。
我只身向前,輕輕的推開那虛掩着的門,房間裡一片漆黑,但是當我的腳剛踏在房間的地板上時,從房間的頂部發出白光,那白光如月光般皎潔。那光,隨趕走了房間裡的漆黑,但它卻無法趕走房間裡的陰冷。
隨後,我們便逐個走進那個房間,是走在最後的婆婆隨手關上了門,但並沒有反鎖上,只是輕輕的將門虛掩上,可能那是婆婆的小習慣吧。
整個房間,只有一面鏡子,一面古老的大鏡子,和一個破舊的沙發,其餘連一張茶几都沒有。冥王很自然的坐在沙發上,依舊是沉默不語。而我則是走向婆婆,微微的彎下腰,摸着婆婆身旁的小男孩的頭。
我問:“婆婆,這個孩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什麼?孩子?我這裡還有什麼孩子?要說有,也就是屬英你是個孩子了。而且,你越發調皮了,對着空氣比劃什麼?”
什麼?空氣?難道婆婆她,看不見那孩子?真是奇怪呢。
我連忙向婆婆撒嬌道:“是呢,英都好久沒見到婆婆了,想開個玩笑罷了,嘻嘻。”低頭看了那孩子一眼,爲什麼直 覺他十分的親切,尤其是那雙眼睛,橙色的,原來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還有生靈有着那橙色的眼睛啊。
我轉身便走到了鏡子旁,還真是一面古老的鏡子呢,不過越古老,功效就越好,以前聽家裡人說,在沒有鏡子時,都是用水作爲代替呢。
我用一隻手撫摸着鏡面,令我略微感到驚訝的是——鏡子上竟然沒有灰,不過想想,可能是婆婆自己擦了吧。
我清了清嗓子,從嘴裡發出那連我自己都不懂得音節,我只是熟記着,這是家裡人讓吟唱的歌文,但是其真正的意義,又有誰能明白呢?在唱完那歌文後,我雙手一揮,十二團火焰漂浮在鏡面上,只是在鏡面的中心沒有火焰。隨後,我用 我的指甲在中指上輕輕一滑,便看見了一條細小的傷口出現在手指上,隨之而來的便是一滴血的流出。
看見那滴血,我便把手伸向鏡面,是看見那滴血收了收了鏡子的吸引,緩慢的飛向鏡面,那位置正是鏡子的中心。就在那滴血正要觸碰到鏡面之時,突然化爲了第十三團火焰,漂浮在鏡面上。只是與那十二團火焰不同的是,它要比那些小許多,也亮許多。
只見那十二團火焰圍着那第十三團火焰轉動,先是緩慢的轉動,隨後越來越快,像形成了一個火圈一樣。這時鏡面突然起了波動,一點一點的在吞噬那十三團火焰。
直至將它們一個不剩的吞進去,鏡面才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鏡面上出現了一幅幅模糊的畫面,逐漸的清晰流暢起來。
低頭,看一下剛纔的傷口,早已消失不見,這就是我身爲妖的證明呀,強大的恢復能力。
對於我剛纔那華麗的表演,顯然婆婆早已習以爲常,冥王用那驚奇的眼神看向我,也不足爲奇,畢竟,他沒看過這邊神 奇而又美麗的表演——鏡面火舞。但是爲什麼那個小男孩也如婆婆那般淡然自若呢?
可能是,他還是個孩子吧,總不能說,他也能使用這個術吧,這可是我狸貓一族的三大秘術之一呢。他怎麼可能會呢,那可是家傳秘術呀。
這是鏡面上出現了蘇蕭的身影,不過,奇怪的是,爲什麼蘇蕭走的這條路與我之前告訴他的那條路有所不同呢?他到底是進了那一個山洞?肯定不是第五個,不然現在應該就打起來了。
冥王好像發現了我有些不對勁,不得不佩服他那洞察力,但總是用錯妖!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蘇蕭出現了什麼事?難道和你預見的未來有差別?”怎麼可能沒有!
我淡淡的回了一句:“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說不定這回蘇蕭會死。”
“什麼?”一聽這話,冥王當就火了,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雙手握拳,由於握的太使力,都沒個血色。
“他自己不聽話,與我何干?”淡淡甩下一句話,我便轉身走人了,是管他那麼多?
“你幹嘛去?”
頭也不回的說:“去幫蘇蕭,你,在這看着,拿都不準去!”
說完,我便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