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這番話突然讓我想到那抹吻痕,我還以爲他們那次一定發生了什麼,看來當時不過是妹有情郎無意罷了,可是方彥明明知道我吃醋了還是沒有與我解釋,如果當時他能和我解釋,也許後來我不會爲了這件事那麼耿耿於懷,可是現在從李亦微這得知了好像一切都變成了過去式,無足輕重了。
我想到週年慶的晚上她和方彥好像提過他背後那個男人,難道她知道什麼,我試着問:“不管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他和那人恐怕始終是有聯繫的,你知道他是誰嗎?”
李亦微有些吃驚的看着我:“你不知道?”
我搖搖頭,她卻輕笑了下:“你和他生活在一起,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我以爲方彥真的把你當自己人呢,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我不可否認:“我從沒說過方彥對我就真的如你想的那樣,是你自己認爲的,週年慶那晚我聽到你提起過那人。”
“我也沒見過,只知道是那人當初出資創辦的天石,沒兩年方彥就接手了,後來出現過資金問題,趙興才入的股,我來都是後來的事了。”
我皺起眉思考了下:“按理說不會啊,如果他還在股,你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亦微的笑容變得有些冷:“怎麼?你還不瞭解方彥?他想隱瞞的還會讓我們知道?你當真以爲我和趙興能看到公司內部文件嗎?”
我聽李亦微這麼說一開始有些驚訝,隨後想想也差不多,否則當初天石要上市這麼大的事這二位股東都全然不知。
李亦微最後和我說愛怎麼炒怎麼炒吧,生活中沒能和他在一起,虛構一番也沒什麼不好,我爲她感到可悲,但轉念一想,難道我就不可悲了嗎?她不管怎樣始終得不到也就罷了,而我呢,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佔據過方彥的心。
第二天我讓王慶生把偷拍到李亦微進方彥家的照片發給我,我編輯了一份通稿就發給了一家媒體,之後加上媒體的大肆渲染,這兩位娛樂圈的金童玉女,以爆炸式的新聞強勢登陸,還有很多人說他們早好了很多年了,私下都領證了。
我確定新聞丟出去濺起浪後就沒再管後續的跟蹤報道了,隨他們怎麼渲染彷彿都與我沒關係了,我也不想看。
方彥這次走了很長時間,大半個月都沒回來,以往他走後爲了打發時間我都泡在白鑫金或緒澈那,現在白鑫金出國了,緒澈最近辭了酒吧的駐唱,專心在家編曲,他說他還是想把音樂這塊撿起來,不到幕前大不了待在幕後,等手上有幾首好曲子再想辦法投出去。
他這是需要靈感的,我也不好總是去打擾他,一個人的生活顯得略微單調,我時常想我會不會就這樣和方彥相處一輩子,永遠這樣不遠不近的,親密卻又始終走不到他心底,這樣雖然我會很疲憊,但只要能保持這樣的心境或許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我無聊得慌就一個人跑出去看電影吃飯,我看着人家一對對情侶忽生羨慕,前段時間在班級羣裡面看到曹甜的兒子都會走路了頓時唏噓不已,人生中選擇真的很重要,一念之差漫漫長路將被改寫。
我咀嚼着意麪眼神放空,忽然有人拍了下我的肩,隨後在我對面坐下來。
“還真是你啊,溫藍藍,好久不見啦。”
我看着這個染着一頭黃髮打着一排耳釘,穿着金色的裹胸裙的妹子一時有些愣神,沒反應過來。
“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她這一說我纔想起來,正是當初和我一起合租房子的室友吳芳。
“你不是說回老家了嗎?”
她大大咧咧的拿起我的水杯就喝了一口。
“在這裡待了這麼長時間老家那破地方還能待得住嗎?酒吧的氣氛都沒這嗨,這不又回來了嗎。”
其實我和她相處根本沒多長時間,加上她之前日夜顛倒,碰到的機會也不多,她倒是熱絡,可能她性格本來就是自來熟。
“你現在搞什麼呢?”
“我能搞什麼,瞎混唄,對了,藍藍,不過幾年沒見啊,我剛差點認不出你來,你是不是攀上富二代啦?”
我毫不客氣的把水杯奪回來:“怎麼說話的,什麼叫攀上富二代,我就不能自立根生啊!”
她不屑的擺擺手:“你少來了,皇城根下二代隨手抓,像你我這種沒有家庭背景的屁民不攀龍附鳳靠自己你能背這個包,穿這個外套,給我看看什麼牌子。”
說着她真走到我面前把我的風衣一拿就翻着標牌:“喲,還是burberry的,這在新光天地得上萬了吧。”
說實話我還真不知道這件風衣幾個錢,也就前段時間方彥陪我逛街說這件好直接刷卡買下的,這樣想想,我也算攀龍附鳳了吧,要是換做以前,我連房租都交不起,還買上萬的衣服。
吳芳拿着那件風衣愛不釋手,隨後又神神秘秘的說道:“我知道了,你做人小三啦?”
我被她說的直瞪她:“我是那種人嗎?我現在在天石傳媒工作,自己能賺錢。”
她一聽來了勁激動的和我擠在一起:“那你豈不是能見到很多明星,姐們我最近正好沒工作,你看能不能帶我也搞進去。”
“我也就一打雜的,你以爲呢?”
我看了下手錶說自己有事趕緊和她匆匆告別,否則她沒完沒了的還不知道要問我多少東西,臨走時她非逼着我記下她的手機號,說是後面有路子了記得聯繫她,我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給她這麼一鬧我也沒心思去看電影了,就往回趕,回去的路上我接到g.a的通知,說他們已經決定啓用方彥爲亞洲地區代言人,和我約時間籤合同,我一聽大喜,掛了電話就想把這個消息告訴方彥,手機剛拿起最終還是放下了,他之前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打給他,無非是“知道了”三個字而已,難道還指望他能誇獎我一番,我搖了搖頭。
方彥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們去了一家西餐廳用餐,他一直滑着手機,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們在一起吃飯都變的這麼沉默,也許他本來話就不多,只是我以前總喜歡嘰嘰喳喳找話和他說,現在我不開口我們之間就真的只剩下安靜了。
方彥把手機往桌上一放,拿起紅酒喝了一大口,我順帶瞟了一眼他亮着的手機屏幕,正是一張李亦微進我們家的照片,底下附有相關新聞,不用看我也知道內容,因爲是我編輯透露給媒體的。
方彥放下高腳杯若有所思的盯着我:“還是原來的你可愛點。”
我挺直背脊手下依然從容不迫地切着牛排放入嘴中:“是嗎?鐵樹尚能開花,人哪有不會變的,要真是80歲的老太還能擁有18歲的心境才真是怪物了。”
方彥也拿起刀叉:“那個代言簽了?”
“嗯,昨天才籤的。”
他點點頭:“這筆代言費直接劃到你戶頭吧。”
我握着刀叉的手愣了一愣,這筆代言費數目不小。
“反正也是你的功勞。”他又加了一句。
是不是他知道我不能生育後對我有所愧疚呢?所以拿錢補償我,呵!在他眼裡我一直是很愛錢的吧。
“謝了,方總。”
我端起高腳杯敬他,他一向堅毅的眼神難得微動了下很快恢復如常與我碰杯。
吃完飯,在餐廳門口我和他說有些事不和他回去了,要是換作以前我是不敢和他這樣說的,只有他叫我走的份,萬萬沒有我丟下他的份,可是他看看我並未多說問我要不要送,我說不用了,不遠,於是轉身離去。
我直接殺到王慶生所在的網吧,他那時正在帶一臺電腦裝系統,我拍拍他,他看見是我有些詫異。
“生子,別幹了,姐弄到錢了,咱回去把小魯好好改一改,研究下怎麼去贏了fcs那幫兔崽子。”
王慶生一聽立馬從座位上跳起來就隨我出了網吧,只見老闆在後面拼命喊他。
我們回到緒澈家,他看見我們一起進門還有些詫異,我把計劃和他說,他講我們兩肯定是瘋了,我堅定的說我早就瘋了。
緒澈一聽從椅子上跳下來:“一起瘋吧。”
就這樣,方彥那筆代言費一到賬我們就開始動起來,白天我把車庫鑰匙丟給他們兩,他們就瘋狂改造,方彥有事的時候我就早早溜回家和他們一起,在此過程中王慶生一直和我灌輸改裝原理,跑得時候怎麼才能把性能發揮到極致,我發現他這人自己開車不行,講起來一套一套的,不過我也認真吸收着。
完工的那天正是傍晚,我們三個站在小魯車頭看着嶄新的車身內心都激動不已,在他們堅持下還非要把小魯搞成了鮮紅色,說這樣博個彩頭,他們都催促我試試。
於是我就坐了進去,手握住方向盤的那一剎那溫杏的笑臉彷彿出現在腦中,我頓時覺得渾身充滿一股強勁,踩下油門就出了小區。