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遠,琉璃家距離我好遠,好睏,我真的好睏,好累,不想在活下去了……不能!我不能死!還未看見他真正的成爲冥王,還有家愁未報,我不能死!我拼了命的睜大眼睛,彷彿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一睡不醒一樣。
此時此刻,我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不要睡’的這個信念上,不知不覺我被蘇蕭抱到了琉璃家,這時屋內只留了少數玲瓏直系親屬。蘇蕭衝進來,大喊道:“媛翼!媛翼快出來,救救英。”
媛翼阿姨聞聲趕來,此時我不巧,正吐了一口黑血,將那地毯染黑,媛翼阿姨,連忙奔了過來,一手抓住我的脈門,因爲早已習慣她的行爲,我並沒有做出任何防衛的舉動,任她那麼抓着。
然後皺了一下眉,說道:“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後轉身對剛剛走下來的琉璃說道:“琉璃,去把客人送走吧,說玲瓏 要休息,讓玲瓏呆在最遠的客房內不要出來,以免寒氣傷了英。”
蘇蕭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在沙發上,然後就站在一旁看着我。媛翼阿姨把我扶起,看見我手腕上那兩條黑色的細絲蛇,便把他們裝進了瓶子裡,然後又從自己的衣兜裡掏出同樣的瓶子,放出兩條雪白的細絲蛇,這次不是從我的手腕進入,而是從我眉心進入。
“忍者點,有點疼。”然後便仔細翻看那兩條我手腕上的蛇,嘆了口去,說道:“你可真給我長出息,出去一趟就中了四種毒回來。兩種是慢性的,剩下兩都屬於劇毒,其中有三種你親口服用過,你不知道?”
“知道,可是……”我正要辯解。
但是媛翼阿姨看着我昏昏欲睡的狀態,說道:“行了別可是了。”隨後拿出一顆藥,說道:“你先將這藥吃了,暫時可以讓你不那麼想睡,還能緩解一下毒發的痛苦。”
隨後她轉身對正在送客的琉璃喊道:“琉璃,忙完來後院幫我。”之後她便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囑咐蘇蕭千萬不要讓我睡着。
琉璃很快就把客人送走了,此時,整個客廳內連一個僕人都沒有,只有我和蘇蕭,蘇蕭坐在我的旁邊,然後看見了放在矮桌上的茶水,就到了一杯,遞給我,說道:“你千萬別睡,茶能提神,你喝口。”
看着那淺棕黃色,還冒着熱氣的液體,雖說這不是我第一見到它,可是這還是我第一次喝它呢,可是……我還是說道:“可是,媛翼阿姨禁止我喝茶。”
“沒事,喝一口,提神。”隨後就硬生生的將茶杯塞給我,我捧着茶杯,剛喝了一口,這口茶還沒有下嚥,因爲我想好好品一下,這可是我第一次喝茶。
這是我第一次喝茶,聽他們說喝茶是一苦二甜三回味。我這是真的體驗到了。因爲茶水剛剛入口時,是苦的,這是所謂的一苦吧。但是還沒等我將這口茶下嚥,媛翼阿姨就衝了回來,然後說道:“忘記告訴你英絕不能喝茶。”隨後正欲取走茶壺茶杯,聽了此話的蘇蕭大喊一聲:“什麼?”還沒等我將茶水吐出,蘇蕭就對我的背部一頓猛拍,還說道:“快吐 出來,快吐出來!”
然後我就體驗到了這二甜,因爲因爲蘇蕭的猛拍,我吐出的是茶水和黑血的混合物。導致我滿口的腥甜……至於這三回味,在吐血之後,我的胸口更疼了。
媛翼阿姨見我喝了茶水,就馬上餵我一些清涼的水,說道:“沒喝下去吧,來漱漱口。”
在我多便漱口之後,我說道:“我剛要喝下去就被蘇蕭拍出來了。”
聽到此話,媛翼阿姨彷彿鬆了一口氣一般的說道:“沒喝下去就好。”
隨後便在我眉心輕輕一點,彷彿在抽離什麼東西,有些涼,還有些疼,我一點一點那絲狀的東西被她抽離了出來,原來是那條細絲蛇,那條蛇打眼看去爲黑色,但是仔細看便可發現在黑色之上有着顏色稍微淡一點的花紋。媛翼阿姨看 了片刻,便說道:“我先給你放點血,這裡有一味毒我不知道,看來是那小雜種新煉的。”隨後便徒手用冰做了一個冰 碗,將我的手腕劃破,使黑色的血落入碗中。
然後拿着碗正要離去,好像想到了什麼,在將香爐裡的薰香換掉才離開的。
這時蘇蕭滿含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我以爲你說你不能喝茶是逗我的呢。”隨後蘇蕭就癱坐在沙發上。
本以爲可以這麼安安靜靜的熬過睡意,可是,還是那麼昏昏欲睡。這是我聽到蘇蕭說:“英。先別睡,我有事想問你。”
“你問吧。”反正他也知道了不是麼?
於是蘇蕭馬上發問:“你爲何要替我擋那一掌?”
我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因爲你中了那毒只有五息的活命時間,而我至少可以挺十息。”
“你明明那麼珍惜自己的命。”
“是啊,可是,我現在還活着不是麼?”
“爲何到了城內就不再理我,即便是我已經成爲將軍。”這思維跳的有點快啊,我以爲他會抓住我的過去不放呢。
“理你?我在那裡看似風光,可是敵人不少,而且以我的身份,怎麼可能讓一個男性和我和王共住在同一屋檐下?而且不逼着你成長,你的身體什麼時候才能強大起來?”一下在說了,這麼多,還真是有些累。而且,這就是讓你改變這麼大的原因麼?
“原來你所謂的婚約,就是和他有婚約啊。”嗯?不是問句,反而是一個肯定句,但是一個肯定句爲什麼要說的這麼悲愴……
“我確實有婚約,但是不是和她,而且,她是女的……”反正告訴蘇蕭也無妨,反正不出三年她就被她父王贖出去了。
“女的?那麼粗獷的一個漢子是女的?等等你確實有婚約?那是誰?”就算玄殤長得是漢子了點,聲音也確實沙啞了點,但是人家依然是個妹子。我說玄殤是妹子你就這麼驚訝,我要是告訴你穆幽是男的你是不是要比知道他是驅魔師更 驚訝……
“他已經死了。”我毫無表情的說着這句話,是啊,明明死了,但是命令還在,我依舊是無法回祖屋,依然無法另行婚嫁。
“那你就是個寡婦嘍~”蘇蕭笑道,但是蘇蕭你何時笑的時候眼睛不會笑了。
待蘇蕭笑完後,客廳內又沒有聲音,又陷入了寂靜。
最後這寂靜還是蘇蕭打破的。彷彿這個問題他琢磨了很久,見他小心翼翼的問道:“英,你小時候是不是被迫服了很 多的毒藥?我夢見的,夢見你在跳舞,夢見你被鞭打,夢見他們爲給你很多毒藥,夢見你……夢見你獨自一個人在夜裡哭 泣。看到那些景象時,我心好痛,而那些景象彷彿紮在我的內心深處,怎麼都忘不掉,每次想到都會很心痛。”
心痛嗎?我好想不值得你爲我心痛呢。“一個夢而已,何必當真。”
“那爲何早上我問你‘你的背還疼麼’的時候,你停頓了一下,但是你硬說你沒有受傷。剛纔在路上我對你喊道‘那麼多 毒你都熬過來了是不是!’你爲何瞪大雙眼?爲何媛翼對你中毒一事習以爲常,爲何媛翼說你服過那四種毒中的三種?其 中兩種劇毒,你至少會服用一種,而且媛翼說是你服毒,並沒有說你被下毒。你別告訴我你自己沒事閒的自己吃毒藥來加強自己扛毒性!”這應該是我認識蘇蕭以來,他說的最長的話了吧。
我無法否認,只能嘆了一口氣說道:“你的夢確實是我的過去,但我不想任何人因我的過去來可憐我,尤其是你,蘇蕭!”
“因爲……我是凌蕭?”果然很聰明呢,連自己的前世都知道了。
“嗯,我欠你的終究是還不完的,所以我唯一不希望的就是這一世的你,蘇蕭來可憐我。”這條命我會還你,這份屬 於冥王的能量我也會還給你。
蘇蕭好像還要開口問什麼,這時琉璃和媛翼阿姨進來了,琉璃說道:“你們有時間在這裡聊天,還不如趁熱把這口藥喝了。”說着遞給我一個盛放着黑色湯藥的藥碗。
我笑了笑,接了下來,然後說道:“真是麻煩你們了。”然後一乾而盡。
這時媛翼阿姨說道:“你多珍惜一點你的身體,我就能少操點心。”
然後我纔想起,香囊沒有驗證,當我正要打開香囊驗證,卻被媛翼阿姨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