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轉頭的動作有些大,將本就淺眠的蘇蕭驚醒,蘇蕭看我已經醒來,連忙直起身,然後遞過來一杯水,說道:“媛翼說,你醒來後一定要喝水。”
我剛要伸手去那杯子,卻發現,我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處於僵硬的狀態,我然後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蘇蕭小心 翼翼的拿着水杯喂水。然後又是一杯,直到我將嘴脣緊閉,蘇蕭才停下,不再餵我水,而是將水杯放好。
然後蘇蕭從被中拿出我的右手,開始按摩,然後蘇蕭接着說道:“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那個樣子,我那天想知道你有沒有離開,而去看看,可是發現你卻被那樣對待,我之前去的時候,那裡明明一個下人都沒有。當我把你抱出來,然後召 喚媛翼出來的時候,媛翼看到那個樣子的你,很生氣,然後直接把你搶走了。”
接着蘇蕭開始向上按摩,可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彷彿這不是我的身體。撿回一條命,卻成癱瘓了是麼。我微微 的將眼睛低垂。蘇蕭可能是看到了我的表情,又開口說道:“你的身體要等媛翼過來這邊,具體治療後,才能動,你放 心,就算你後半輩子一直癱在牀上,我也會對你負責的。”這話我怎麼聽着這麼怪?
我張開嘴,嘗試發出聲音。“負……”剛說出第一個字,我就聽到我那如玄殤一般沙啞的聲音。聽到我的聲音,蘇蕭連忙說道:“媛翼說你毒發,嗓子也被破壞,要等幾天才能恢復本音。”
看來我這段時間只能用這種聲音說話了。接着把剩下的話說完。“負責?爲什麼?怎麼負?”因爲不想多說話,而特 意減少字數,反正蘇蕭聽的懂。
這時,蘇蕭已經按摩完左右胳膊了,然後走到我的左邊,開始按摩我的手指,接着是胳膊,巧妙的避過了我的手腕。蘇蕭一直沒有回答我,而是小心翼翼的按摩我的胳膊。直到他按摩完我的左胳膊,開始按摩我的下肢時,蘇蕭纔回 答道:“我養你。”果然這回答更怪!
我剛要開口拒絕他的提議,然後就聽蘇蕭又說道:“我本以爲你到了那裡,養好傷後就會自己離開,然後自由快活的 活着,那天我去看你有沒有離開,可是卻看到你不僅沒有離開,反而被吊起,被打的傷痕累累,當我抱你出來時發現你 身上的傷沒有一絲癒合的現象,我召喚出媛翼,她看到你後,很生氣,然後將你搶了過去,然後爲你治療,事後她把她 知道的都告訴我了。我才知道我犯了那麼大的錯誤,對不起。”
蘇蕭按摩完後,將我的腳放好,有替我蓋好被子。然後有說道:“媛翼說那顆土地神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住了,她把那顆心 髒拿出來了,爲了不讓能量對你的身體造成二次傷害,我把你全部的能量都封印了。對不起。”
原來是這樣,我才動不了的,只有減少活動,血液流的慢,體內的毒也會稍微穩定下來,而且現在全部的毒都要靠 我的體力去壓制,在沒習慣之前我根本動不了。不過把那顆作爲容器的心臟拿出去了麼。我淡淡的說道:“拿出去了麼? 看來我只能呆在你身邊了。”
“對不起。”一邊說着道歉的話語,蘇蕭一邊用手幫我整理額前的碎髮。
“從我醒來,你都說了好幾遍對不起了。”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受傷的。”
還沒等我說話,們就被踢開了,然後就聽到踢門者說道:“你要是真不想她受傷,就不應該把她扔到婉君閣去!”一 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媛翼阿姨,看來她老人家大老遠的從祖屋那邊趕過來了。
見她急急忙忙的趕來,我問道:“祖屋那邊安排完了?”
媛翼直接無視坐在牀邊的蘇蕭,上來抓住我的脈門,然後說道:“你外傷當天就讓我治好了,你那顆充當容器的心臟 那我拿出去了,不過你體內的毒,不是那麼好壓制。”
聽到她的報告,我說道:“沒事,活着就挺好的了。”
“你的要求還真是不高。”然後媛翼阿姨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蘇蕭,說道:“大臣找您開會,快去吧,那幾個老不死還是 想讓你把英扔婉君閣,這事你要是處理不了,你就別回來了。”
然後把蘇蕭推出了門外,還鎖上了門。其實這門鎖和不鎖真的沒什麼區別。
然後媛翼阿姨說道:“我把你的事告訴蘇蕭了。”
“我知道,他說了。還說要對我負責,要養我。”
一聽這話,媛翼阿姨笑道:“那你就讓他養,反正……你現在只能呆在他身邊。”然後又接着說道:“不過你現在也沒 地方住了,你的家現在已經成爲廢墟了。”
一聽她提到我的家,我說道:“那房子本來就是由我和幻蟾的幻術造出來的,現在我能量全部被封,那房子自然就呈 現出它的本來面貌。反正可不可能有傷亡。”
“一會兒等蘇蕭回來,我管他要點兒血作爲輔藥,然後幫你壓制毒。”
“那你爲什麼趕他出去?”
“看着他心煩,一想到是他親手把你扔進去的,我就想殺了他。”接着媛翼阿姨還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因爲牀很大,媛翼阿姨就躺在我的旁邊,然後和我一起看着天花板,接着說道:“真好,從祖屋那邊出來了,不用再 看我那婆婆的苦瓜臉了,一不用時常看着那個小雜種的媽了,簡直太棒了!”她一邊說着,一邊揮着雙臂,十分的興奮, 可以看出她是有多不喜歡祖屋那邊的生活,寧願面對我這個病秧子,也不願意搭打理祖屋的事。
“那你祖屋那邊的事都推給誰了?”又回到了最先的問題,雖然雪狐本家的嫡親正房的地位極高,可是要管理的事不 光多還雜,按理說沒有誰願意打理那些事。
然後就聽她老神在在的說道:“不知道,我直接說冥王急招,前世王妃病危。然後就出來了,纔不管他們安排誰打 理。”
我笑道:“你還真不怕他們把你這個正房改爲側房。”
本以爲媛翼阿姨會生氣,可是沒想到她卻回道:“我巴不得我那個花心君把我改爲側房,管的事太多了。幹不好一點 我那婆婆和我那婆婆的婆婆就給我擺臉色。想我一代名醫,卻要淪落到管理及家族瑣事。”
然後媛翼阿姨坐起來,說道:“你身體僵硬,我給你按摩吧。”
見她如此的積極,我不好意思的說道:“蘇蕭之前剛按摩完。”
隨後媛翼阿姨起身下牀,然後坐在一旁,治療我的手腕,邊治療還邊說:“你這手腕上次傷了,蘇蕭沒有完全治好, 結果你又被施以吊刑,要一段時間才能好。想不到那小子還挺上心,不過這也是他應該的。”然後便不再說話,而是一心 的爲我治療手腕。而我則是不知不覺的又睡着了。
等我醒來,天已經黑了,而蘇蕭正坐在我旁邊看我。見我醒來,連忙拿起一碗魚片粥,一勺一勺的餵我,還說 道:“英,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裡了。但你叛賊的身份我還是無法澄清。”
正在一旁順毛的媛翼阿姨一聽此話,便說道:“要你何用?一會兒英吃粥,你記得給我點血,冥王的血作爲輔藥可是 大補啊。”
蘇蕭連忙應道:“給你就是。”然後低頭對我說:“你明天想吃什麼?”
還沒等回話,媛翼阿姨就補刀道:“英現在只能喝粥,之前拿濃湯和你的血吊命,現在醒了,每餐只能喝粥,你要是覺得營養上不來,每天放點血給英喝就行了。”我昏迷期間的藥費簡直就是天價啊,那可是冥王的血啊!
隨後我就看着蘇蕭,一想到他在我昏迷的時候天天放血,一想到日後蘇蕭也要放血,我竟有些心痛。最後我還是問道:“我昏迷了多久?”我總不能呢個問蘇蕭放了多少天的血吧!
蘇蕭回道:“沒幾天。”
媛翼阿姨接着蘇蕭的話說道:“是沒幾天,也就一個月而已。”隨後她便開門離去,離去時還說道:“蘇蕭你喂完粥, 談完心就出來放血,我明天一早就爲英壓毒。”
蘇蕭一聽,連忙把頭扭向門口,答應道:“好嘞~”然後回頭喂粥。
當蘇蕭喂完粥後,便低下頭對我說:“你還活着,真好。”然後便走了,本以爲蘇蕭要接着和我長篇大論懺悔談過去呢,誰知就一句話……
不過,我還活着,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